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便就心了，顧忱自認自己不算個好人，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他早已看了許多，他騙自己，說這一切不過是個夢，只有在夢里他才能夠這麼做，褪去，放I的企圖勾引秦沈。

他知道秦沈不會在意他的星象，而他自己不得不在意，十年的教訓他理應銘記，秦沈提出要去鎮里，他沒有拒絕，他要去確認一件事。

何為貴人

秦沈的一切皆怪異不同，為何會被稱之為貴人？

貴人之命知否可抵他災禍之象？

顧師未直答，卻言秦沈他不所束，他自有命。

如他所料，秦沈不是朝國人，或是說，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之人，秦沈告訴他說，他曾游歷各國，能對其風土人侃侃而談，通曉語言，按理，商隊大多是在趕路，他們最了解的，應該是‘路’，秦沈卻對路上見聞避而不談，且每說道一，雙眼清澈亮，不似去過，而是見過。

秦沈所在的，他猜消息定通便，不僅是信息，還有通，據秦沈所言，所謂非洲、歐洲和亞洲距離甚遠，他不過弱冠之年，他如何能夠在短短幾年越如此之遠的版圖？

只能說明一點，在秦沈眼中，這樣的度已經算久的，更準來說，他所乘之，速度極快，他或許是去過那些地方，只不過，路程太短，而途中所發生本不值得他去回顧。

顧忱抱著這樣的猜測，直到秦沈向他提出‘婚慶’一詞，他百分之百確認了，秦沈不是本世之人，他是外來者，有，其命不歸國堂監管，‘貴人’是尊稱，也是告誡和區分。

漸漸的，顧忱發現秦沈好似不喜歡他偽裝出來的模樣， 說像朵‘白蓮花’，顧忱不太懂，白蓮純潔無暇，理應是夸贊，不知為何，出自他，倒覺得不是什麼好話了。

秦沈說他喜歡自己上本來的氣質，如松竹，清冷堅韌，讓他著迷。顧忱笑了，他著綢緞上的青竹，頭一回笑得這麼輕松，這個男人一窮二白，還要靠他養活，可顧忱就是覺得，他非他不可了，秦沈給予他許多，皆是他所需求的。

顧忱想，他多好哄啊，秦沈僅憑一張就能讓他出自己，若日后他這般對另一個人，自己只怕也會捧出一切，任他胡作非為吧。

顧忱信秦沈是真心的，信他此時是真心待他，想要對他好，明知只是一時的，可他來不及考慮將來秦沈會如何了，他從一開始見到那人的時候，他已經滿盤皆輸。

他跪在顧村長家，生生挨了生父四十八鞭，賭顧村長的一個心和面，賭今天這一遭日后村中老人會同意將他的戶籍挪出族譜，賭秦沈不在意他的容貌。他步步算計，為他鋪好了路，只要秦沈目長遠些，他相信，‘婚慶’一定能大，再慢慢做大，足已讓秦沈他富甲一方，為蓮花鎮有名的商戶。

顧忱從未設想過如果秦沈是個偽君子，他該如何，他只知道，他要抓住這個人，哪怕這只是枝枯木，本不能夠承擔他的重量，他亦要死死抓在手里。

顧忱孤注一擲，為自己想好荒涼收場的結局，貪婪吸取那人為他給予的點點護，放在心里的黑匣子之中，埋葬。

“是有事，但更多的是心疼我媳婦了，所以想回來，給他一個擁抱。然后，告訴他，往后有我。”

他猜到了，秦沈所說的。

他問，為什麼？

他說，那個孔四死了，我想你一定很害怕。

他問，你不覺得害怕嗎？

他說，怕，我怕你夢里全是孔四。

他說，哭吧，有我在，以后沒人能夠欺負你。

顧忱記不得秦沈說這句話是什麼神態了，他只記得自己的緒如同十年前那場暴雨一般，來得洶涌，等回過神來，他已經在秦沈懷里哭了許久，而那人只是拍著他，沉默著，沒有毫不耐煩，任他發泄。

“秦沈，別對我這麼好。”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你會后悔的。”

“我不會。”

“若你背叛我，我們便一起下地獄吧。”

“好。”

“我是認真的。”

“嗯。”

“你不怕。”

“不怕。”

“...等到那天，我會殺了你。”

“呵。”

“你不信？”

“信。”

“那你笑什麼？”

“笑你單純。”

“......”

“來，我教你，如果我背叛了你，你就找個鐵鏈子栓住我，就錮在只有你一個人能夠看得到的地方，日日夜夜，讓我只能夠面對你，如果我反抗，就在我上來一刀，給一，直到我順從，要我不肯，就下藥，要再不肯，就折磨死我，然后，日日飲我的，吃我的，這樣我倆融為一，誰都奪不走我了。”

“......”

“怎麼樣？是不是比直接殺了我更好？”

“......”

“嗯？”

“你真...不是常人。”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想說我變態來著？”

“......”

“哈哈哈，小樣兒，勞資什麼東西沒見過，還擱我在這玩病那套。”

“...我當真了！”

“你別！”

“嗯？”

“哎呦，剛剛哭得稀里嘩啦的，沒細瞅這小臉蛋兒哦，你說臉上沒這幾道疤，還勉強算是個病人，嘖嘖嘖，可惜了可惜了。”

“......”

“讓我猜猜，你覺得自己配不上我？”

“也確實配不上，畢竟我長得帥，溜，出去還能多勾搭幾個嘿。”

“秦沈，你別不要臉，你現在住我的吃我的！”

“是啊，我住你的吃你的，就一小白臉，你怕什麼？拴不住我？”

“誰能保證呢。”

“記得了，栓住一個男人就要先栓住他的錢袋子，沒了錢袋子，這個男人想風流也沒本事風流，要管住一個男人首先是要兇，沒有人敢勾引一家有母老虎的男人。”

“哦？”

“所以要不要幫我管賬本？我有多錢兩都是由你經手，我這錢袋子，全在你手上了。”

“原來在這等著呢，我看你不是缺個賬房先生吧？”

“嘿嘿，確實還有點別的。”

“可惜，你如意算盤打空了，我不能離顧家村太長時間。”

“...靠！”

“不過，賬本我還是要看的，錢袋子還是要管的，等大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