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刻意加重了后面“做生意”三個字。
“那你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就可以跟家人會合了。”細心地安著,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年還在打著點滴,抬眸乜了一眼:“你認識這里救援的軍人嗎?”
經歷了一些事后,棠寧防心理很重,沒著急回答:“怎麼了?“
“沒什麼,想當面表示一下謝,尤其是救我的那位,我聽見別人喊他,好像是姓程。”他瞇起眼眸,不聲地攥了手指。
剛想口而出的話最終還是默默咽了回去。
棠寧知道災區目前收治的人魚龍混雜,程懷恕肩負的任務又幾乎是絕,的一句認識,可能會給他招致麻煩都說不定。
巧妙地回避說:“他們要救人,應該都很忙吧。”
年盯著秾麗的臉龐,眼神里閃過一狠戾。
等到棠寧不經意間靠近過來,年展現出極強的攻擊姿態,其實,在棉被后就是一把他用來防用的槍。
然而只是拿出來一袋子藥,展出善意的笑容,叮囑道:“這是醫生開給我的藥,你有外傷也可以用。”
年面僵著,挑了下眉梢道:“謝謝。”
在頭一回不知道說什麼的況下,他只能重新靠回床頭,把槍放回去。
不過一想到居然把藥給了一個想殺自己的人,年就展出一嘲弄的笑容,覺得這可真是個愚蠢的人。
一下午的時間過的特別快,棠寧在帳篷里小睡了會兒,聽見外面的氛圍很是熱鬧,就穿上鞋去看。
馬上就到除夕夜了,師傅給大家煮了資里運進來的速凍餃子。
鍋灶都是臨時搭的,不人圍在白氣升騰的鍋爐旁,真實地到了一劫后余生的慶幸。
餃子的需求量特別大,只能看見一鍋又一鍋地下著,不人熱淚盈眶,端著盤餃子邊吃邊哭。
夜涼薄如水,篝火旁,每個人在此時此刻都展出地震發生后的欣喜。
暖融的火映在一圈人的臉龐,照耀在眼底。
他們在沒有通訊信號的災區,卻并不害怕。
背后的祖國和為救援奔波的軍人就是所有人能活下來的底氣。
能想象的到現在外界的況,肯定是家里人闔家團圓,其樂融融地看著春晚,外面會放著五六的煙花。
棠寧抱著膝蓋,也很想很想回到江城。
想跟程懷恕一起平安地回家,看冰雪消融后江城的春天,田野里會盛開油菜花,大街小巷會充斥這座城市獨有江湖煙火氣。
暗自落淚,又抬手拭掉淚珠,跟著周圍人沉浸在和諧滿的氛圍里。
不一會兒,就有民眾提議說:“大家也為辛苦救援的軍人、醫生和志愿者們唱首歌吧。”
大家唱的是《團結就是力量》,隨后一首又一首的軍歌紅/歌接力傳唱,將氣氛推向最高。
這一晚,棠寧也終于見到了夏桃。
原來夏桃就在南邊的帳篷,地震發生的那一刻,差點被滾落的石塊砸到,順著人群跑后,不小心被埋在建筑下。
在瀕臨痛苦的那一刻,是孟亞松率隊去救的人,把建筑下埋的人員都解救了出來。
那也是夏桃覺到原來絕境逢生,是真的會有瞬間的心。
兩人吃著碗里的餃子,促膝長嘆了好一會兒。
夏桃擱下碗筷,抬頭去看斗轉星移的夜空:“我們還有幾天就能回去了,不知道程懷恕孟亞松他們怎麼樣·······”
棠寧苦笑了下:“他們還要執行完在臨城的任務。”
夏桃用手蓋住眼睫,沉重地說:“寧寧,之前我沒覺得,現在想想,能為軍人后的人也是很值得敬佩,很需要勇氣的。”
畢竟,每一回出任務都是生死不明的況,輒幾天聯系不上。
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接的。
棠寧正張口說什麼的時候,眼前的亮就被高大的影籠罩。
程懷恕停了停,明顯看到了眼睫上掛著的淚珠,懷著逗弄的心思問:“說什麼呢,這麼不開心。”
“沒什麼。”收了小馬扎,站起來,昂著頭看向他利落的下顎線。
程懷恕跟靜靜地對視了一眼,隨后低了軍帽帽檐,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說:“走,帶你去周圍轉轉。”
夏桃黯然退場,催促著棠寧說:“快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夜幕低垂,綿的云層遮住了似彎鉤的月亮。
他們駐隊的帳篷旁邊就是一片樹林,現在這個點,沒什麼燈,只能看見憧憧的樹影,回著不知名的蟲子的鳴。
深冬里,地上全是枯枝落葉,踩上去有破碎的聲音。
棠寧揣著冰涼的手,一雙清澈的眼看向他,問道:“我們去哪兒?”
程懷恕在前面的山頭停下來,從軍裝口袋里拿出來幾包裝完整的狀:“來試試麼?”
驚喜道:“煙花哪兒來的?”
“阿婆給的,說是本來準備過節賣的,結果地震之后,家里就剩這個了。”程懷恕分了幾煙花棒,眼神里漾著滿溢出來的溫。
能在劫后余生后再度過一次春節,確實是意義非凡了。
拿著一煙花棒,湊過去他手上的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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