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聽南聞言放心許多,卻仍舊心如麻地想,圣上果然在爹爹邊了探子,一言一行,盡數上報,但凡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的死地。
難道前世爹爹的冤屈,真與李璟湛同顧硯時有關?
不對,他們的目的不過是分化回收兵權,李璟湛還指著爹爹替他打北戎,是以今日才會公公來通知顧硯時做好準備。日后如何不論,至眼下,他們不可能起加害爹爹的心思。
那與自斷一臂無異。
一定還有什麼旁的事,是被忽略掉的。
岑聽南想著,抬眼看了看顧硯時,卻被正在膳的顧硯時捕捉到。
顧硯時:“了?耐心等等,廚房應該備了膳食,他們呈上來便好。”
岑聽南一頓,悻悻道:“忘記同你說了,你那管事的大丫鬟文秀被我撤了,如今府里管事的人都是我邊的幾個小丫鬟,今日們陪著我擔憂了一天,怕是不記得后廚備膳。”
顧硯時轉推開筆墨紙硯,聞言手不停,隨意道:“文秀是誰?過來替我磨墨。”
這下到岑聽南好奇了:“你不記得?就是圣上賞你府中那個,
原本應當是要給你做側妻或者小妾的罷?”
顧硯時手一停,似笑非笑抬起眼來:“我這輩子只會有一個妻。旁的人記來做什麼?”
岑聽南別開頭去,不接這話,反正說的不是。
“你既不喜歡,想撤便撤了。這等小事不必同我講,缺人手就拿了銀兩去找人牙子挑幾個。唔,庫房鑰匙晚點我平安給你。”顧硯時難得話多,末了看一眼的手,扯了下,“磨個墨磨這樣。”
岑聽南低頭一瞧,白玉般的指節上不知何時,染上了墨污,在燭火下分明得很。
那廂后廚已經手腳麻利地將菜呈了上來,知道主子們了,都是些快手的菜,還有一碗熱騰騰的面食,在下過雨的夜里倒是看著格外有食。
顧硯時:“去洗手用膳罷。”
岑聽南“哦”了一聲,準備出去洗,卻不意被顧硯時直接將手抓住。
岑聽南帶著疑看他,顧硯時不不慢開口:“我教你洗。”
琉璃適時端上一盆熱水,躬退出后捎帶著將書房門替他們掩得嚴嚴實實的,岑聽南眼尖地瞧見這丫頭面上還掛著喜慶的笑呢!
……洗個手而已,搞得這麼像做賊。
岑聽南在走神,顧硯時已經試過水溫,帶著不容置疑地味道握著的手進了水。
他的掌心這樣大,包著的手,溫熱的水漫過的夷,被他著手指,一細細著,與在水中相,被溫水包裹著,那膩的奇怪覺涌上心頭。
岑聽南試著甩開手,掙他。卻在他的掌控下不能挪分毫。
顧硯時不知何時,已經來到的后,下抵著的肩頭,炙熱的呼吸在耳側拂過。
“兒又不乖了。”
“若是將水盆里的水濺出來,我要怎麼罰你才好呢?”
顧硯時的話將拉回昨夜荒唐的記憶中,耳漸漸泛起了驚人的溫度。
岑聽南別開頭去,一雙手任由他握在手中細細把玩,再加以胰子,無論如何人面紅耳赤,岑聽南都一也不了。
一雙手洗得纏綿悱惻,岑聽南幾乎半在顧硯時的懷中,這才聽他低笑著放過了。
顧硯時將岑聽南半摟著道:“可惜了,這水……竟真的沒撒出來。”
岑聽南瞪他一眼,被他視若無睹。顧硯時將安置在桌前,親手為布菜,半哄半威嚇地用了不膳,又是如新婚夜那般,等用好了,才接著用用剩下的。
岑聽南看著看著,便又熱意上了臉,直說自己要先回房中歇下了。
“你今日就住書房,如今不是大婚夜,不來我房中也可以了。”岑聽南站在門邊,認真同他道。
顧硯時:“也罷。這幾日你好好歇著,三日后同我進宮。”
岑聽南離去的腳步停了下來:“進宮?做什麼。”
顧硯時:“西域使臣來了,總要設宴款待,你作為丞相夫人,理應出席。屆時宮中皇親貴胄都會到齊。”
若想探聽什麼……簡直太方便不過。
岑聽南眼睛亮了起來:“那幾位皇子也會到?”
自上次在宮中見過九皇子以后,岑聽南其實一直在想爹爹人構陷這事,如果排除圣上和李璟澈的嫌疑,那最大的可能只有兩個。
一是北戎那邊的人實在抵抗不過岑家軍的神勇,用了這種辦法來削減爹爹的實力;二就是這些個皇子們,奪嫡失敗賊心不死,那父親便是他們最大的阻礙,自然得除掉。
當年李璟湛與顧硯時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本來屬意太子繼位的先皇突然改了想法,將大統傳給李璟湛。
當年的腥風雨自不必說,岑聽南那時還小,并不真切,卻也知道那段時日里家中都是大氣不敢的,父親直接閉門謝客,誰也不見,這才保住了今時今日的地位。
難道是太子或是二皇子當年失敗了心有不甘?
岑聽南如今還無法查探到北戎那邊的信息,只能先從當年的皇子,如今的親王們懷疑起了。
別的不提,李璟湛在對待幾個兄弟上還是頗為心善的,各自封了親王發了封地,雖對太子做了一定的人限制,但明面上到底沒太過分,擺出了只要你們愿意做閑散富貴王爺,我便允你們一世安康的大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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