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新娘真漂亮，這件婚紗簡直就是為你量定做的。”

趙云風放下手中的雜志，還沒看到人，就已經聽到服務員的贊嘆之聲，葉雨從試間走出來，他的目就再也無法移開了。

此時的葉雨妝容淡雅樸素，服務員把頭紗簡單地別再的頭發上，長長的頭紗一直蓋到了手肘，更顯得恬靜文雅。婚紗的上是簡單的裹式，下面是拖地的擺，浪漫的雪紗簡單而不失高貴，再加上腰間純手工制的鉆石，顯示著低調的奢華。輕紗籠罩，燈穿層層疊疊的擺，有著夢幻般的覺。

葉雨看到趙云風眼里驚艷不已的目，對一個準新娘來說，是應該高興的，微微一笑，“上面會不會太簡單了？”

“不會，很好看。”趙云風不自地上前攬住的腰，他想他的堅持是正確的。

看著鏡子里的一對璧人，確實很般配，猶如夢境一樣，要結婚了，而新郎，卻不是那個常常在夢中出現的人。

“怎麼了？”

“沒有，”葉雨抿而笑，“新郎，你也很帥氣。”

這時，前面開門進來一個人，急匆匆地說：“沈姐，你明天要的主婚車出了點問題，車門上被刮了一下，能換一輛麼？換高檔點的車，價格還是一樣。”

“等等，我跟新人通一下。”

“。”

聽著聲音悉，葉雨和趙云風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去，只見唐天放一黑的龐克著裝，手里還拿著一個黑的頭盔，頭發有些凌，但一點都不影響他的冷酷。

葉雨怦然心，當年就是被唐天放上桀驁不馴的特質給吸引住了，如今一樣令著迷。有些抖，雙手不自覺地往回。

沈姐開始打電話，唐天放就隨意地四看看，婚紗店就那麼一點地方，他一轉就看到了他們。

“嗨，真巧，”他不敢走過去，只是干笑著跟他們打招呼，“要結婚了啊，云風，恭喜。”無法形容這一刻的心，如果說他們的訂婚如同打碎了他的夢，那麼這一次就是打碎了他整個人，連做夢的機會都沒有了。

趙云風抓了葉雨抖的手，“是啊，要結婚了，定在五一，有空來喝喜酒？”

唐天放看了葉雨一眼，這本該是他的新娘子，“不好意思我戒酒了，婚禮我就不去了，但是紅包一定送到。”怕自己控制不住搶走新娘，那他肯定會被葉明和葉柯揍死，當然還有趙云風。

“客氣了，改天把請帖帶給你。”

葉雨由始至終沒說一句話，只是一個勁地抑著狂跳不止的心。

沈姐打完電話，說：“天放，新人說可以，那你明天早上六點就把車開來吧。”

“哦。”唐天放點了點頭，任務完，他得走了。

服務員上前問：“葉小姐，那就定下是這套婚紗了？還是再試試其他的？”

“云風，你覺得呢？”

“好的，就這套吧。”

“嗯，還得去買其他東西，我去換下來。”

葉雨和唐天放互相之間好像不認識一樣，一個轉去更室，一個轉走出大門。

天沉沉的，鬧忙的馬路上擁堵得不像樣，唐天放騎著托車極其拉風地在車道上急馳，把堵著的四車全拋在腦后。后面的警一邊吹哨一邊追，追了他幾條街，他才不管，一下又一下地轟著油門。

“前面的托車趕停車，你已經被圍堵了。”

只見前面的路口已經擺起了路障，還有兩輛警車都出了。靠，要不要這樣啊，老子不就是騎了一下托車，至于把我當通緝犯嗎？唐天放桀驁的子一下子被激了起來，他非但沒妥協，還把油門轟得直響。

“前面的托車趕停車，你已經被圍堵了，為了廣大市民的財產和生命安全，請您即刻停車。”

這貨是復讀機嗎？唐天放不管三七二十一，以最快的速度，彪悍地朝他們開去。

“前面的托車趕停車，你已經被圍堵了，為了廣大市民的財產和生命安全，請您即刻停車。”說話的警那個心慌啊，聲音都抖了，托車正急速沖過來。

這貨果然是復讀機，而且是快沒電池的復讀機！他用力地拽起車把，輕輕松松地躍過了路障，“砰”的一聲，托車安全著地。

他朝喊話的警出大拇指，又一百八十度朝下，“嘿老兄，我現在在你的后面。”

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再發的托車的時候發現發不了了，只聽到“噗噗噗……呲……”的一下，熄火了。

小馬啊小馬，你的托車多久沒保養了？！

兩輛警車外加三輛托車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包圍起來，一名警氣勢洶洶地走上前，首先敬了一個禮，“先生，你嚴重違反了道路通法規，而且懷疑你無照駕駛，請出示份證和駕駛證。”

唐天放無奈地跳下車，辯解著說：“沒駕駛證，這車不是我的，牌照是你們不給辦啊。”

“那就是無證無照駕駛。”

“你們不準我穿服還要批評我著子？”

“先生，請把份證拿出來。”警不想跟他拌。

唐天放黑著臉，把份證給他，警一邊記錄，一邊義憤填膺地說：“唐天放先生，你剛才闖了五個紅燈，造通嚴重堵塞和兩啟通事故，你必須接罰款罰，還得按照兩啟通事故的嚴重程度給予一定的拘留罰。”

“喂喂喂，本來就很堵車好不好，不然我騎托車干嘛。”

這時，后面另一個警上前匯報，“重傷一人，現在救護車都開不進去。”

“……”至于不，有麼？誰搗的？我怎麼不知道！

警又拿來酒測試儀，“先生，對準這里哈氣。”

“我沒喝酒，你聞不出來嗎？”

警不想多說，拿著測試儀舉在他面前。唐天放淡淡地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對準濾哈氣。

“是沒喝酒啊，那你怎麼跟瘋子一樣，好玩嗎？”警憋不住了，這話非說不可，“唐先生，不要拿生命開玩笑，十次車禍九次快。按照規定，我們要扣留你的托車，罰款五千，拘留十五天。”

“五千？夠我買輛新的了，行，哥不在乎這點錢，但是車子別扣行嗎，這車真是借的。”

警虎視眈眈地瞪著他，“不行，把車拖走，把人帶走！”

唐天放并沒有抗議，乖乖地上了警車，拘留啊，也好，被關著就不會沖得去找葉雨。

車里，他瞅著旁邊的小警說：“哥們，有煙嗎？”

“沒有，有也不給你。”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心上人要結婚了，跟別人……”

鐵門“哐當”一聲關住了，唐天放慢慢地走到墻邊，背靠著墻坐在了地上，發泄過后，撕裂般的痛楚蔓延開來，很早就在想這一天的到來，真的等到了這一天，真實的比想象中還要猛烈。

如果那時不做得那麼絕該有多好，如果那時再堅持一下該有多好，如果那時帶一起走，該有多好。

暗冰冷的監獄里，他雙手搭在膝蓋上，低著頭，就這麼坐了一夜。

——

“周越，傅中那邊行沒有？”

“沒有，目前所用掉的資金確實都是花費在籌建分公司上。”

葉柯郁悶地皺起了眉頭，齊振南真夠謹慎的，再等下去，他快拖不住了，難道真的要跟齊思嘉訂婚？腦海里閃過齊思嘉那瘋癲跋扈的樣子，還是不要吧，他還想多活幾年。

手機響起，是葉雨打來的，“你先出去忙吧，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

他接起了電話，“喂，怎麼了？”

“哥，我個伴娘，我能把小冬回來嗎？”

葉柯眼睛一亮，“當然可以了。”是啊，小雨結婚這個大好的機會，不利用一下怎麼行，先把丫頭哄回來，然后……各種可能。

“可是我擔心不同意。”

葉柯靈機一，馬上在電腦里面搜索出一張環衛工人清掃大街的照片，“小雨，我發了一張照片到你的郵箱里，你把照片傳給，肯定會回來。”

“什麼照片？你的.照嗎？”

“……不是，是媽媽的照片。”

“媽媽？”

“對，別問這麼多，若問起來，你就說回來才能告訴，懂嗎？”

“懂了，那我掛了，你忙。”

掛了電話，手機跳出來的是小冬做鬼臉的屏保，他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桌下的腳也打起了輕快的節拍，丫春天真好啊，萬復蘇，春意盎然。

視線再回到電腦上，照片是他找私家偵探拍的，為的就是想看看朱巧珍是否真心改過。朱巧珍現在還算老實，上午當鐘點工，下午掃大街，晚上就去酒店當洗碗工。有過不良記錄，年紀也不小了，一般的用人單位都不要，只能做做這種零碎的工作。

葉柯是了解小冬的，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時常喊著媽媽，從小就知道母親是做什麼的，但依然著，緣親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他越想越得意，不接電話又怎麼樣，不回短信又怎麼樣，你媽在我手里你還能不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