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時再次道謝，世界上的好人還是多。

只是倒霉，一輩子的好運都用完了，栽倒在霍聿森那。

周歲時狼狽不堪去了酒店，特地選了一間距離霍聿森很遠的酒店，辦理住，前臺小姐姐看出的異樣，特別溫委婉詢問需不需要幫助。

“不用，謝謝。”周歲時真心謝。

這一晚過得驚心魄的。

周歲時進到房間第一件事便是洗澡，洗掉上屬于霍聿森的氣味，鏡子里倒映出的，脖子上是慘不忍睹的吻痕，都是霍聿森折騰出來的。

他就是瘋了。

周歲時閉上眼，很是絕。

熱水沖刷，涂了不沐浴，洗了兩遍、三遍，直至皮紅都要爛了才停下來。

洗完澡出來，裹著浴巾，蜷在沙發上，點了一士香煙緩緩了起來。

這兩年，染上煙癮。

很重。

前段時間姜唯止讓戒掉，好不容易才忍了一段時間沒，卻在今天徹底破戒，了個遍。

完一又一，手機屏幕亮起，是霍聿森又發來消息，跟道歉。

只有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冷笑，對不起就能一切抵消？

想太多了。

沒有回復。

第二天，周歲時一早便去了醫院探周闔之，周闔之醒過來，并不配合醫生吃藥，見到周歲時來了之后，一改剛剛頹廢的狀態，慘白的臉上洋溢出笑容來。

藥也乖乖吃了，不反抗不掙扎。

等醫生走后，周歲時搬來椅子坐在旁邊，問他：“周珺呢？”

“小孩離不開，我讓回家看小孩了。”

“孩子都有了？”

“嗯，男孩，一歲了。”

周歲時驚訝的，“真好。”

周闔之盯著看，手用力握住的手，說：“昨晚你走了？”

“嗯，回酒店洗澡睡覺了，陪了你一天，我肩膀酸痛得要死。”

周闔之莞爾一笑：“辛苦你了，抱歉，讓你跑來醫院陪我。”

“沒事，誰讓我最近閑，沒事做，來陪你嘮嘮嗑也是行的。”

周闔之：“發現你現在和之前不太一樣。”

“是不是變話癆了？不太正經？”

“不，很可，很活潑。”周闔之認真夸贊道，他灰敗的瞳孔里迸發出了新的生命力，好像有了活下去的希。

周歲時說：“我的醫生也這樣說我，說我進步不。”

“醫生？心理醫生？”

糟糕。

周歲時意識到說了，怎麼把醫生的事說了出來，閉了閉，“嗯，之前去看過一段時間的醫生。”

“嚴重嗎？”周闔之握的手，一臉擔心。

“不嚴重，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麼，別擔心，你現在要心你自己，你看你怎麼瘦這樣，我昨天看到你時都不敢相信。”

周歲時握著他的手，其實心疼的，說：“你本來很健康的，你的手都是骨頭了，你怎麼不對自己好點。”

“歲歲，我對你，充滿愧疚，過去每一天，我深陷在自責里，我當初不應該放棄找你，不應該覺得你回心轉意，和霍聿森復合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所以自甘墮落，自我放棄。”

周歲時嚨一，說不出來話，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因為說來說去，都是因而起……

“闔之，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你。”

“抱歉的人是我，你別哭，歲歲，我看不得你掉眼淚。”周闔之攥的手，放在自己口上，那里，炙熱跳著。

手心是他鏗鏘有力跳的心臟，沒有收回手，更心疼他了，說：“我不哭，你要快點好起來，別再傷害自己了，你得答應我。”

“好，只要你不走，我都聽你的。”

之后幾天，周歲時每天都來醫院陪周闔之，還撞到過他父母來過，見到他父母，又愧又自責，周父和周母的表似乎不意外，應該是聽周珺那說過了。

“叔叔，阿姨。”周歲時主破冰，打招呼。

周父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緒反應，到底是男人，什麼風浪沒見過，倒是周母，側過了眼淚，調整緒，說：“歲歲，謝謝你來看闔之。”

周歲時想過他的父母見到會說些什麼，又會是什麼的態度，可萬萬沒想到會這般平靜。

“對不起，叔叔，阿姨……”周歲時快被滔天的自責淹沒了，呼吸急促，快要不上氣來。

“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歲歲，你這些年過得好麼？”周母問的。

“嗯，還可以。”

“看到你好好的，阿姨也就放心了，闔之也放心了，闔之一直擔心你出什麼事。”

周歲時搖了搖頭，“我沒事。”

“我們也是聽周珺說有個老朋友在醫院陪闔之，我們不太放心就過來看一眼，沒想到是你，吃驚的。”

周母還要說什麼時，周闔之的聲音響起，“別聊了，再聊人要被你們聊跑了。”

周母嗔怪瞪了一眼周闔之，知道他什麼意思，不就是嫌棄他們霸占周歲時麼，算了，不和他計較了，周母和周父沒待太久，知道周闔之想和周歲時單獨相，他們便離開了。

等人一走，周歲時繃的心有所緩解，坐在病床邊，問周闔之吃不吃水果。

周闔之搖頭，臉好了很多，他看著周歲時，握住的手，在自己口，他很喜歡握的手自己口的作，他提出想下去走走，周歲時連忙陪著一起。

周闔之還在恢復時期，不能走太遠，只能在附近走一圈氣。

逛完一圈回到病房，卻赫然看到霍聿森在病房，周歲時眉頭皺，沒想到霍聿森會來，很警惕盯著霍聿森看，跟老母護犢子一樣護在周闔之跟前。

生怕霍聿森會對周闔之不利。

周闔之的手搭在周歲時肩膀，只是他沒什麼力氣。

霍聿森的視線在他們倆上停留片刻，隨即冷笑了聲：“周歲時，別告訴我，你打算甩了我，又和他在一起？”

“你能不能放干凈點，闔之還在生病，你能不能尊重一點？”

“這段時間我沒阻止你來已經很尊重了，你還要我怎麼樣？你覺得我像什麼？我的太太沒日沒夜在醫院照顧別的男人？哪個男人能忍得住這口氣？”

周歲時臉一白，果然，他又要拿結婚證說事，咬，說：“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闔之還是你的表弟，請你……”

“周歲時！”霍聿森再次開口，渾散發著戾氣，“你是不是還要重蹈覆轍？需不需要我再次提醒你？”

周闔之握住周歲時的肩膀，往前站了一步，“我們之間的事，別牽扯歲歲，是無辜的，而且你總這種態度對，永遠不會回到你邊，的心，也不會再是你的。”

周歲時太害怕霍聿森對周闔之做什麼，再次張開手攔在周闔之跟前，警惕盯著霍聿森，“霍聿森，一定要我說得再明白不過？我和你之間早就結束了，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利和道理干涉！”

周歲時深呼吸一口氣：“而且這里是醫院，是病房，請你不要搗，你要是來看闔之的，那就請你好好說話，要是不行，請你離開。”

周闔之看了看周歲時，攏握著周歲時肩膀的手，將人拉到自己后來，他對霍聿森說：“表哥，有什麼可以沖著我來，別跟發脾氣，不管怎麼說，是生。”

霍聿森被他們倆“夫唱婦隨”一幕徹底刺激到了，他的確很生氣，氣得臉都差了，最后能怎麼辦，只能摔門離開。

床頭柜上，還有他留下來的果籃。

等人走后，周歲時把門關上，扶著周闔之躺在床上，說：“你別生氣，醫生可是代過，你需要靜養，不要怒。”

“好，我不生氣。”

周歲時微微一笑，毫沒有被霍聿森影響心，還拿了蘋果削皮，說：“你多吃點好消化的水果，多補充點營養，這樣才能好得快。”

“好，我聽你的。”

“當然了，你不止要聽我的，還要聽醫生的，不要不配合治療，知道嗎？下次再讓我知道你不配合治療，我就生氣了。”

“好，我答應你。”周闔之毫無脾氣，說什麼就是什麼。

晚上周歲時回到酒店，剛進電梯，后猛地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猛地回頭，看到霍聿森猩紅著眼出現在視線里，嚇了一跳，趕進電梯，霍聿森步伐加快趕在電梯關門前進來。

周歲時瑟躲在角落里，盯著他看，問他：“跟蹤我？”

“想知道你住在哪里還不簡單，我犯得著跟蹤？”

“……”

霍聿森摁了電梯樓層，其他人被他嚇得紛紛離開電梯，就剩下他們倆個。

狹窄的空間不風。

周歲時住在十七層，并沒有理他，整理好緒，醞釀著要說些什麼，還沒說出口，電梯到了，他先出去，就在十七層，遲疑片刻，走了出來。

“談談，我們需要談談。”

周歲時下意識拒絕：“沒什麼好談的，有話可以留著開庭那天再談。”

“歲歲，一定要這樣對我？”霍聿森聲音了下來，帶著無奈和祈求，“能不能對我好一點點，我不奢求你能像對周闔之那樣對我，但也請你別對我這樣……”

周歲時并不說話。

站在過道上，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周歲時是不想理他的，很累，只想泡個澡然后休息，而不是和他在這里反復糾纏。

“我的態度不會改變，你要是覺得不快，可以去找秦小姐，我相信很愿意遷就你，你想怎麼樣都，而我，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樣事事以你為中心，你喝多了照顧你，你需要穿西裝，還要我熨，這些都是過去式了。”

“歲歲，還要我說多遍？我來遷就你，我來聽你的，只要你愿意回到我邊，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愿意，當我跪下來給你當馬騎都行！”

霍聿森抓住的手，突然變得激起來，想到在病房里那般維護周闔之，他心里慌極了，同時也被嫉妒包圍，他不想的溫分給別人，明明原本只屬于他一個人的！

“當初的事，我也給你報復了，你看到新聞了嗎？我給我們的孩子討回了公道，歲歲，你就不能最后一次原諒我麼，給我最后一次機會……”

周歲時搖頭，“抱歉，回不去了，我對你心如止水，再也掀不起一點波瀾。繼續在一起，也是互相糾纏，我不需要一段沒有的婚姻，我……”

還沒說完，上一，霍聿森吻了上來，將抵在墻壁上，狠狠索取，不管這里有可能會有其他人經過。

周歲時頭皮仿佛翁地一下炸開了，不敢相信他就這樣吻了上來，還在酒店走廊上！

拼了命掙扎，卻撼不了他半分。

比耳邊是他急切的呼吸，他出口袋里的房卡，一邊吻一邊摟著往房間走去，滴地一聲，開了房間的門，將人推了進去，利索關上門。

周歲時往后躲，盯著他看：“霍聿森，你干什麼？”

“歲歲，我知道你不我，可是有了孩子，你就會我的對嗎？那我們生個孩子，生個孩子一切都能回到從前。”

“你瘋了？！誰要和你生孩子！你別我！——”

聲音戛然而止，霍聿森再度吻上來，將在沙發上，氣勢洶涌，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那晚是喝了不該喝的東西，可今晚他是正常的，腦子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太嫉妒了，瘋狂嫉妒，憑什麼周闔之能擁有的溫，而半點都不愿意分給自己，他就這麼讓憎恨麼？

不會的，心里肯定還有他，喜歡孩子，只要有了孩子，他們倆之間一定能夠重新來過，所有都能回到起點，他不會再為了不相干的人辜負，他會好好做的丈夫，做孩子的父親。

“歲歲，我很你，很你，我這輩子就只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