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鍋里的粥漸漸翻滾起熱汽。
喬千檸用小勺攪拌了幾下,扭頭看向在湖邊垂釣的君寒澈。他正甩竿,一尾魚從鑿開的冰里拖了出來。
“呀,魚!”喬千檸丟下勺子,抓起小桶往君寒澈面前沖。
“喂、小心……”君寒澈丟開魚竿過來接。
冰面上奔跑,那就是開火箭的速度,一腳踩上去,吱溜一下……喬千檸直接摔出老遠,這慣,讓一直往前沖,人形雪橇形容的就是現在的姿勢。
君寒澈也只跑了兩步,跟著摔了出去。
喬千檸一邊尖,一邊扭劃拉手腳,企圖停下來。君寒澈也好不到哪兒去,連滾帶撲的,終于抓住了喬千檸的手,把拽過來,抱著接連翻滾了好幾圈。
“好刺激啊。”喬千檸大笑起來,抱著他的腰不撒手。
君寒澈抓起的手看,在冰上蹭得通紅,凍得嚇人。他直接把的手塞進了服里,抱著站起來。
在冰上行走很難,兩個人沒幾步又倒了。喬千檸往手心呵口氣,扭頭看他。君寒澈的模樣比好不到哪里去,鼻頭凍得通紅的,雙眼漉漉像是剛完懶腰的豹子,正籌謀著下一次行。
“喬千檸,真笨。”他了喬千檸的頭發,捧起的臉搖晃,“不許再摔跤了!”
“你不是也摔了?”喬千檸撇。
“那是我!我可以,你不可以。我骨頭,你氣得很。”君寒澈抓住的手往懷里拖,威脅道:“再摔倒我就要……”
“要什麼?”喬千檸看著他紅紅的鼻頭,忍不住了一下。
“要……”君寒澈扳住的肩把轉過來,再往地上一摁。喬千檸尖一聲,蹲了下去。
君寒澈就這樣推著的背,一路把往前推。
偌大的湖面,冰層閃著冷,兩個人像孩子一樣在冰上翻滾。摔倒了,兩個人會迅速爬到一起,抱著,親吻……四肢并用爬起來,再繼續往前……
湖邊的監控攝像頭一只接著一只地轉過來,對準了二人,鏡頭上方紅的小燈被枯葉攔住,一閃一閃地,像是在準備擊的瞄準鏡。
幽暗的影廳,正中間擺著兩排舒適的真皮躺椅,男子削瘦的影躺在躺椅上,旁邊的小桌上倒著幾支空酒瓶,酒杯里還殘余著一口威士忌。大屏幕上播放著君寒澈與喬千檸在冰上玩耍的畫面,因為有風,從音箱里傳出的聲音呼呼地響,很是嘈雜。
影廳里的突然亮起一束,正好照在男子的臉上。他抬手擋了擋,扭頭看向影廳打開的門。
“展熠你真有意思,一個人看這個也能看一晚上。”楚沐走了進來,把手包往旁邊丟,順手推了他一下。
“你來干什麼。”展熠推開的手,拿起桌上的煙盒,兩條長往前搭,腳尖晃了晃。
“你準備怎麼辦?君寒澈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況,錢恒昨天一天損失了九千萬,他爸已經急把他幾個堂哥召回來了。”楚沐拿起打火機給他點著煙。
;“關我屁事。”展熠冷笑道,瞇著眼睛繼續看屏幕。喬千檸這時候正撲向君寒澈的懷里,捧著他的臉要親吻。
楚沐也拿了一支煙,在另一張躺椅上躺下,點著了,眉頭擰了擰,紅含住了煙,眼波橫過來看向展熠。
“你這是真的迷上了?你們不是一路人,別想了。”楚沐說道。
“我和誰是一路人?”展熠撣煙灰,聲線愈加冷淡。
“沒人。你就孤一輩子吧。”楚沐罵道。
“很好。”展熠把煙摁滅,拿起遙控,對著屏幕摁了幾下。
監控全對準了喬千檸,臉放大了,皮孔清晰可見,眉眼染了風雪,霧朦朦的,意橫生。
“天生妖。”楚沐說道:“我要是男人,確實也會想要。”
“德國的事不是錢恒干的,誰干的?”展熠又問道。
“難道是你?”楚沐楞了一下。
“有點意思。”展熠瞇了瞇眼睛,笑了起來,“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幾年前的車禍就很奇怪,君之棠那廢干不了這種事,他們家爭權奪利沒人爭得過老太太,排除自家人干的這事。”
“所以……是他們家族的敵人?你的意思是,車禍和德國的事,是同一個人策劃的?”楚沐猛地坐起來,著手指數了一下日子,驚嘆道:“十年前的事,君寒澈才十九歲……如果不是他們家爭權,那是為什麼?”
“你來我這兒,不就是想聽我這些嗎?現在聽完了,你去查啊。”展熠打了個哈欠,手過來抓楚沐的手,“結了婚,也沒見你變老實。”
“我哪里不老實?”楚沐低眸看他的手指,耳有些泛紅。
“野心太大,雷家想要,楚家也想要。沐,人的肚子再能裝,也裝不下這麼多。適可而止,我可不想救你。”展熠把的手甩回去,又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展熠,你是真的……喜歡喬千檸吧?”楚沐趴過來,凝視他的臉。
展熠半瞇著眼睛,靜靜地看著屏幕,好半天之后,結了一下,“哦……”
楚沐楞住了。
他承認了!
“天生妖,你說的。”展熠掌過來,推開了楚沐。
楚沐苦笑道:“你真是……讓人恨。”
“恨得用力點。”展熠閉上了眼睛。
呼呼的風聲從音箱里往外冒,喬千檸君寒澈時甜得能滴的聲音夾雜其中。
楚沐看了會兒,也閉上了眼睛。
……
喬千檸拖著君寒澈到了岸上,撿起在冰面上翻滾掙扎的魚,不顧手指凍得發痛,直奔鑿開的前,把魚丟了進去。
“怎麼了?”君寒澈走過來看。
“快游走,別讓君先生再抓住你了。”喬千檸輕輕試探了一下水面,凍得馬上了回來。
“吃什麼?”君寒澈蹲在邊看魚。
“吃……你……”喬千檸抓著他的手往水里摁。
君寒澈任鬧,手在冰到能讓手指頭凍掉的水里安靜地著,轉過頭,目滾燙地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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