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懷了寶寶?”小冬不確定地說,“可是現在沒有了?”
藍西不敢回答,只是默默地點點頭。
后知后覺的,的心開始痛起來,初初的麻木過去,免疫力不夠強大,的心依然無法遏制地痛起來。真的有了孩子,他們那麼的努力想要一個孩子,可是這孩子卻遲遲不來,現在倒是來了,來了一趟,又走了。
“醫生說有50多天了,你質太差,又是冒又是長途奔波,所以沒留住。”藍西很惋惜地告訴。
心復雜得很,50多天,也就是說元旦之前就懷上了。此刻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復雜,若早一點發現這個孩子,或許就不會小產了,或許結局就不是這樣了。
沒了,沒了,以后再也不會跟他有任何聯系了。
藍西坐在旁邊,想安又不知道說什麼,就看著瞪大了雙眼,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掛。
小冬手著肚子,原來肚子痛不是一般的痛,是自己疏忽了,孩子早就在抗議,是自己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如果聽了葉柯的話去醫院看一看,或許就不會出事了。
那是一個小生命,是葉家二老一直盼著的,是跟葉柯之間可以永遠聯系在一起的紐帶,可是還不等發現,他就沒有了。
他甚至都不愿來這世界看一看,來得悄悄,走得也悄悄。
病房的門開了,冷小北提著一些補品進來,看到小冬睜著眼睛流眼淚,他心里萬般的不舍。
“你是校長的兒子冷小北吧?這里有我照顧就行了,不用麻煩你。”
“藍西學姐,我聽我爸說起過你,你不是要回國過年麼?”
“哦呵呵,后來我想著回去也沒事,來回機票又貴,所以我打算留在這里了。”藍西接過他手里的東西,“放在這里吧,我會照顧的。”
“可是……”
“你是男生,你留在這里會很不方便的,又不是只有冒,對吧?你理解一下小冬吧。”
冷小北想了想,藍西說得也對,“那好吧,我明天再來看。”
病房里很安靜,窗外的天空出一魚肚白,小冬還是無法接這個事實,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一聲不吭地就沒有了,在毫無知覺的況下,他就走了。
跟葉柯分手了,來了悉尼,還吃了冒藥,即便是發現自己懷孕了,也可能會接現實不要這個孩子,可是,這跟突然沒有是兩回事,差一點就可以做媽媽了,葉柯差一點,就可以當爸爸了。
忍不住要哭,可又不敢哭,在外面,不是在寢室不是在家里,不可以隨便哭。
藍西看著心疼,輕聲問:“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
搖頭,“我沒有家人。”
藍西自己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作為懲罰,“我是說……要不要通知孩子的爸爸?”
再搖頭,“他不要我了。”
“……”看來,這兩口子誤會很深啊,難怪總裁不準我跟他們的關系了,“小冬,你別這樣,你的很虛弱,不要再哭了。”
“藍西姐姐,我想睡覺。”
小冬拉著被子蒙住自己的頭,被子下面一抖一抖的,藍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轉出門外,趕給周越打去電話,“越越,醒醒,總裁呢?”
周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西西,這才三點,總裁當然在睡覺了,昨天董事長來公司,父子倆吵了一架,董事長暈倒送醫,估計總裁這會兒在醫院陪著。”
“哎呀,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沒接到小冬嗎?”
“接到了,可是,可是小冬流產了。”
“接到不就行了,我明早就跟總裁報告,”頓了約莫兩秒鐘吧,周越大驚,“你說什麼,小冬流產了?!”
溫若手里的湯勺“吧嗒”一下掉在地上,葉雨正在給葉明敲背,父倆詫異地看著周越,目瞪口呆,葉柯完全失控了,發瘋似的揪起周越的領,“周越,你給我再說一遍!”
“總裁,你冷靜點。”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西西三點打來的電話,我想讓你多休息一會兒。”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懷孕了?!”
“……”周越無語,“這這這,我也不知道啊,沒人知道小冬懷孕了,自己都不知道。”
溫若放下湯碗,無力地跌坐在凳子上,“唉呦,這是誰造的孽啊,那丫頭連自己有沒有懷孕都不知道嗎?真笨!”
葉柯松開周越,扭頭就往外面跑,“走,去悉尼。”
周越來不及多說什麼,趕跟上。
葉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心頭泛起陣陣苦,好久好久沒有這麼難過了,他這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今竟然被一個小丫頭攪得心酸不已。他沉沉地說:“小雨,跟你哥說,到了悉尼有什麼況,趕跟家里通個電話。”
“好的,爸,媽,你們都別擔心,小嫂子不會有事的。”
溫若忍不住抹起了眼淚,心疼自個兒的孫子,也心疼孫子的媽。
另一邊,藍西和冷小北在病房外,因為小冬住哪里的問題而吵了起來。
“我那里有空房間,我室友過幾天就搬走了,小冬可以先跟我住一起,生與生之間比較安全。”
“我早就訂好了酒店,離我住的地方也近,我都安排好了。”
“干嘛住酒店啊,既然校長讓我接應,那以后就由我照顧,不勞你費心了。”
冷小北覺得這個藍西管太多,也太過熱了,而且他們來之前,他爸也沒有說藍西會接應的事,他不是很相信藍西。“學姐,這里不比上海,小冬剛來,什麼都不適應,就認識我,現在這種況最怕跟陌生人相了。”
“什麼陌生人,我們不是認識了嗎?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誒我說你怎麼這麼不相信我?我還能把小冬賣了?”這個冷小北果然討厭,早就訂好酒店,靠,想占便宜嗎?沒門!難怪葉柯要我防著他。
“反正就是不行,我不能讓小冬離開我的視線。”
“呦呦呦,我說冷小北,你是什麼人?孩子他爸?”
冷小北接不上話來,他確實不是小冬什麼人。
“我警告你,就你這態度,我就可以告你對小冬擾,還訂酒店,你有什麼企圖?”
“我……我得照顧。”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照顧?想吃的豆腐嗎?不然你打電話給你爸,我來跟他說說。”
“莫名其妙。”冷小北嘀咕一句,真心不想跟人吵架,但是他又不放心小冬,怎麼說他們跟這個藍西才認識一天而已。
“你才莫名其妙,我好心照顧小冬,我還不安好心了?都是校友,就不能相信我嗎?”
這時,病房門開了,小冬扶著門框站在門口,“你們別吵了,我相信藍西姐。”
藍西朝冷小北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看吧,小子,人家生比你有膽識多了,虧你還是校長的兒子,太令姐失了。
“學長,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也不需要你的幫助,以后的路我會自己走。”清楚冷小北的心意,也不止一次跟他說明白,跟他永遠都不可能。
冷小北無奈的看著,“小冬,我是擔心你。”
藍西一把攔在小冬面前,“誒,你別,以后由我照顧。”說著,連忙扶著小冬進去了。
出院之后,藍西領著小冬來到的住。這是一幢普普通通的三層小別墅,房東太太是一個十分和善的老太太,老伴早早就離開了,子們為了各自的夢想也都離鄉在外,房間就空了出來,便拿來出租給這附近上學的學生。
藍西和的同學在這里已經住了兩年,的同學學歸國,而,葉柯之托還得留三年。房東太太一聽說要留下,還要帶自己的學妹來住,歡迎得不得了。房東太太常說,房租不是重要的,房客才是最重要的,一直都很喜歡藍西。
“小冬,這是我的房間,你先睡在我這里,我室友搬走之后你再過去。”
“好,謝謝藍西姐。”
“不客氣,你睡會兒,我去做點好吃的給你。”
“嗯。”
一直都在擔心來了悉尼之后怎麼拒絕冷小北,這里人生地不的,語言又不怎麼靈,很多事確實是辦不到的,幸好,現在有了藍西。
對于藍西,還來不及防備就已經相信了,沒得選擇,只能相信。
的人生能由選擇的事,不多。
既來之則安之,只是意外流掉的孩子,還是令難以釋懷。與其說是孩子,說是一攤水更為切,他曾經真實存在的肚子里過,那是的。
想著想著,眼淚又模糊了雙眼。
不知是醒著,還是在做夢,朦朧之中,看到房門開了,吱呀一聲,飄進來一涼風,接著進來一個人,明顯覺到床往下一沉,那人坐在了床沿上。
“丫頭,丫頭。”低沉而富有磁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鼻子一酸,眼淚又大把大把往下流,“老公,是不是你,老公,是不是你?”
最悉最親的稱呼,也就是這一聲“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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