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先長腦袋……好丑啊……”喬千檸靠在君寒澈的肩上，看著視頻里慢慢變化的小胎兒笑個不停。

“不丑嘛。”君寒澈轉過頭，黑亮的雙瞳里涌。

“丑，好丑。”喬千檸輕嘆道：“你不懂，就要說丑，說笨，妖魔鬼怪聽了就會嫌棄，就不會來搶孩子的福氣。我小時候呢，全怪我媽，天天說我好看，福氣就被搶走了。”

“現在沒福氣嗎？”君寒澈拿開手機，翻了個，一手撐起來，盯著喬千檸看。

這雙溫的眼睛，就像是有漆黑的夜中攸然游過了一尾金的魚，魚尾拍打著星河，瞬間明亮了整片天空。

砰……

不知道哪里點燃了煙花，驚了對視的二人。

“喬千檸，要過年了。”君寒澈嘟囔著，先敗下陣去，一邊往喬千檸懷里鉆，一邊抓了只小玩偶往懷里抱。

真的，明明里氣的作，他一個大男人做起來也不違和，反而讓人覺……疼惜的。

喬千檸扭頭看了一眼，小聲說道：“對啊，要過年了。我們今年要不要回你家？”

“不要，就我們兩個。”他又往喬千檸的懷里拱，嘟囔道：“我想和你在一起過。”

“嗯，我也是。”喬千檸抱他，輕輕地說道。

“我是不是……”他的手在的背上了幾下，繼續嘟囔：“以后有人我爸爸了。”

“嗯，爸爸。”喬千檸抓出他的手，好笑地說道。

“乖。”君寒澈快活地笑了起來，一個翻，把整個抱到了上。

“討厭！占我便宜！”喬千檸綿綿地趴在他的上，綿綿地抱怨，“不過呢，我爸若真能有你百分之一的好，那該多好。”

“哦。”他低低地應了一聲。

“今天他來找我了……”喬千檸口而出。

“找你干什麼？”君寒澈追問道。

喬千檸想了想，把話吞了回去，小聲說道：“要錢，我給了他一些錢。算了，畢竟是我爸。我媽在世的時候，還是他的。”

“心。”君寒澈坐起來，低聲說道：“去吧，去床上睡。”

喬千檸躺著不，就不該提到父親，否則現在兩個人還能膩歪著，不會被影響到心。

“來吧。”君寒澈彎腰抱，喬千檸眼尖地發現他的后頸下有細細的紅點，像是針孔。

“你怎麼會有針孔啊？”捻著他的脖子，他的領往下看。

“有嗎？”君寒澈拉下的手，淡然地說道：“你眼神不好。”

“明明就是。”喬千檸踮著腳尖想看個究竟。太悉這種痕跡了，絕對不會看錯。

“是是是，針孔，有人扎我脖子，是不是你？”他抓住的手，輕而易舉地把摁到了墻上，“喬千檸，你是不是趁我睡著了扎我了？”

“我哪有！”喬千檸嚇了一跳，別是君寒澈夢游的時候扎了他自己吧？的針盒呢？打了個哆嗦，推開君寒澈直奔臥室，很快翻出自己的銀針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一不，位置分毫未挪，這才放下心。

可是，他脖子上的針孔哪來的？扭頭看著門外晃的背影，生擔憂。

;……

一大早喬千檸就出現在了古教授的辦公室。

“你怎麼來了。”古教授合上文件，起給喬千檸倒茶。

“君寒澈后頸下有扎過針的痕跡，我很擔心，所以來問問您，他有沒有找過你。”喬千檸急切地問道。

“來過，我給他扎的。”古教授把茶放到喬千檸面前，推了推眼鏡。茶水的熱汽模糊了鏡片，取下眼鏡，溫和地說道：“說是睡不好，我讓他睡了一覺。”

“原來這樣……”喬千檸松了口氣，捧起了熱茶，“您怎麼沒告訴我呀。”

“太忙了，人年紀大了，記不好。”古教授看了看時間，驚呼道：“哎呀，你一說我又想起來了，我得去開會。”

“那我不打擾您了，我去趟試驗室。”喬千檸起告辭。

“別去了。”古教授馬上住了。

“嗯？”喬千檸不解地看向古教授。

“懷孕了就好好安胎。”古教授說道：“實驗室里難免磕磕，還有那些藥。再說要過年了，你就安心呆在家里。”

喬千檸想了想，小聲說道：“也沒事……”

“人家有事，同事們都不敢靠近你了。”古教授揮揮手，斬釘截鐵地說道：“想工作也等孩子生了再說，誰也負不起這個責。”

“君寒澈說的？”喬千檸試探道。

“我說的，你怎麼這麼多話，趕回家吧。”古教授又揮了揮手，坐回了辦公桌后，埋頭工作。

喬千檸無奈地離開辦公室，電梯剛下去，古教授對面辦公室的門馬上打開。

君寒澈靠在門上，定定地看著往下跳的數字。

“你瞞著我能理解，可是能瞞多久？”古教授走過來，擔憂地看著他：“你現在的治療方案太危險了，我真的不建議在醫療手段之前繼續下去。”

“可您也說過，如果我這種況持續下去，一旦有一天控制不住……那后果會更嚴重。”君寒澈轉頭看向古教授，低聲說道：“繼續吧。”

“行，你自己決定。”古教授扶了扶鏡框，輕嘆道：“我只是希你們年輕人好好的，幸福地生活著。”

“幫我的孩子取個名字？”君寒澈突然笑了起來，雙瞳里全是。

古教授怔了一下，嘆道：“我算是明白你們年輕人怎麼總說狗了，你這張臉啊，真是好看。我看久了，都忍不住地喜歡……你別誤會啊，就是喜歡好看的。”

“教授還會這麼夸人呢。”

“也就你這種狀態下我夸夸你，你那個格一出來……我可不想和你說話。”

“這種？”君寒澈的嗓子一下就沉下去了。

古教授又怔了一下，楞楞地看著他。

“逗您的。”君寒澈又笑了起來，摟著古教授的肩膀往辦公室里走：“給我的孩子取個名字，你取的肯定喜歡。”

“我只會花花草草的，不然……小花？”古教授認真思索，認真回答。

君寒澈啞然失笑，這也太隨便了！

“古教授！認真一點，這是我第一個孩子。”

“小名就要取得隨意一點，好養活，你不懂。哎，對了，小桔梗！就小桔梗。桔梗不錯，它又包袱花，傻冒花，鈴鐺花。花可欣賞，可藥。”

君寒澈想了想，拿起筆，在紙上認認真真地寫下了小桔梗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