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何珊仰著頭，眼眶紅腫。

玉笙看得出來，應該回府前就哭過好一會。

這樣防著自己，玉笙大概也能猜出原因。

清冷的臉上出一笑。

“小姐，奴婢雖然是從慈安堂出來的，但來了小姐邊，小姐就是奴婢的主子，以后定是會盡心盡力伺候小姐。”

取過秦何珊手中的帕，拉起的手，給仔細著手指。

“老夫人對小姐如何，小姐心里應該清楚。”

秦何珊有些呆呆地看著玉笙。

玉笙這句話，倒是提醒了。

外祖母雖然待自己沒有多親近，但吃穿用度，向來不曾自己什麼。

這次自己的婚事，外祖母不僅讓自己從國公府出嫁，還給自己一筆嫁妝。

邊沒有用的趁手的人，外祖母又把玉笙給了自己。

外祖母其實不用做這麼多，但還是這樣做了。

不論是因著顧念祖孫的分，還是外祖母真心對自己好。

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應該對祖母生出外心。

而對玉笙，自己也實在沒有必要避開。

秦何珊了，很想將今日發生的事告訴玉笙，哪怕一點也好。

可是答應了表哥，一個字都不能說。

玉笙看出神有一刻的松，還以為自己的一番話終于起效了呢，結果小姐還是什麼也沒說。

行吧~

信任這種事，不能急，慢慢來。

-

馬車行駛在人聲喧嘩的街市。

還是同樣的馬車，也依舊是相同的兩個人。

不過相比較上次，柳依依現在已經能很從容地待在趙寧尋邊了。

“依依是在秋日宴，第一次認識甄家小姐的？”

“嗯。”

提及秋日宴，柳依依突然想起一事。

“郡主真的也是在秋日宴第一次見我？”

趙寧尋點頭，“自然是真的。”

“那，郡主那日，是穿的男裝，還是裝？”

自己第一次注意到趙寧尋，是收到薛靈殊和王任來各自送來的五百兩后，心大好，讓小公爺帶自己去吃好吃的。

吃飽喝足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剛好見來打招呼的世子和郡主。、

那是認識郡主以來，第一次見穿裝。

之后每一次見，郡主皆是以男裝示人。

真的很難想象，郡主穿著裝，與眾多子一起逛花園賞景，會是怎樣一副景。

“裝。”

這，還真的是裝啊~

柳依依呷了一口茶。

“上次郡主說我好玩，我已經陪郡主去過弄墨軒，郡主能否告訴我，為什麼會那樣說？”

趙寧尋輕輕一笑，倒也沒瞞。

安臨秋日宴那日，應友人相邀，去了薛二小姐辦的秋日宴。

與友人談之際，聽見左右子都在說小公爺來了。

猜出裴銘是游學至此，不過并沒有上前打招呼，只是遠遠看著。

又聽得周圍子說小公爺帶了一個子出來。

那子上披著披風，遠遠看去，并未看出什麼，也不甚放在心上。

直到眾人移至涼亭，才看清依依的長相。

人，趙寧尋這些年見過不。

柳依依這類的人，對來說，也沒有多稀罕。

真正讓注意到柳依依的，是與薛二小姐的爭論。

不過一個份卑微的子，面對薛二小姐的刁難，直面反擊，毫不懼。

那叭叭叭的神頭，一下子就引起了的興趣。

世間子，多看重份尊卑，世家貴，更是如此。

陌生子初相見，別的先不說，先道出自家份，再在心中計較如何應對。

而在趙寧尋看來，這實在是無趣得很。

而像柳依依這種活靈活現，甚至有些離經叛道的子，反而激起的好奇。

柳依依中途離開，半晌沒有回來，立即覺察出有些不對勁，而那位甄家小姐，還傻啦吧唧地什麼都沒發現 。

待找到一幽靜時，忽地聽見一子呼救聲，當即迅速趕過去。

到時，見裴銘邊的侍從，已經先一步趕到子邊。

而那子，正是柳依依。

趙寧尋沒有立即離開，小心跟在兩人后。

令吃驚的是，那個了驚的小子，見到墨良后沒有大驚失嚎啕大哭，反而是冷靜地讓墨良把那登徒子帶去假山問話。

直到最后見到裴銘后，小子才哭出來。

趙寧尋覺得這子實在是有趣的。

之后在酒樓的偶遇，才讓對這個小子徹底上了心。

“郡主的意思是，你是看見我與薛靈殊吵架，才覺得我好玩？”

“沒錯。”

柳依依沒話說了。

貴人的思維，果然是自己這種普通人不能理解的。

“有件事，我有些好奇。”

“什麼？”

“聽說薛靈殊和王家那個二世祖，每人給了你五百兩，這是你的主意吧？”

柳依依子一僵。

第一反應就是郡主是如何知曉這件事的。

不過很快明白過來。

人家是特權階級，若想知道什麼事，自有的辦法。

“郡主怎麼不認為，是小公爺自己的意思？”

趙寧尋輕抿角，并不作答。

稍稍一想，柳依依就知道自己有些慌不擇話了。

小公爺金尊玉貴，別說他不會干這種趁火打劫的事。

一千兩銀子，他不會放在心上。

自己今日出門，小公爺毫不吝嗇，直接拿了五百兩給墨兩帶著，讓自己放心地買買買。

訕訕地笑了笑。

“他們害我，我總得報復回去吧，我是子，打人的事做不得，只好跟他們要銀子。”

自己若是會些拳腳，定會將那兩人打的他們爸媽都不認識們。

趙寧尋不置可否。

馬車一時無人開口。

頃。

“依依若想離開國公府的話，我倒可以幫你~”

什麼？！

趙寧尋這話，簡直平地起驚雷，一語驚住俏娥！

柳依依雙目睜圓，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面神平靜的人。

小公爺最先知道跟薛靈殊要五百兩的事后，不過是心中有所懷疑，否則之后不會試探自己。

郡主卻一下子猜對，直截了當說了出來。

“……郡主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想要離開國公府，待在國公府多好，小公爺又寵我，沒人欺負我，我干嘛要……”

突然接到趙寧尋戲謔的眼神，柳依依住了口。

自己這樣解釋，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索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