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明兒什麼時候回……啊——”

整個人全然在了謝宴上，他膝上的傷本就沒好，驟然被這麼一撞，重心不穩帶著往后仰去。

兩人頓時結結實實地摔下了床，蘇皎整個人不控制地摔往他懷里，眼瞧著要砸下來，謝宴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的腰。

“嗯哼……”

砸下來的作又牽著他的傷口，謝宴臉一白悶哼了一聲。

蘇皎連忙掙扎著起來去扶他。

“怎麼樣，你沒事吧？”

他全幾乎仰倒在地上，推搡的作使得他衫散開了些，謝宴一只手攏在腰間，安靜的屋只能聽見他附在耳邊的息，呼吸錯，細膩的挨在一起，兩人目不期然落在一起，便是齊齊一怔。

蘇皎臉上剎那便紅了起來。

腰間的溫度格外炙熱，這樣扶腰的作讓不合時宜地想起些從前的事。

他登基的第一年，有段時間也是傷著了，夜間之時便格外不方便。

起初被義正言辭拒絕了幾回后，他便學了個新花樣。

那時也是這般，他自下攏著的腰，半宿一夜的浮沉，腰間格外黏膩，又被他掐出了許多的紅印子，不愿，謝宴卻格外熱衷，鬧著這樣足有半月，以至于后來瞧見他扶的腰便躲遠。

這段記憶也格外記得清。

蘇皎眼神慌張地躲閃開，手也跟著往回。

“你……你自己起來吧。”

又不是摔斷了，不扶也罷。

腰間的影剎那便飄到了門邊，指尖的溫度消散，指腹卻仿佛還殘留著那腰肢的溫和馨香，謝宴同樣想起三年前的那樁事，一時覺得腔有些燥熱。

他不自然地順勢松了手，半晌從思緒里拔出來，滾了一下嚨。

五年前的蘇皎雖然，腰肢卻依舊得厲害。

謝宴輕笑裳，扶著床沿往床榻去，然而才了一下，他卻仿佛察覺到了什麼。

甫一低頭，瞧見衫被頂起的一，格外突兀。

……

第9章

心機深重的老男人

辰時過半，夫妻倆人坐上了回蘇家的馬車。

一想起馬上能見到哥哥和娘親，蘇皎心中高興得很，出了宮門便往外看。

馬車正走到鬧市，一掀開簾子便灌喧囂的吵嚷聲，謝宴正闔眼假寐，驟然被吵醒睜開眼，神有些不虞。

“關上。”

蘇皎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往回瞧了一眼他惺忪的眸子，有些不明所以。

昨兒晚上一回去，便瞧見謝宴一瘸

一拐地抱著一床被子往外走。

“做什麼？”

謝宴腳步不停，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我去后殿睡。”

后殿那床鋪滿了灰，連拾掇都沒拾掇，他就這樣瘸著一條去睡？

“好端端地去后殿睡什麼？你上的傷還沒……”

蘇皎話沒說完，謝宴已頭也不回地出了前殿。

蘇皎不明所以地想。

難道是怕再摔下來砸死他？

一個人在前殿的床榻上睡得甚好，只是不知為何今日這男人如同一宿未眠一般，渾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便罷了，眼下的烏青也格外重……

“你……”

“到了，到蘇府了。”

長林的聲音打斷了蘇皎的話，眼神頓時從謝宴上一轉，高興地下了馬車。

“娘！”

蘇家早得了消息，蘇父攜著全家站在了門口等候，乍一聽到兒的聲音，蘇母還沒迎上前喊人，從馬車上跳下來一團藍的影，眨眼間便鉆進了懷里。

“皎皎。”

蘇母被的作撞得往后退了退，卻不忘扶著不讓摔著。

“皎皎，何統，還不從你娘懷里出來。”

蘇父原本樂呵呵地站著，一瞧這副樣子頓時沉了臉，覺得面上無。

蘇皎理也不理蘇父，從蘇母懷里出來，抬頭眼眶已有些發紅了。

著臉的溫人還是記憶里的樣子，不是那年躺在冰冷的墓碑里，任喊啞了嗓子也不會再喊一句兒的尸。

攥了蘇母的手，一時嚨哽得不行。

“娘……”

“臣見過三皇子。”

謝宴由長林扶著下了馬車，偏頭瞧了一眼眼睛通紅的蘇皎，對熱絡的蘇父視而不見，抬步往庭院去。

蘇父被下了面子，臉頓時有些難看，卻不得不笑著迎上去。

“還不備茶？”

“三皇子一路前來辛苦了，不知小這幾日在宮中可還乖覺？沒給您惹了麻煩吧。”

蘇父陪在謝宴跟前噓寒問暖，奈何對方卻一直不大熱絡，蘇皎一心只在蘇母上，眼瞧著蘇父無休無止地說著話，偏頭跟蘇母咬耳朵。

“娘，咱們去后院吧。”

這廂蘇父說的口干舌燥卻不見謝宴搭腔，漲紅了臉端起茶盞，借以喝茶的作掩飾這份尷尬，一抬頭看見母二人要出正廳。

“皎皎，這是做什麼去？”

蘇父語氣頗有不悅。

明眼看著他被下了面子也不知緩和兩句。

“兒隨母親出去走走，有幾日沒回來，想家想得。”

話是說著，蘇皎腳下毫不停留，對這個慣喜歡賣求榮又在前世棄了投敵的爹可沒半點好。

“回來，三皇子還在坐著，你何統！”

蘇父話剛落，謝宴同時抬頭。

“去吧。”

蘇父噎了一下，蘇皎頓時拉著蘇母出來了。

一進后院，蘇母還沒來得及說話，蘇皎轉頭扎進了懷里。

“娘，我好想你啊。”

蘇母措不及防地又被撲了滿懷，慈地著的發。

“才離開三五日就這麼念著娘，到底是長大了。”

蘇皎抱著不吭聲。

對蘇母來說的確是三五日，可已有三五年不曾這樣抱著娘親了。

“去皇宮這些天如何？我抱著你都覺得又瘦了。”

蘇母心疼地看著瘦削的臉，親時便不贊兒嫁進去，可圣旨下的太突然，蘇父也不肯上言一句。

眼睜睜看著兒嫁進深宮，一連多日都心如刀絞，總在深夜噩夢中驚醒。

怕在皇宮被人欺負，怕吃不飽又過不好。

“我聽說永寧殿凄苦，你素來又挑食，去了那可習慣？

春日里還冷，娘給你帶的裳不知夠不夠，雖然你懂醫，但也別凍了。

銀錢還有嗎？娘不知在宮中你能用得上不，但這回再帶些去吧，出一趟宮不容易。

皎皎……娘對不起你。”

蘇母絮絮叨叨地說著，慈的目一直落在上，話沒說罷就淚如雨下。

蘇皎一句一句地答著，到了最后一句聽罷，驟然跟著紅了眼。

知道蘇母一直為沒能攔著這樁親事而疚，前世蘇母本便不好，自打出嫁便更郁結于心，每況愈下，后來更是生了心絞病，在一個雨連綿的天氣里撒手人寰。

“我沒事，在宮中的日子不算難……殿下也對我甚好。”

蘇母疚這些事無非是怕過得不好，蘇皎不愿為此多憂心，便撿著些能聽的和說了。

“娘不必總擔心我，反倒是您，該好好注意。”

蘇皎話頓了頓，抬手握住的手腕。

“我為娘探探脈。”

蘇母前世去的太早，從哥哥與書信提及心絞痛之后不過短短兩個月便撒手人寰，算著時間也不過就是半年后的事。

難得出宮一趟，蘇皎務求萬無一失，想好好護著蘇母。

靜靜探了半晌后，蘇皎蹙著的眉緩了些。

前世五年后的醫已算極進，如今蘇母的脈象甚是平穩，并無任何心絞病的癥狀。

心中一直繃著的弦松開，蘇皎笑著給淚。

“兒如今的日子不算難，皇上寬容了一回便有兩回三回，后來還會時常回來看您呢。

娘可別哭了，我瞧您這病都是哭出來的，再哭我該心疼了。”

蘇母破涕為笑。

“瞧了一眼你就知道我的病是哭的？”

蘇皎眉梢閃過得意。

“那可不，兒的醫可好了，以后若娘不想在蘇家，我帶著娘出去辟府，還能開個藥館謀生呢。”

“胡說什麼。”

蘇母點了一下的額頭嗔怪。

“你是皇子妃，哪有在外面謀生的一天呢。”

蘇皎笑了笑沒反駁的話，追著問最近可有哪不舒服的地方，隨意撿了些輕松的話岔開話題。

母兩人說了半晌的話，直到午時將至，外面來了下人。

“老爺喊夫人和皇子妃去前廳用膳。”

永寧殿的膳食太差，每日不是清湯寡水便是剩菜剩飯，前世過慣了好日子，這幾天可沒在膳食上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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