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時就被送府中為婢，因出生不好，生的瘦小、子也不好，常被人欺負。可夫人不僅維護於我，更拿了不知道多好的藥材來為我治病，可以說，我這條命都是夫人給的。”青黛繼續說著。

顧茗煙還是第一次聽到母親的事。

但轉念一想，既然青黛府為婢的時候，娘親還在，但為何在印象裏，卻從未見過？

而且，青黛似乎真的無依無靠，人已死，家人不在，的確也隻剩下自己了。

想到這裏，顧茗煙皺起眉頭來：“但是……”

“小姐，青黛不會走的。”青黛自己已經搖了搖頭：“更何況，老爺吩咐府中所有的下人都不許提起夫人的事，難道小姐就不好奇嗎？”

“好奇是一回事兒，但你的幸福又是另一回事兒。”顧茗煙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已經離開的人遠遠比不上眼前的人，你一定不肯離開嗎？”

“不肯的。”青黛癟癟，眼眶紅了一圈，第一次用委屈的語氣說道：“除非小姐將我賣給別人。”

“當然不會賣你了。”顧茗煙趕將給拉了起來：“算了算了，這事兒還是隨緣吧，說不定你什麽時候就被人給牽走了。”

青黛這才破涕為笑。

“小姐，想聽聽夫人的事嗎？時至今日，小姐也該知道了。”

顧茗煙點點頭，倒算不上十分在意，說到底，此的母親從未見過，隻記得小時候母親小時候似乎給自己寫過信，但寫的什麽，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服侍著洗漱，青黛隔著屏風坐在外麵的小凳上，邊絮叨著丞相府以前的事。

顧茗煙的母親名雲綰，本該是雲氏繼承人，卻因同皇上的約定來到天炎，傳聞是顧誠對雲綰一見鍾，雲綰見顧誠是當今才子，因而相，嫁丞相府中。

隻可惜顧誠生風流，不到兩年便娶了幾房妾室，如今的顧夫人，便是最後留下的妾侍，而當時傳聞雲綰和男人私通，有一天晚上想要離開，被顧誠知道，顧誠認為家醜不可外揚，最終將雲綰送到了別院。

雲綰思人疾，最終在別院離世。

“那父親從不懷疑我是娘親人的孩子？”顧茗煙又取了些青梅酒，到底是知道顧誠為何不待見自己了。

“老爺是相信您的，隻是一想起雲綰夫人，心中總是難，這才待您不好的，不然老爺也慣不得你這驕縱脾氣。”青黛笑笑。

顧茗煙想了想，青黛說的倒是也沒錯。

而且如今的顧夫人留下一個兒就能走一群妾室，果真厲害。

“不過我雲綰夫人離開之前，有些奇怪。”青黛突然一拍手。

“怎麽奇怪？”顧茗煙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將空空如也的杯盞放在手中把玩。

“當時在上馬車之前，扔了一把生鏽的刀給老爺，老爺當時變了臉，好像罵了雲綰夫人什麽，雲綰夫人上了馬車之後，說就算老爺死了，也會活的好好的，當時老爺說什麽燒死你……”青黛細細想來，倒是想不起的細節了。

“也不奇怪，也許娘親當時是在逞強罷了。”顧茗煙輕聲說著，卻手忙腳的將那杯盞給接住，眼底一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