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警告過我別再與李敘言來往，直到掛斷，我也沒接。

微信跳出兩條消息，都是他發來的。

李敘言：「忙嗎？」

李敘言：「有時間給我回電話。」

等我趕到火鍋店，唐倩已經點完菜在等我。

唐倩：“你嗓子怎麼啞這樣，怎麼搞得？”

我把保溫杯放在桌上，“出去玩幾天，回來不適應氣候，太干燥了。”

唐倩：“也是，安泰那氣溫、度都養人，哪像江華，又干燥，風又大的。”

說完，笑得意味深長，問我：“在安泰玩得怎麼樣？”

我故作生氣的睇眼，“你還好意思問。”

唐倩笑得燦爛，“說吧，后來有沒有進展？”

我垂下眼搖頭，“還不好說，目前不太可能。”

“唉，”唐倩犯愁，問我：“晚澄，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難你就跟我說，我去跟李敘言通。說實在的，我們單位乃至整個系統，他的人品和格真的不錯，你要是錯過他，我都替你惋惜。”

我點點頭，“我知道，他很優秀，現在問題在我，不在他。我剛離婚，心態上還沒恢復，還需要一些時間。”

“可以，我跟他說，他能理解。”

“不用解釋，人和人，有緣會走到一起，沒緣，就算湊，也有走散那天。”

“行吧，要是他再跟我打聽你的事？我說還是不說？”

“你要還是我朋友就別說。”

唐倩：“我肯定是你朋友。行，我不說。”

看得出，唐倩是真心疼我。

我出手，“唐倩，你手機借我，我打個電話，手機沒電了。”

“給。”沒半點懷疑。

我來到僻靜，撥通李敘言的手機號，響了幾聲對方接起，語氣鄭重。

“你好，唐倩。”

我沉默兩秒，“……是我。”

“額，”李敘言遲疑下，才說：“孟晚澄？”

“嗯。”

“你嗓子怎麼啞了？”

“天氣太干燥了，有點上火。”

李敘言關切地問：“沒去醫院看看？你在哪了，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下。”

“不用，不礙事的。你聽我說，現在我不方便用那個手機接電話。”

這次換他沉默了，“……我懂。”

“你找我有事？”

李敘言：“就是想問問你怎麼樣了。”

“我好的，不用惦記。最近別聯系了，等我理完再找你談。”

李敘言：“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問他：“你認識沈聽瀾？”

他沒說話。

我說：“在機場那天，我能覺到你們認識。”

李敘言這才答應。

“……認識。”

短暫的停頓，我察覺到他與沈聽瀾一樣有所瞞。

我問：“怎麼認識的？”

李敘言說：“通過朋友，但不太悉，我們只是點頭之。”

點頭之會讓人產生那麼大敵意？

他沒說實話。

我有些失，“跟你相最輕松的就是覺得你人真誠，可現在……”，他聽出我的言外之意，連忙道歉。

“對不起，我確實認識他，但我跟他之間有些不太愉快的過往。……所以，我能不說過去的事嗎？”

誰都有不可言說的過往，我可以理解。

聽筒陷一陣靜默，只有他淺淺的呼吸聲。

“既然你們都認識，也該知道我跟他之間的關系。為什麼還聯系我？”

李敘言說：“我相信在泰安的那個你，是真心想逃離現在的圈子。”

我有被他的話，但也僅僅瞬間就清醒了。

“既然知道，我們就坦誠點，我這樣的人，你心里其實很瞧不起吧。”

“沒有，絕對沒有。”

我沒能聽出他急了。

“李敘言，我真搞不懂，以你的名利地位，找什麼樣的人沒有，為什麼偏偏選我？”

李敘言解釋，“我不是有意騙你的，他來機場接你，我才知道你們認識。之前我對你的都是真心的。”

我自嘲地搖頭，明明是我與沈聽瀾的關系見不得，怎麼搞得好像李敘言對不起我。

“你不用道歉，你沒有錯，我知道你們認識就行了。還有，……以后我們不要見面了。”

我準備掛斷電話。

“等等。”

他住我，“……”

李敘言：“我們在泰安的時候都說好了，我會等你的，等你解決完問題來找我。”

我沒說話，默默地掛斷電話。

回到座位，把手機還給唐倩。

夾起牛蘸著醬料送到里，邊嚼邊說：“跟李敘言談得怎麼樣？”

我知道瞞不過，“都說明白了。”

唐倩咀嚼地作停頓，看著我，“你們倆是繼續還是？”

我將煮好的蝦仁撈進蘸碟里，“我拒絕了，說不要再見面了。”

唐倩朝我束起大拇指，“牛比！你都不知道我們局里多的惦記他，那麼多人上崗桿子追，他都不理，他就吊你這棵樹上，結果你還看不上他。”

我說：“也許我就不是他的正緣，趁著這個機會，我們都沉淀下，等他冷靜了，就不會再吊在我這棵樹上了。”

唐倩舉杯，“不提他了，喝。”

我舉起保溫杯，唐倩問我：“里面什麼？”

“梨水，嗓子不好，喝這個潤嗓子。”

我心里的問題一直沒有解答，火鍋吃得也心不在焉的。

到底什麼事，讓沈聽瀾和李敘言都選擇沉默。

唐倩看出來我不對勁，問道：“怎麼了？有心事？”

我說：“李敘言跟我老板認識，但他們之間好像有點過節，你知道嗎？”

唐倩搖頭，“這還真不知道。怎麼突然問這事？”

“沒什麼，就是好奇。”

“我幫你打聽打聽？”

“能打聽到嗎？”

“不好說，我試試吧。”

正說這話，唐倩所住的小區業打電話聯系，說家水了，把樓下淹了，讓趕回去。

“晚澄，我得趕回去了，賬我結完了。”

“你快走吧。”

唐倩急匆匆走了，我一個人開著車在城市里漫無目的的游。

突然，手機響了，看到沈聽瀾的號碼，接起來。

“沈總。”

“是我，梁沫彤。”

“梁經理。”我蹙眉，用沈聽瀾的手機打給我什麼事。

梁沫彤說：“沈總西裝臟了，你送套過來，地址我發你微信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