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第一縷照在房間里的時候，江晚抬起頭，刺痛了的眼睛。

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夜未眠，看了眼時間，還很早才早上7點多。

海市的氣溫漸漸上來了，掉了厚重的羽絨服，拿出了一件厚的焦糖呢子大，披上了之后去車庫挑了一輛小轎跑，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天還剛剛大亮，路上的人還不多，今天是周末懶懶散散的人群聚在早餐店里，飄來油條和包子混雜的煙火氣。

唐姨年紀大了習慣了早睡早起，樓下的早餐店幾乎每天都會去吃。

“喲，唐姐，今天又這麼早呢？”

“是啊，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正好出來吃點東西，遛遛彎。”

“唐姐，你命那麼好，你兒嫁進豪門，你還住在這普通小區干嘛，搬去他們那大豪宅，還有人做飯，不得去清福啊？”

江晚和賀則也的事，海市幾乎人人都知道，所有人都說命好，養了個好兒，下一句就是命也，兒子在外面混不出樣子，也能有養管著。

“到底養的不如生得親啊，”私底下鄰居們都這麼說他們家。

“唐姨。”

江晚倚在車旁，車停在樓下，看見拎著一些菜準備回來，住了。

“晚晚？你怎麼來了？這麼早？”

唐秋有些意外，看見江晚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后，還來找自己。

“有些事，我想問問您。”

“走吧，回家吧，你吃早飯了嗎？沒吃我再去給你買點。”

“不用了，我就問點事就走。”

唐秋只好領著上了樓，剛進屋門，房子里干干凈凈，江晚拉開了椅子，坐在餐桌前，單刀直，直接問：“江城是不是我的親哥？”

明顯沒想到能知道這件事，還在躲閃著，然后否認。

“當然不是，江城他是我和我前夫的孩子。”

“唐姨，今天既然我能來問你，你應該就能知道，我是心里有底才來的。”

江晚紅腫的眼眶和一夜沒睡的倦態，足夠說明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我和你爸，瞞了這麼多年，瞞不住了。”

“什麼時候的事？”

“在你爸媽剛結婚的時候。”

“為什麼？”

“你媽媽有嚴重的抑郁癥，有一段時間對你爸爸非常的抗拒，我那次本來是去你家看你媽的，正好去治療了，你爸在家，我和他喝多了就......”

江晚冷笑了一聲，拍了一下桌子，朝著大聲吼。

“所以你就跟自己的姐夫睡了？我媽還在醫院里，你跟姐夫在家里人？”

唐姨閉著眼默默承著，這件事，本來是打算爛在肚子里的，一輩子都不說，要不是江爸醒了，江城的事瞞不住了，陳姨昨晚又說了這些，江晚本不會這麼在意。

“所以你是懷著江城，嫁給姨夫的？”

唐姨點了點頭，當年懷孕了，不過還沒有男朋友，那時候江晚媽媽的病剛剛好轉了一點點，也不可能去刺激。

“你姨夫......他喜歡的是男人，我和他，是形婚。”

江晚沒想到以前看著溫文儒雅的姨夫，對所有人都彬彬有禮的姨夫，居然是個同？

“可笑，太可笑。”

唐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都是他們上一輩人的事，本來就不應該翻出來，沒想到江爸出事之后，四年了，現在這些事終究是瞞不住了。

“所以當時我媽死了，你立馬和姨夫離了婚，寧愿得罪外婆那邊全家人，都要嫁給我爸，難怪姨夫跟你離婚的時候，從來沒有爭過孩子！”

原來如此，江晚從前不明白為什麼爸爸一定要江城跟他姓，為什麼江城明明惹了這麼多的事，他還是心甘愿地為他屁。

為什麼他被江城害這個樣子，最后還要勸江晚，放過他。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晚晚，我跟你媽媽雖然是姐妹，可從小比我好看，比我出眾，比我出，長相隨了外公的外國長相，我在面前就是一個小丑，只為了襯托的。”

“所以呢？所以你跟的老公廝混到一起？跟自己的姐夫在他們的床上人？”

江晚從前是那麼的溫婉，現在失去了理智，所有的克制和優雅都被拋在了腦后。

“是我對不起，我怕也對不起你，對不起江城。”

“呵，你真是為了江城費盡心機，難怪公司虧空了那麼多錢，爸爸都不管，賣房也要幫他還債，現在我都明白了，我都明白了，這麼多年，好像你們才是一家三口，我只是一個外人！”

“不是！晚晚，不是！從來我們沒有當你是外人，從來沒有！”

江晚仰頭把眼淚干，不讓它流下來，屋外的已經高高掛起，快到早高峰了，今天還要上班，還有很多的工作。

“江城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江晚說完關上了門，鉆進了車里，趴在方向盤前，哭了淚人，還記得媽媽在最后的彌留之際，牽著的手，告訴，媽媽永遠永遠是最的那個人，甚至都不想最后一程爸爸去送。

以前以為是媽媽不想被爸爸看到自己病加重，不的樣子。

現在想想，媽媽應該是一早就知道，爸爸和唐姨的事。

江晚哭得都快不過氣，手機震了，打開一看，是賀則也。

賀則也：起床了嗎老婆

江晚：放了江城吧。

賀則也：？？？？

江晚：賀則也我現在好想你，你能不能快點回來？

賀則也原本還有的困意，看到了江晚的這句話，瞬間清醒了。

江晚平日里那麼斂克制，突然說這些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打了電話，沒有接；再打還是沒有接。

他只好打電話回去，正好陳姨接了。

“江晚人呢？”

“太太一大早就開車出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賀則也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江晚昨晚上明明還跟他打了很久的電話，怎麼一轉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