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之則安之，吃飯還堵不上你的。"

人人都以為顧初暖還會說什麼，沒想到只是靜靜吃飯，吃完便回房歇息，仿如真把這里當自己的家了。

深夜時分，顧初暖輾轉反側，難以眠，一晚都在想夜景寒跟司莫飛。

煩燥的起，推門而出，走到一座涼亭邊。

月很，斑斑點點的落在落面上，印得波粼粼。

顧初暖趴著欄桿上，怔怔著湖面出神。

回到夜雨大陸，什麼地方都想去，卻又什麼地方都不想去。

玉族，那里給太多傷心的回憶，從有記憶開始，玉族一直是背負的責任，是最不想回去地方。

冰族……冰族一百零八個姐妹全部喪生在玉族，有何面回去。

寒王府？夜景寒不在，回去做什麼？

丞相府？

算了吧，里面連一個牽掛的人也沒有，回去更沒意義。

天下第一樓……

修羅殿……

顧初暖苦一笑。

也不想回。

上被披了一件裳。

顧初暖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轉頭一看，卻是掠影。

"夜寒重，別著涼了。"

顧初暖怔了一下。

印像中掠影不會說這些關心的話。

就算他心中牽掛，也只會埋在心底。

掠影還是那個掠影，只是他眼神復雜，有激，有忐忑……還有失而復得的喜悅……

以及……風塵仆仆的疲憊。

就連呼吸也比前急促了些許。

顧初暖攏了攏披風，淡淡道，"趕了那麼久的路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我自己有武功，不用你保護。"

顧初暖覺掠影怔了一下，好半天都沒聽到他的聲音。

道，"怎麼，你也睡不著？既然睡不著，就陪我坐坐吧，自從我蘇醒后，咱們好像也沒有好好聊過。"

"好。"

葉楓坐在邊，默默陪著。

那雙復雜的眼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

似有千言萬語。

又似有滿腔委屈。

顧初暖看到他的表，委婉的安道，"我知道冰國發生的一切給你造很大的傷害，那些都過去了。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最神圣的，最善良的。不好的事，咱們就別一直惦記著好嗎？"

葉楓眼神一痛。

過往在魔族發生的一幕幕排山倒海般倒映在他腦海里。

無論他怎麼想忘都忘不了。

那是他心底永遠的傷。

"有些事，豈是想忘就能忘記的。"

顧初暖忽然間將他擁懷抱，小手在他后背輕輕拍著。

"你這樣是想疼死我嗎，若不是為了找你，也不會經歷那些，歸到底，都是我害了你。"

葉楓子一。

子的藥香味繚繞在他鼻尖。

這是他多久以來蒙昧以求的。

他眷這個味道。

眷念這個懷抱。

以至于顧初暖松開了懷抱，他心里陡然間空落落的。

"掠影，一念魔，一念佛，心中有的夢魘，只有你自己能走得出來。你若始終放不下，痛苦的只會是你。"

"什麼一念魔，一念佛？就算我肯忘過去的一切，也要這個世道肯接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