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這句輕聲安，從口中說出時連他自己都有些恍惚。

姜稚呼吸一，連忙從他肩膀上抬起頭，定神看了兩秒，又重新埋進他脖頸。

有些東西是遮掩不住的。

比方說，抬頭看他時，一閃而過的驚訝，耶波立刻就猜出是以為周胤回來了。

不過，又重新埋回他肩膀的作，倒是耶波很用，起碼沒那麼想死了。

“你剛才是不是在想，周胤回來了？”

姜稚伏在他肩膀上，帶著濃濃的鼻音：“沒有，我只是很吃驚，你以前都不怎麼好說話的。”

“你猜我信不信呢？”他著暴漲的瘋意，在耳畔撂下一句不輕不重的狠話：“你給老子記住，只要我在一天，你永遠都等不到他。”

姜稚嘆氣：“……我知道。”

雖然有點生氣，可又無法做到怨恨跟指責。

耶波被霸占軀的時候，僅有十八歲，這八年來，他一直都活在周胤的影下，曾經意氣風發的年，在長久的困頓中，只剩下滿腔的不甘跟怨氣。

他爭的，本就是他應得的。

“知道還抱著我干什麼？”

姜稚從他懷里退出來，吸著鼻子道：“你真不打算換藥嗎？”

“演戲演上癮了？”耶波諷刺道。

……

庫爾特功拿回線香原材料，但因阿權前科太多，加上在場的人沒有幾個人懂這些，耶波讓庫爾特安排專業人來鑒定真假。

姜稚倒也不怕他去鑒定。

蘇家的蘭花香配方早已丟失，他們現在唯一能鑒別的只有配料本是真還是假。

“你已經拿到你想要的，我們可以走了吧？”姜稚問。

耶波倒也沒有為難：“可以。不過黎賽得留下。”

阿權口道：“……”

黎賽面無表的跪在地上，開始思考自己墓志銘上該寫點什麼好了。

這時，門外傳來剎車聲，查理森迅速躥到破損的窗戶邊上查看。

當看見林灣的那一秒，查理森連滾帶爬的返回：“BOSS，老夫人來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朝耶波看過去。

耶波一拍桌子：“看我干什麼，趕藏起來。”

嘩啦，所有人四散逃去。

見黎賽還跪在地上不，耶波抄起手邊的雜志扔過去：“杵著干什麼？”

黎賽回過神，連忙爬起來就要上樓，剛跑沒兩步，想到阿權不方便，趕撤回頭，扛著阿權就往樓上跑。

地上那一攤被耶波用沙發墊胡了一通后，直接扔進樓下的廚房。

門鈴響了。

姜稚看著跑來跑去的耶波，竟不知該不該開這個門。

林灣的耐心跟耶波有的一拼，見沒有人應，一記穿心腳，砰得一聲把門直接踹開了。

然后踩著倒塌的門板，慢條斯理的整理掉的鬢角：“這是怎麼了？門鈴按半天都不開？”

耶波跟姜稚各占據客廳一角，中間散落了一地的碎玻璃，林灣只一眼便猜出這里曾發生過一場大規模的械斗。

耶波：“媽，你怎麼來了？”

林灣摘下黑手套，漫不經心道：“我不能來嗎？”

姜稚連忙道：“媽，我去給您倒杯水。”

林灣彎了一下，“好。”

姜稚踏進廚房后，立刻背靠門扉大口大口的著氣。

一門之隔，林灣問耶波：“不想過了？”

耶波愣了愣，垂眼一瞧，才發現桌上的離婚協議忘了收。

林灣撈起協議掃了兩眼，冷笑一聲扔回去。

“這都簽好了，看來是真的不想過了。”

耶波：“這是我跟的事。”

“放心，婚姻這種事，我是不管的。”林灣握著手套，輕輕的敲打著掌心：“我過來只是想確認一件事。”

耶波蹙眉：“什麼事？”

林灣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你把野軍團打包買下來的時候，俄亥高層讓你簽了一份保合同。”

“那份保合同上，白紙黑字寫著，X聯盟只能為你一人所用。可你最近卻修改了碼，所以，我就想問問，你改碼是不是因為之前的舊碼泄了。”

耶波：“你怎麼知道我修改了碼？”

林灣：“你外公說告訴我的。”

耶波：“沒有泄，是我自己想改。”

林灣忽然仰頭看向二樓：“庫爾特查理森！你們兩個給我出來！”

空氣靜謐片刻，便傳來凌的腳步聲，林灣挑了下眉頭，看來樓上不止他們兩個。

查理森跟庫爾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林灣邊。

他們對耶波是服從，但是對林灣卻是一種來自心底的尊敬。

如果沒有耶波，那麼現在聯盟軍的最高指揮就是了。

“夫人，您我們。”

林灣看向庫爾特：“聯盟軍的碼，除了你們BOSS，還有誰用過？”

庫爾特不敢有毫瞞；“回老夫人的話，只有一個人。”

耶波眼皮劇烈跳了一下，覺有些不妙。

碼是周胤給姜稚的，林灣怎麼可能知道呢？

還有，為什麼確定，姜稚就是那個用過碼的人呢？

“媽，誰告訴你，姜稚用過碼？”

“我的事，你也無權過問。”林灣是懂得怎麼用魔法打敗魔法的。

得到答案后，林灣對庫爾特道：“現在在廚房，你去幫我殺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愣怔住了。

庫爾特甚至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聽錯命令了。

耶波蹭的站起來：“媽！”

林灣嘆氣：“你把碼告訴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這跟他有的關系。又不是他告訴姜稚的，是周胤。

“庫爾特，愣著干什麼。”林灣撇了一眼杵在那兒跟木樁子似的男人。

恰在這時，姜稚端著泡好的茶走進來，毫不知道，自己一只腳已經踩進棺材里了。

笑的把茶遞到林灣手邊，溫聲提醒道：“有點燙。”

林灣接過茶碗，語氣輕飄飄的：“庫爾特。”

迫于無奈的庫爾特剛把手向腰后，耶波突然竄出來，一把將他推開。

力道不重，但庫爾特卻像是遭到某種重創，踉蹌退了幾步，一腳踩空，仰面栽了個跟頭。

姜稚肩膀一，隨即朝庫爾特出同。

這一下摔得應該蠻重的。

“媽，我們談談。”

“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沒什麼好談的。”林灣本不買賬。

耶波抿了抿，言不由衷道：“您是我母親，您有這個權利。”

林灣歪了下頭，一臉好笑的著他，仿佛在問，你還知道我是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