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見室。

柯渝一臉微笑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朱雯。

“真的是你？你怎麼能這樣做？”朱雯面頰脹紅，氣憤地盯著柯渝：“枉我還把你當朋友，想捧你，我為了投你的新劇，你知道我了多關系，投了多錢？你現在這是捅我一刀啊！”

“對不起，這損失只能你自己承擔了。”柯渝還是一臉笑，雙腳在地上蹬了一下，椅子在地上磨出嘎吱的噪音。

“柯渝，你不要胡鬧，一個小小的藝人，哪來的本事去德國做這樣的事！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你說實話！我會幫你的！”朱雯猛地站起來，大聲說道。

柯渝腳步頓了頓，扭頭看向朱雯，笑地說道：“沒人幫我，就是我做的。我為了得到喬千檸，沒什麼做不出來。你不記得我前段時間欠了很多錢的事了？那些錢就是我用來買路子用的。不過那些人沒用的，我花了這麼多錢，楞是沒給我辦。不然喬千檸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

“好，你……就算你引渡回去，我也有辦法懲罰你。”朱雯指了指柯渝，轉往外走。

柯渝一直扭著脖子看著，直到出去了，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消失。

……

醫院。

喬千檸站在病房窗外，怔怔地看著里面。已經被拒絕進病房探了。古教授也不建議現在靠近君寒澈，他隨時可能蘇醒，若是醒來后看到，也不好說會出現什麼況。

喬千檸想他想得要命，恨不能分分秒秒抱他，可現在只能在外面站著，就這麼看著他……

“你已經算是了他不時間了，滿足吧。”古教授走過來，往里面看了一眼，小聲勸道：“你還有孩子，走，跟我去休息。”

“我了他不時間嗎？”喬千檸喃喃地問道。

“別想了，跟我來。”古教授拉住的手，想牽著離開。

喬千檸剛剛轉，眼角余看到了從病床上坐起來的君寒澈，立刻回到窗外。

“君寒澈……”雙手摁在玻璃窗上，視線粘在君寒澈的上。

他坐了起來，手扶在額上，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上回在德國遇襲之后，由于后腦勺磕到地上，淤位置特殊，一直未敢做手清除淤。這次不僅清除了淤，還進行了特殊的神經切除手……

喬千檸為醫生，看過太多的病人，對人的骨骼神經了如指掌，只要想到鋒利的手刀劃過人的，就難，就覺得心臟被巨石住，不過氣。再一想到，他所遭的一切也許真的是帶給他的，就覺得真的不應該站在這里！

“古教授，都準備好了。”一位醫生過來古教授。

“千萬別進去，別讓他看到你。”古教授輕聲提醒道：“現在沒人知道治療結果怎麼樣，你還是先避一下的好。”

喬千檸沉默了幾秒，小聲說道：“我能看你們的治療過程記錄嗎？”

;“最好是不要看。”古教授搖頭。

“讓我看看吧……”喬千檸勉強出一個笑容，輕喃道：“死了心才走得遠……”

古教授考慮了一會兒，點頭，“行吧，你也有權知道，你也應該知道他確實盡了全力了。但是這種病就是這樣，沒辦法的。”

喬千檸拖著發沉的腳，跟著古教授進了辦公室。

這個團隊一直在跟蹤治療君寒澈，每一次都有視頻資料。

“這也是他自己簽字同意的，萬一治療失敗，還能做為后面的研究資料。”古教授遞上一杯熱水，嚴肅地說道：“請你諒解，我一直沒告訴你真相，因為你看過治療過程，一定會阻止他。而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喬千檸本來又想個笑容出來表示理解，但是努力了好幾下也沒能功，臉上繃得太，多做一個表都會覺得搐難。

一名醫生會意地打開播放鍵，視頻投影在大屏上。喬千檸的視線馬上被上面的畫面給膠住了。

畫面上，君寒澈抱著頭一點點地俯低，他很痛苦，從捂著頭的姿勢很快變了用力箍頭，再到不停地拍打額頭。房間里的桌椅都做了特殊理，包上了厚厚的海綿，不會讓他傷，可是這樣一來，他的痛苦只能自己強行忍住。

頭痛裂四個字只是這種疼痛的初級狀態。他從椅子上跪下去了，然后整個人趴下去，額頭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撞著。

全程沒有聲音，但是可以想像到他所發出的痛苦的低吼和額頭撞在海綿墊上的悶響……

喬千檸看不下去了，飛快地扭過頭，大口大口地呼吸。

這幾個月來，在做什麼？著他給的溫暖，溫，溫和。從來沒有想像過，他得忍多大的痛苦，才換來在面前的每一秒的疼。

“他出來了。”突然有名護士匆匆進來，焦急地說道：“我們不敢攔，你們快來看看吧。”

喬千檸猛地站了起來，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

君寒澈就在走廊上站著，像那天他著腳走過了大雨走到面前一樣，茫然地看著前方。他的頭上還包著紗布，這麼清瘦，瘦到讓人心疼。

“他怎麼能出來呢？怎麼不扶進去？”古教授從喬千檸邊跑過去，作有點快，得喬千檸一個踉蹌，往前栽了兩下。

抬頭往前看，醫生護士已經把他擋住了，看不到他。

“你怎麼還在這兒！算我求你了好嗎？你放過他好不好？”陸綺拖著哭腔的聲音從后傳了過來。

喬千檸回頭看，只見陸綺頂著臘黃清瘦的臉站在后，一臉疲憊倦怠。

“別折磨我們了，求你了。”陸綺推開，快步走向前方的醫生。

這些天喬千檸沒神去問君家的事，還有柯渝的事，真真假假，都顧不上。不停地在想，是不是真的要走了？如果他忘了之后，真的能過得好起來，那就應該走吧？

“怎麼樣，是功的吧？留下的是哪一個？”陸綺焦急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

喬千檸的耳朵一下就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