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出現的柯渝，喬千檸還以為自己到了片場。柯渝的頭套還沒取，黑古裝錦袍，白披風，邊上鑲著白邊。

“你……你干嗎啊？”喬千檸站起來，好奇地了一下他的披風。

“廣告，夜景，王爺穿越到校園。”柯渝了手，往手里呵氣。

“我們這里是建了影視城還是怎麼回事？”喬千檸好笑地問道：“你這回停得夠久的。”

“學姐，你這話說得……”柯渝也有些哭笑不得，晃著腦袋拍掉頭發上的飛雪，“一部戲起碼三到四個月，進組后當然常呆在這兒了。中間接幾個廣告養家糊口嘛。”

“大明星，養家糊口這四個字不是你用的。”古教授站起來，推了推眼鏡，上下打量他，笑道：“還別說，你這扮相俊得很，有點兒像我年輕的時候喜歡的那個……白景。”

“白景是誰啊？”喬千檸饒有興致地問道。

“哎呀，那當時可有名了，火得不得了的。”古教授來了興致，開始給二人講白景。

“可是公認的大人兒，一部戲就火遍了全國，那時候可真是萬人空巷，追著看呢。用過的所有的東西都為了最流行的，本買不著，我還去排隊搶過戴過的頭花。我給你看……我現在還留著照片。”

古教授打開手機，翻了好半天，在一大堆試管和中藥、植的照片中找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一張照片，高馬尾，側著臉，馬尾上綁著一朵玫瑰的頭花。

“好呀，放在現在也時尚的。”喬千檸由衷地贊道。

“那是，我年輕的時候也追求過時尚的。”古教授難得地流出些許驕傲的表，握著手機，陶醉在回憶中，“哎，就是咱們學醫的，本沒功夫去搞這些。慢慢兒的，也就天天穿著制服，剪個短發，怎麼方便怎麼來。”

“退休了再好好打扮。”喬千檸摟住古教授的肩，笑著看柯渝，“你還不去拍廣告？”

“還在布景，外面太冷了，我在這兒呆會兒。”柯渝笑嘻嘻地看著喬千檸。

“冷？我給你沖杯姜茶暖暖，獨家配方，出了這個門兒就沒有了。”古教授起往外走。

喬千檸朝柯渝豎拇指，“佩服，你的貌把古教授都征服了，別人可沒這個待遇。”

“比不上你在古教授心里地位。”柯渝笑道。

“啊，讓我找找白景長什麼樣子。”喬千檸翻出手機，在網上找白景。

“我也看看，真的像嗎？”

柯渝湊近來，上冽凜的香水味兒往喬千檸的鼻子里鉆。

“什麼香水啊，真好聞。”喬千檸吸了吸鼻子，轉頭看他。

柯渝的長發下來，掃過喬千檸的手指，他開長發，笑嘻嘻地說道：“不知道，化妝師弄的。我幫你問問？”

“算了，我不用香水。我得留著鼻子來聞這些。”喬千檸朝試驗臺呶呶，埋頭翻手機。

白景在網上的消息很，照片是早古時期的，二十多年了，清晰度不高，不過眉眼和柯渝確實有點像。

;“那個時候的人，真啊。現在應該有五十多歲了吧。”喬千檸一條條地翻看白景簡短的介紹，直到看到最后一條。

“失蹤？”驚訝地說道：“大明星就這麼不見了，怎麼會這樣？”

“是嗎，我看看？”柯渝把手機拿過去，看了半天，聳肩，“只怕是居了吧。”

“若是居，怎麼會有這樣的報道？”喬千檸嘆了口氣，輕聲說道：“而且就演了兩部戲，演技評價這麼高，長得這麼漂亮，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我現就想居。太累了！真的，學姐！真的太累了。”柯渝嘟囔著，在懷里了半天，到一面小鏡子照。

喬千檸看著他，輕聲問道：“你解約的錢，湊得怎麼樣了？”

“解不了。”柯渝苦笑，“當時不懂事，合同簽死了。拼命熬滿十年，等十年后，我還剩什麼呀？”

“多賺錢。”喬千檸拍拍他的胳膊，安道：“你總比社畜要強得多吧，聚燈下，多人羨慕你。”

“都在羨慕別人。”柯渝轉頭看喬千檸，眼底的亮一閃而過，“你呢，羨慕誰？”

喬千檸以前特別地羨慕君寒澈，覺得他是天底下過得最舒服的人。可現在不羨慕他了，每個鮮亮麗的人背后，都有相應的枷鎖。這天下，就沒有十分完，十分自由的人生。

“柯渝，快點，開始了。”經紀人跑進來，沖著柯渝連連招手。

“姜茶。”古教授端著一大杯姜茶過來給柯渝，“帶著這個，趁熱喝幾口。外面太冷了。”

柯渝捧著姜茶一面笑，一面給古教授鞠躬，“謝謝老師。”

古教授送柯渝和經紀人到了外面，一直站在窗口看著遠搭起來的燈和攝影機。

“辛苦的。”古教授手，朝喬千檸揮手，“你也來看。”

喬千檸搖搖頭，回到實驗臺前。

古教授等了會兒，見沒過來，也回到了實驗室。

“君寒澈那里，也不必太擔心。”了喬千檸的頭發，小聲說道：“他有數。”

“再有數，有時候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喬千檸小聲說道。

古教授嘆了口氣，點點頭，陪著喬千檸一起記載實驗數據。

……

君寒澈系著圍，站在大灶臺前，面前擺著一長溜他剛做出來的菜。幾名來自君安旗下的名廚一道一道地嘗過去，每個人臉上都出了不可思議的表。

“君總，你的味覺？”年紀最長的一位放下筷子，轉看向君寒澈。

“什麼味道？”君寒澈面無表地問道。

“咸了，發。”

“淡了，酸。”

“魚的腥味太重。”

君寒澈吃在里其實是沒有味道的，味蕾和腦部味覺神經全部失效。

“若我嚴格按照克數和時間來控制呢？”君寒澈問道。

幾人互相看了看，搖頭。每一道菜需要的調味品的多，火侯如何全都不一樣。難道要每一道菜都稱出相應的重量，擺在一邊？

君寒澈端起漸冷的菜，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慢慢放進里，低聲說道：“喜歡，我想做給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