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常年在外混活的緣故吧,鐵軍的臉黝黑黝黑的,更加顯得眼白凸出,再加上他一瞪眼睛,那是相當可怕的。“唐佳卉,你以為你還能跟我討價還價?我當你妹子是抬舉你,你別不識好歹,想死容易啊,一刀下去痛一下就完事了,但比死更難的是生不如死。你若不答應,我就先在你臉上劃兩刀,然后在你口劃兩刀,我諒你也不敢指證我,要不要試試?”
“不要……”唐佳卉張得快無法呼吸了,好不容易松開的尖刀又在眼前揮舞起來,“刀哥,不要,我答應你我會把安小冬約出來,先拿了錢再說,行嗎?”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了,“唐小姐,你在里面嗎?奇怪了,怎麼把門鎖了啊?”
鐵軍一聽有人來,立馬收起了刀子跳上窗口,回頭瞪了唐佳卉一眼,便火速地爬了出去。
“唐小姐,你在里面嗎?”護士有些著急,敲門聲也急促起來。
“哦,在……等等啊。”唐佳卉起走下床去開門。
一開門,護士看到脖子里流了好多,手上都是,驚詫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唐佳卉有氣無力地說:“剛才上了個廁所,怕有人進來就干脆鎖了門,出來就忘記開了,這傷口是在洗手間不小心磕的。”
“啊?”
“呵呵,我沒事,沒什麼力氣,就摔了一下。”
護士連忙扶躺回床上,“那你稍等一下,我去拿紗布給你包一包。”
“行。”
護士又走到窗口,把大開的窗戶關小了些,唐佳卉張兮兮地看著,生怕發現什麼,好在,護士什麼都沒有發現。
——
警方追查這個案子已有好些天了,毫沒有進展,從唐佳卉上也沒有查到什麼。唐佳卉那消失的七年國外生活很令葉柯懷疑,私家偵探調查的重點也是那七年,傳回來的資料是一摞一摞的,但沒有毫可疑之。在國外的七年,就是跟唐天放努力拼搏的七年。
一天沒有查到兇手,葉柯就一天不放心讓小冬去悉尼,可是,時間久了也不是辦法,小冬不可能在上海干等著把時間都浪費掉。
葉柯下班回來,小冬殷勤地到門口迎接,“老公回來啦,老公辛苦了,”連忙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我來拿我來拿。”
看到他要換鞋,又勤快地彎下腰幫他鞋,“我來我來,你別,都我來。”
拉著他坐到沙發里,遞上剛剛泡好的綠茶,又幫他下西裝,賣力地給他敲背肩膀,“老公,舒服不啊?力道還行吧?”
葉明正躺在小臺的臥榻上,他挑了一下眉,稍稍睜開眼皮看了這小兩口一眼,看到葉柯那明知有謀還淡定微笑的樣子,他就覺得好笑,兒子,你也有今天啊。
“老公你喝茶啊,別傻笑,了嗎?稍等一會兒哦,馬上就能開飯了,媽和李嫂在廚房里忙活呢。”
葉柯愣愣地抿了一口茶,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是很。”
“這樣啊,那別喝茶了,喝飽了更吃不下飯……哎呀老公,你有一白頭發,別別,我幫你拔下來。”
葉柯眨了眨眼睛,呆坐著不,小冬小心翼翼地撥開一層層烏黑的頭發,食指往舌頭上一,像秀花針一樣住了那個白頭發,“我扯了啊。”說完,用力一扯,“啊,老公對不起,我多扯了你兩黑頭發。”
葉柯一把將往懷里一抱,讓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大上,他看著,沖著笑,質問:“想說什麼呢?想去悉尼了?”
小冬眨眨著眼睛,長長的眼睫像兩把小扇子一樣扇著風,干笑著:“呵呵呵呵,老公你真了解我,你簡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啊,那你覺得呢?”
葉柯笑瞇瞇地著的小屁,臉突然一沉,“不準,你給我乖乖地呆在家里。”
小冬也撅起,睜著極其無辜的大眼睛,很苦地說:“那我總不可能一直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門吧?一個學期很快就會過去,再不去我就要荒廢了。”說著說著就傷心起來,“我本來就跟不上,勉勉強強才聽得懂,我就是笨啊,不像你,一聽就懂,我好不容易才拿到這個機會的。”
的想法葉柯當然是知道的,對于一個學生來說,同學們都在上課而卻在家里閑著沒事做,心里肯定會著急,他抱著哄,“再等幾天,再等幾天若還是沒有靜,我陪你去。”
“真的?”
“當然。”
“那是等幾天呢?”得有個確切的數啊,不然一天一天熬著,可等不下去。
“三天吧。”
“行。”燦爛無邪的笑容又很快綻放在臉上,摟著葉柯的脖子,在他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口,“老公真好,老公我再給你敲敲背啊,”說著,跳了下來,又殷勤地轉到葉柯后,“你上班批文件看文件一定很累了,千萬要保護好你的頸椎才行。”
葉柯淡淡地笑著,他算是明白了,小丫頭就是一個馬屁,不過,他也吃這一套。
晚上,葉柯把父親推回房間,小冬端著一個小木桶就跟著進來了,實木的木桶,里面還盛著熱水,那小板抱著很是吃力。
“小冬你干什麼?”葉柯問。
“給爸泡泡腳啊,舒筋活的。”小心翼翼地將木桶放在葉明腳邊,手一沾水,“哇,還有點燙,我去拿點冷水湊一湊。”
“喂……”其實葉柯想說,爸又覺不到,冷點熱點又有何妨?
不一會兒,小冬舀了一杯子冷水過來,倒進木桶了,又手一和,“嗯,不燙了,水溫剛剛好。”蹲在地上,挽起袖,慢慢地將公公的腳放進木桶里,的小手細細地給公公著腳板,木桶一直冒著熱氣,的臉上都熏得滿是細汗珠。
葉柯愣愣地看著,自小到大連他都從未給父親洗過腳,小冬卻如此的細心,他自愧不如。葉明也是不已,平常也就是溫若給他一腳就算,不能又沒有知覺,這泡腳水再燙他都覺不到的。
“其實浸著還是有點燙啊,我放了好幾片生姜,還有點辣辣的,爸,會不會太燙了?”反正的手是覺太燙了,一下不覺得,但是浸著就覺得有些燙了。
葉明搖搖頭,有些說不出話來,“丫頭啊,這水再燙,我都沒有覺啊……”
小冬抬起頭,閃著黑亮的雙眸,“爸,會有覺的,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啊。”
葉柯永遠記得這一幕,他覺得小冬蹲著給他的父親洗腳的景是他這一生都不會磨滅的畫面,所以,他并沒有真正恨安家或者朱巧珍,正是由于他們的迫,才造就了會忍會上進,并且懂事又孝順的小冬。
回到他們的房間里,他就迫不及待地抱著。
“你……干嘛啊……”
“老婆,謝謝你。”
“謝我干嘛?”
葉柯一笑,輕輕地吻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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