遇到宋郁的賽期，會通過微信給他加油助威，知道他傷，也會主關心況，偶爾有空的時候和他聊聊學習的近況，然后各自投自己的生活。

但因為有過一段過于親、十分沖的關系，這些普通的關心流反倒讓擔心宋郁誤會，平常不得不刻意避嫌。

看來宋郁真的長大了很多。

燕棠又隨口提起：“你在學校也了很多好朋友吧，我看到你發的朋友圈了。不管男生還是生都長得很漂亮。”

“談不上是好朋友，平常訓練太忙，沒有時間和誰深。你呢？認識了什麼新的人嗎？”

燕棠點點頭，“來這里了不朋友，最多的還是做翻譯的同行和作家，有時候也會一起出去旅游。”

“好。”宋郁看著，語氣稍顯平淡。

兩人一聊就忘了時間，大概九點的時候，街道外的風變大了，吹得路邊的樹嘩嘩作響，燕棠這才意識到時間不早。

“今天就到這里吧。”往窗外，“小譚還在嗎？你現在不方便走路，讓他把椅推進來吧。”

盡職盡責的小譚果然就候在停在外頭的車里，一收到召喚迅速推著椅進來。

“早就讓您剛才在綠角的時候不要自己走路了，小燕老師又不是不知道您瘸，非要走那幾步路干什麼呢……”

“沒話說的時候可以不說。”宋郁對小譚微笑。

餐廳前恰好是一道坡，街道兩側是彩鮮亮的建筑，每一幢樓的屋檐環繞著一圈燈，給這條街道增加了不斑斕的彩。

小譚把宋郁推到門口發現司機還沒到，讓他和燕棠稍等一下，自己過去看看況。

燕棠對小譚推椅的記憶還停留在阿布扎比那一次，這回小譚一放手，下意識往宋郁后站過去，手扶住了椅椅背的把手。

這里坡陡風大，要是他這回再飛出去，那真的就是在大馬路上人飆車了。

這時又一陣風從后吹來，把燕棠的長發吹得飛。

幾縷發拂過宋郁的臉頰，撓過他頸側，在那幾皮勾起細微的瘙。

這陣風實在是很狡猾，還卷著上那清淺的香氣，一起送到他的鼻尖。

宋郁面無表地垂下眼，手肘隨意搭在扶手上，沒把那幾縷在他頸項邊的頭發拂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后人溫溫的聲音響起，他才回過神來。

燕棠嘆：“這里晚上風好大啊，你腳不方便，怎麼想到還要跟朋友來這里看極？你們看到極了嗎？”

“還沒有。”他答得漫不經心。

“BB囍TZ噢，那你們要在這里繼續等？”

“不了，明天就回去。”

“明天就回去？那不是白來了，多可惜。”

“運氣不好，想見也見不上。”

燕棠觀賞著街景，隨口說：“和我相比，你的運氣一直特別好啦，這次見不到，以后還有機會的。”

“希吧。”

車很快就到了，先把燕棠送回了酒店。

雖然跟宋郁是同一天走，不過不巧兩人沒買到一個航班，第二天飛回莫斯科的時候并沒有見上面。

在這之后，燕棠偶爾會和宋郁有聯絡。

他們在爾曼斯克分別時還提及有空可以在莫斯科一起吃飯，不過宋郁一直在進行康復治療，燕棠為了立項的事三天兩頭就會離開莫斯科，直到宋郁準備回北京的時候都沒約上合適的時間。

但另有一件事卻是燕棠沒想到的。

宋璟看上去像是準備在莫斯科久留的樣子，到基金會總部找瑪莎談事的時候，接連兩三次上了他。

兩人在多數時間都不會閑聊，但宋璟看見會點頭當做打招呼，如果恰好在咖啡廳上，就簡單寒暄兩句。

這似乎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但瑪莎卻每次都是一副大為震撼的神。

燕棠有一次注意到瑪莎盯著半天沒說話，終于忍不住問：“有什麼問題嗎？”

瑪莎是個相當注重邊界的俄羅斯人，含蓄地說：“沒什麼。”

燕棠當時正忙著去見遞策劃前的最后一名作家，沒注意到瑪莎若有所思的眼神。

在短短兩個月和九位作家了面，談下來七位，策劃書定下終稿，在十一月初時遞了基金會項目管理部審核。

遞不過三天，項目管理部就安排了一個部會，把近期幾個項目的發起人都了過來。

“你要有心理準備。”

瑪莎也是參會員，在開會前路過燕棠的位置，低頭湊到耳邊提醒了一聲。

這不是個好信號，燕棠心里有些張。

十一月的莫斯科，室外溫度已經變得很低，會議室外的天空云翻涌，遠的紅場建筑像是蒙上一層灰調的濾鏡。

基金會部的項目會一般不會涉及上級公司的管理層，但今天況好像不一樣。

燕棠坐在環形會議桌的右側角落正在喝咖啡，聽見門口傳來幾個男嚴肅的談聲，抬眼一看，就見宋璟走了進來。

說實在的，兩兄弟實在是長得像，燕棠看到宋璟那張臉的次數多了，心里到一陣奇怪的別扭。

不過這別扭一閃而過，會議上要談的事吸引住了的全部心神。

這場會除了宋璟之外，還有基金會的管理層、編輯部和項目部的核心員工，還有當前在審核中的項目策劃人。

開口說話的是項目部老大保羅，發言不過五分鐘，燕棠就知道這場會的真正目的了。

時間一進2018年，自行業飛速發展，紙質書市場的前景不是很明朗，于是基金會所管理的文化產業在半年度會后了重點關注的對象，線上閱讀和碎片化營銷的概念被反復提起，進行板塊結構調整的消息不時在辦公室之間流傳。

這次興師眾地把人都在一起開會，傳遞的意思就是：卡項目審核通過率。

會議中場休息，燕棠有些疲倦地向后一靠，了眉心。

手機震，收到了一條消息。

甜熊：「最近怎麼樣？」

拿起手機，回：「還是在忙項目，今天又到了你哥」

那邊沉默了很久。

燕棠以為他在忙，禮貌地又問：「你呢？」

這回他又秒回了：「狀態恢復得比較慢，不是很好。」

自從那次在爾曼斯克見面之后，他們就保持著這樣低頻率的聊天，一周聊上一次，幾句話便結束。

燕棠幫不了宋郁在訓練上的事，也不在他邊，這會兒能做的也只是口頭關心幾句。

等這場漫長的會議開完，也了需要被安的人。

散會時已經接近晚上，燕棠疲力盡地到家，立刻收到了基金會項目部發來的郵件，說的策劃按照今天會議定下的新標準看還不夠完善，建議重新修改，或者放棄立項。

其實燕棠和章敘慈談過之后，就已經把線上渠道考慮了進去，但當時想得比較簡單，只把線上渠道作為輔助營銷手段。

搭建閱讀品牌是一門生意，歸結底就是投產出、本利潤的問題。這市場風云變幻，雖然本質是容至上，質量為先，但渠道也很重要。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燕棠這幾年經歷過許多難事，最大的優點就是能熬。

思來想去，打算再回一趟北京，再去見一下章敘慈和其他幾位和這些年關系相的業人員，于是第二天就訂了機票，化特種兵閃現北京。

幾家出版社都坐落在海淀區的產業園區，燕棠挑了個折中位置的酒店，恰好就在中關村附近，散步到購中心只需要十多分鐘。

上次來北京太過匆忙，沒什麼時間故地重游，這次來約人見面，為了配合編輯們的時間，飯局分散在好幾天，中午晚上都有，其余時間反倒寬裕起來。

第二天的飯局在晚上，燕棠白天沒什麼事兒，睡了一晚的好覺，十一點多離開酒店，慢悠悠溜達到購中心吃飯。

十一月的北京正是秋季的末尾，在中午時最亮最暖，街邊的樹木黃綠夾雜，人行道滿是落葉，比莫斯科那整日的沉要舒服得多。

離開北京兩年多，購中心五層的餐館開了關，關了開，已經不是當年習慣吃的那幾家，倒是一樓的盲盒玩店和甜品店依舊生意紅火。

吃過午飯，燕棠到一樓甜品店點了份楊枝甘，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不經意往窗外一看，立刻看見馬路對面那道工業風大門。

“S Monster”的牌子仍然沒變，不過門口又新增了兩株蒼翠的盆栽，玻璃門后燈明亮，約有學員和教練走過的影。

來北京來得突然，燕棠忙著約人吃飯，還沒跟宋郁提起過。

吃完甜點后本來計劃到附近的書店轉轉，但不知怎麼回事，忽然便心來，穿過馬路推開了俱樂部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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