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心中有狐疑,也有猜測。
但卻不方便再和陸凜深說什麼。
況且,也考慮了,以陸凜深的智商心機,能猜到的,他也自然不在話下。
葉然也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下這些,一夜沒怎麼睡好,轉天剛清早,徐向梔就來了。
帶了些水果和一大捧鮮花,來看突然把自己弄骨折的小朋友。
穗穗很喜歡徐向梔和安捷,一見面就笑著干媽,還揮舞著扎針的小手,鬧著讓徐向梔抱抱。
葉然急忙按住了手背上的輸針:“別,你老實點啊。”
穗穗吐舌做鬼臉,還跟徐向梔說:“干媽你都不知道,我這啊,可疼了呢,我媽還非要讓我排氣了,才能吃東西,還是護士姐姐好,讓我喝粥啦!”
“就昨天給喝了半碗,今天沒有。”葉然補充說。
徐向梔笑了,穗穗的小臉,心疼地快摟摟,“苦了我的大寶貝兒,再堅持堅持,讓干媽看看,怎麼不排氣呢?是不是門……”
“哎,打住啊!”葉然快攔住,又換了話題:“你今天休班嗎?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請了會兒假。”徐向梔笑著彈彈穗穗的小鼻尖:“我大寶貝兒好好的,突然了傷,還這麼嚴重,干媽怎麼能不來呢?”
穗穗咧嘿嘿笑。
逗了會兒孩子,徐向梔又側問葉然:“怎麼沒去仁康,或者附屬啊?那里老人多,還能幫你多照顧點穗穗。”
葉然道:“當時況急,第一醫院的骨科不是最好的嗎?我們就來了。”
“說起這個我想起來了,這里骨外科的陳……陳斌、還是陳霖來著?他跟我相過親,還是我媽閨的兒子,他馬上評職了,竟然辭職了,你敢信?”
葉然皺皺眉,忽然想起來道:“是陳霖吧?就是他給穗穗做的手,當時時間太早了,他接著電話匆忙趕過來的呢,怎麼辭職了?”
昨天陳醫生還跟主任查房,來問詢過穗穗的后況呢。
徐向梔說:“昨天就辭職了,聽我媽說啊,他要環游世界,這幾年工作太累了,都給他弄出抑郁了。”
“這樣啊。”葉然點點頭,對別人的事不太關注,也不做評價,就說:“也不錯,勞逸結合嘛,工作再重要也沒有健康重要啊。”
“誰說不是呢。”
倆人順口一說,殊不知這其中到底藏了多,以至于后來發展的有多可怖。
但此時,話題及時打住,因為安捷也來了。
安捷是值晚上值班,白天沒什麼事,就想來頂替葉然一下,誰承想進來就見了談笑的徐向梔。
“梔姐好清閑啊。”安捷將東西放下,走過來哄哄穗穗,然后就拎著包道:“那這兒有梔姐頂著就行了,然然,我送你回去補個覺,我也要去約會啦!”
徐向梔:“……”
“都多久了?都要結婚了,你還約哪門子的會!”徐向梔抄起床上的枕頭就打,“老實留這,我陪然然回去睡覺!”
安捷閃躲,也笑:“哪兒到你啊?然然現在都有男朋友了!”
“哎對啊。”徐向梔也想起來了,急忙八婆地看向葉然:“快說說,那個沈半山到底怎麼樣?對你和穗穗好麼?你倆發展到哪一步了?”
這一連串問得,葉然都不知道從哪兒回了。
安捷推推,糾正道:“那沈半城,什麼半山,多難聽。”
“哦哦,半城,一聽這個名,就知道很有錢,我們然然啊,注定了這輩子是要嫁進豪門當闊太的,前任現任都不差錢!”
葉然:“……”
知道所有真相的穗穗,捂著小咯咯狂笑。
葉然問笑什麼,也死活不說。
安捷就留下陪會兒穗穗,眼示意徐向梔拉著葉然先走。
兩人來到了走廊,避開孩子,徐向梔也正經了起來,“然然,相比較那個周生,我更看好這個沈半城,知道為什麼嗎?”
葉然按了電梯,順口就道:“因為沈半城沒孩子?”
徐向梔點頭:“對!不僅沒孩子,沈半城前面還沒有前妻,別管死了、活著,前友和前妻是不一樣的,尤其是有孩子,這男人吧,要冷漠絕,那你不怕為他第二個前妻啊?哪能跟他?要是男人有責任心,那勢必會和前妻拉扯,萬一扯出點曖昧什麼的,你不鬧心嗎?不介意嗎?”
“再說了,周生雖然是喪偶的,但帶個孩子啊,親生父母一碗水都端不平呢,更何況后媽后爸了,反正我覺得沈半城條件不錯,比周生好太多了!”
葉然也是顧慮過這些的,“是啊,所以我選擇了阿城。”
電梯到了,倆人也進了電梯。
湊巧里面沒人,徐向梔就用胳膊懟懟葉然:“哎,跟我說說,你怎麼想開了?之前不是一門心思封心鎖,誰都不理睬嘛?你這事兒我都沒敢和南辰說……”
“先別說了,南辰最近忙的,讓他專心理公司吧。”葉然叮囑著,之后想了想,一莞爾:“也不算想開吧,就是……搭伙過日子,湊合就行了。”
幾個字,道明了一切。
徐向梔也瞬間就沉默了。
葉然拉著的手走出電梯間,一樓人較多,全靠著徐向梔領路,慢慢往前走著,也輕聲說:“我會實心實意地和阿城相,但是的話……就算了。”
“其實這個說法也不準確,或許時間長了,別說了,親都有了呢,夫妻之間不就那回事嗎?彼此相依,彼此陪伴,就算有很深的,也會歸為平淡。”
如果往后余生,葉然一定要找個人一起生活的話……
不想選擇一往深的蕭天潤,也不想選擇執著多年的南辰,因為提不起的心力,也給不出相應的回饋,那何不選擇一個萍水相逢的沈半城呢。
葉然不沈半城,這是真的。
但會好好地真心真意和沈半城相,若順其自然地走到結婚,那也會好好地過下去。
也就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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