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地挽住的手,耐心的聲音溫緩。
“有個好消息,你的眼睛就要能恢復了。”
葉然一怔,下意識就從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我沒有接到醫院的電話啊,是有合適的眼角了?”
的眼睛要想恢復,需要合適的眼角做移植手。
也一直在等仁康醫院的電話。
陸凜深一笑,拿過手中的電話:“有電話的,是你沒注意,沒接到罷了。”
葉然不太確定,但想到最近天天都忙著穗穗,確實總忽略手機,加上又看不見任何,只能聽響鈴震,忽視也在所難免。
陸凜深看著臉上的疑慮,心里有些難:“然然,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會再騙你了,任何事都不會。”
葉然就當這話是笑話,只拿回了自己的手機,順口扔了句:“最好是這樣。”
陸凜深無措地忍著心里的不適,溫地挽著的手,領著往樓上走,并耐心地繼續說:“的我都問過了,我們現在去醫生辦公室,再仔細問一遍吧。”
葉然也是這個意思。
隨著兩人上樓,來到眼科主任的辦公室,主任很詳細地將手事宜與時間都說了一遍,并讓葉然馬上辦理住院,檢查一下況。
如果一切都沒什麼問題的話,明天就能做手。
葉然這才完全相信了。
謝過主任,從辦公室出來,葉然卻有些猶豫。
“怎麼了?”陸凜深想要管要份證,去辦理住院,見臉不對就問。
葉然躊躇地抿了抿,“我不放心穗穗,傷口創面太大,每天都很疼,在這個時候我要是住院了,那……”
“不是還有我嗎?”陸凜深溫聲安,并握了葉然的手,“再說了,眼角移植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你先去做檢查,等手時間確定了再考慮別的,嗯?”
頓,他習慣地抬手為葉然去耳邊的發,“你眼睛恢復好了,照顧穗穗也能更方便不是嗎?這麼好的機會,我們還是不要錯過對不對?”
話說得沒病,也很有道理。
葉然權衡再三,到底還是先同意了。
陸凜深去辦了住院手續,然后陪著按主任開的檢查項目,一項項地排隊做檢查,等待結果的時候,葉然也沒留在病房,而又去陪了穗穗。
穗穗還是不太說話,但聽葉然說的,也支持道:“媽媽,你去做手吧,我沒事的。”
葉然一笑:“再說吧,寶貝兒,傷口還疼不疼?媽媽沒辦法幫你,止痛藥也不能吃太多,你想吃什麼?媽媽幫你剝個山竹好不好?”
穗穗無打采的:“不吃,我不。”
“好吧,那你想聽什麼故事?是天恒星呢,還是外星人的故事啊?”葉然想了想,“媽媽給你講小灰人好不好?”
“不好。”穗穗拒絕得相當冷淡,轉而還說:“你給我講講假肢吧,都有什麼樣子的啊?能和真比嗎?我什麼時候能戴假肢啊?”
一番問題,葉然卻瞬間沉默了。
陸凜深無奈的暗自沉了口氣,走過來扶著葉然去旁邊坐會兒,他過來將切好的果盤遞給穗穗,“假肢呢,會給你安排,但不是現在。”
穗穗仰頭還想問,卻被陸凜深看穿直接堵了回去,他道:“等你傷口完全長好了,也都恢復了,爸爸媽媽會帶你去見醫生,選擇適合你的假肢的。”
“可是……”
“沒有可是。”陸凜深再次攔住,語氣多不容置喙了不:“你什麼都不用想,一切都有我和你媽呢,穗穗,爸爸承諾你的,永遠都不會變。”
穗穗憋悶的憋了憋:“我沒有了,以后上學,別人會笑話我的……”
“誰笑話你,你就打誰,殺一儆百,看誰還敢嚼舌。”
陸凜深這話一出,葉然直接推了他一把,并低聲說:“你胡說什麼?這不教壞孩子嗎?”
“有嗎?只要三觀端正,不人欺辱,這算什麼教壞?”陸凜深還溫聲反駁。
葉然了,竟也找不到話語反駁。
穗穗眨了眨眼睛,話道:“那我要打了同學……打不過怎麼辦呀?”
陸凜深皺眉,挪坐在了床邊,一手著穗穗的頭頂:“等你康復了,爸爸找個老師教你散打可以了吧?有爸爸媽媽給你撐腰,不管你是了一條,還是缺了什麼,你都可以肆意妄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穗穗詫異地怔了怔,抬手眉心:“讓我想想吧,我還是很不開心。”
這種事,只能讓孩子慢慢地消化接。
失去的,和落下的巨大傷疤,如同烙印在了穗穗的心上,即便日復一日的恢復好了,心里也需要一個適應和轉變的過程。
護士敲門進來,陸凜深和葉然也急忙迎了過去。
“葉然,你的檢查結果都好的,李主任剛才也確定了手時間,就在明天下午一點左右,提前要食水,還有明早要做個檢……”
護士詳細地代了注意事項,葉然也一一忌應下。
等護士離開,陸凜深手機也響了,他出去接電話。
葉然又坐到了床邊跟穗穗說話:“媽媽明天要做手了,你要乖乖的,最多一天,然后媽媽就過來陪你了。”
穗穗著葉然的手,握著的手指:“別那麼惦記我,我真沒事了,你手完了好好休息,等拆線了,確定眼睛好了,再來看我都行。”
“我的穗穗真好,心疼媽媽啦?”
穗穗還有些不大好意思,但誠實的卻習慣地靠進了葉然懷中,“我就你這麼一個媽媽,不疼你疼誰啊?手時,你不要怕啊,要不要我陪你呀?”
“不用,媽媽是大人了,怕什麼啊?”
“真的嘛?可我手的時候,我都可害怕了……”
葉然心里不是滋味,還想說什麼,卻不經意地聽到走廊上,陸凜深口中似乎說了“唐依依”三個字。
一瞬間,像是意識恍然了什麼,心里也咯噔地驟然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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