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母親紅了眼圈。
鹿玉舒裝作被震驚到后退了幾步,不可置信地捂住了。
“怎麼可能,玉瑤一向乖巧聽話的。”
“媽媽,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還能有什麼誤會!”
母親終于發了火。
“剛在警局做完筆錄,你大姐帶去醫院了!”
鹿玉舒眼淚滾滾而落。
“媽媽,我真的不知道還跟男朋友有來往。”
“那次給我打電話,哭得十分傷心,說自從知之回來之后,你們就不疼了,甚至還將趕出家門。”
鹿玉舒哽咽得一度說不下去。
“媽,玉瑤還是個孩子,本來是家里千萬寵的小公主,突然被人分了寵,趕出家門,一時之間接不了罷了。”
“玉瑤失去了父母的寵,才會被別人三言兩語哄騙了。”
鹿玉舒這樣說,母親的火氣頓時消了,只剩下滿滿的愧疚。
頹然地坐回了沙發上,邊流淚邊數落自己。
“我不該忽略了玉瑤的,讓覺得我們不了,都怪我啊!”
鹿玉舒坐在母親的邊,抱著母親嗚嗚地哭了起來。
“媽媽,您別自責了,玉瑤是您懷胎十月,從小養大的,您怎麼可能不。”
“說起來這也怪我,自從知之回來了我也十分開心,見玉瑤對知之不好,我還會教育要尊重知之,要加倍對知之好。”
“大姐,大哥二哥也是這樣告訴的,讓一定要對知之好一點。”
“我們給了知之太多的,而忽略了的。”
鹿玉舒見母親后悔,踟躕著要不要再說些什麼。
閉了閉眼,終于下定了決心。
“媽媽,知之畢竟養在外面那麼久,跟家里人不親近也是正常。”
“平日里也不喜歡玉瑤,對我們幾個態度也是冷冷的。”
“想必也不是很喜歡我們,特別是我。”
“要不然,我搬出去吧,這樣知之也能高興一些,也不至于把家里鬧得不得安寧。”
母親像是沉浸在自己的緒里,沒有回答,只是里不停念叨。
“玉瑤脾氣是大了些,可從來不會做這些出格的事,怎麼突然就變了這樣?”
話音剛落,大門便被推開。
鹿知之站在門口,看見母哭作一團的背影,頓住腳步。
了二人一會兒。
一直以來,據玄音鈴指引,幫鹿家眾人解決問題。
反復告誡自己,除玄音鈴指引外的事,盡量不要手過多。
鹿玉瑤與鹿玉舒,并不是其他鹿家人的劫,所以就算們多番挑釁,也只是點到為止。
在沒有指引的況下,強行介邊人的大因果,很容易改變事的走向,讓原本不該發生的事發生,讓好事變壞事!
父母仁善,鹿玉瑤就算被教養得不好,但至會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是不是自己的介,導致了因果的牽連?
鹿玉瑤或許會遇到一些事,可不該是這種幾乎能毀掉一生的事。
想到這里,心里咯噔一聲。
媽媽很妹妹,把妹妹當作心頭。
如果是的行引發了這一切,該怎麼面對媽媽?
鹿知之越想,心里就越。
師父常說,關于自己的事,不能多算。
但這回,還是忍不住想卜算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掏出東西,準備擺一卦。
到了最后關頭,卻猶豫了。
這地方靈氣一般,還是去山上靈氣充足的地方吧。
冒出這個想法后,鹿知之居然松了一口氣。
悄悄離開家門,可李嫂從廚房出來,正好看到。
“知之小姐,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呢?”
鹿知之剛想說話,包里的手機嗡嗡地響了起來。
打開件,被顧言洲的消息驚得瞪大了眼睛。
【你休息了麼?玉佩碎了,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鹿知之差點當場把電話撥出去,母親驟然從沙發上起,匆匆走過來。
“知之,你回來了!”
鹿知之微微一頓,沖母親微笑一下。
“媽媽,我有點事,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鹿玉瑤的事我會理,你早點休息!”
說完,也不敢看媽媽,便推開門匆匆離去。
鹿母眼見著鹿知之走了,轉問李嫂。
“知之回來多久了?”
李嫂一臉的迷茫。
“大概有一會了吧,我出來時,知之小姐就站在這里了。”
鹿母心里更加沉重。
知之是不是聽到了們說什麼,才著急的躲了出去?
剛才只顧著悲傷,頭腦不清醒,鹿母迷茫的走回沙發坐了回去。
經過這一打岔,理智回神,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鹿玉舒。
鹿玉舒正眨著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
不對。
鹿玉舒說的話不對!
遠山將玉瑤送回學校,是因為辱罵知之在先。
第二天就心疼,囑咐玉舒多看著玉瑤,有什麼事立刻告訴他們。
如果玉瑤生病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帶玉瑤去看病,而是要開房間休息?
按照之前的推算,知之還沒回家的時候,玉瑤就已經了男朋友,這怎麼能跟知之扯上關系!
鹿母將目從鹿玉舒上移開,生怕自己的眼神泄自己心的想法。
只是和玉舒在說玉瑤的事,怎麼三兩句話就被帶跑了。
玉瑤男朋友,自己墮落,跟知之有什麼關系?
玉舒為什麼每一句話都在引導,玉瑤出事,都是因為知之。
句句話都沒有提知之,可句句話都是在怪知之!
鹿玉舒再次開口。
“媽媽……你在想什麼?”
鹿母理智回籠,聽出了鹿玉舒語氣里的試探。
對一個人起疑,那說什麼做什麼,都好似帶著目的。
不想相信,自己親自教養了這麼多年的兒,是如此的心口不一。
鹿母下意識甩開鹿玉舒的手。
“沒什麼,我只是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鹿玉舒將糕點盒子遞給母親。
“媽媽,這個糕點我排隊很久才買到的,你拿回房間,了就吃一點。”
鹿母接過糕點,一言不發的往樓上走。
剛回到房間,張嫂從浴室走出。
“夫人,洗澡水放好了,你早點休息。”
鹿母點點頭,眼神暗淡下去。
將手里那一盒糕點遞給張嫂。
“這糕點給你了,拿下去,你們幾個分了吃吧。”
張嫂看了看禮盒,又看了看鹿母不太好的臉,終是沒說什麼,接了糕點離開了。
鹿母閉上眼睛,了額角。
關于鹿玉舒,要好好想想,再想一想。
鹿知之不知道進門之前的暗洶涌,也不知道離開后鹿母心境的變化。
跑出別墅后,迅速的將電話打給顧言洲。
顧言洲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知之,還沒休息啊?”
鹿知之斂眸,將沉悶的心拋諸腦后。
“你的玉佩什麼時候碎的,期間有誰過?”
顧言洲的聲音溫潤如玉般安定人心。
“我只是告訴你一聲,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顧言洲一副不不慢的樣子,鹿知之卻急得小跑了起來。
“你在哪里,我現在馬上過去!”
顧言洲用微信發了個定位過來。
鹿知之看著離自己很遠,靠走路要走三個小時。
急忙又往回跑,跑回到鹿家讓司機開車送去。
這是第一次主要求使用鹿家的車。
車是當初父親給定制的,司機也是專屬24小時為服務的。
剛一上車,司機就打趣道。
“小姐,您終于用我的車了,您再不用車,我可能就要失業了。”
鹿知之沒理司機,拿出羅盤結合顧言洲的生辰八字正在算。
算第一遍時發現卦象對不上。
再算第二遍,又是另一副卦象。
一連算了四遍,每一次都不相同。
鹿知之額間沁出汗珠。
為什麼呢?
他為什麼沒辦法給顧言洲算命?
上次算顧言洲的八字,跟他本人完全不一樣,鹿知之還曾懷疑過他的八字是假的。
可就算這八字是假的,也不能四次算出不一樣的東西。
是用時辰起卦。
一個人不可能在同一個時間,在四個地方,做著四件不同的事。
鹿知之有些泄氣,只好撥電話給顧言洲。
“顧言洲,我算不出你的事。”
“所以,你現在無論在做什麼,都馬上停下,就站在原地不要,等我過來。”
顧言洲只回答了一個字。
“好。”
他的聲音仿佛有魔力,只單單一個字,就安住了鹿知之所有的焦慮和不安。
在鹿知之再三的要求下,車子飛快地行駛到了顧言洲發的定位。
這是一個市的四合院。
就算鹿知之不關注房價也知道。
這個位置的獨門獨棟四合院,價值幾個億。
車子開不進胡同,鹿知之下了車就開始飛奔。
轉過巷口,就看到顧言洲坐著椅在門口等他。
顧言洲穿著一杏西裝,白襯衫領口繡著繁復的紋樣。
路燈照在他上,他像個溫暖的小太,發著。
看到跑過來,顧言洲笑了一下,抬起修長的手臂沖揮手。
“知之,我在這里。”
不知道為什麼,鹿知之覺得眼眶泛起一陣莫名的覺。
好像之前對媽媽的糾結與擔憂,有了發泄口。
停住腳步不敢再向前。
因為不知道這種覺是什麼,陌生得讓有點害怕。
門口的顧言洲看到鹿知之猛然停在原地,表有些不正常。
他眉頭一皺,恨不得扔了這椅,站起來跑向。
他確實也這麼做了。
可是剛站起來,鹿知之便抬手制止了他。
“你別,我這就過去。”
鹿知之深呼吸兩口,調整好心,繼續朝顧言洲走了過去。
他停在顧言洲前,用手支撐著膝蓋,微微著氣。
“那玉佩里我放了符,沒有命之憂不會碎的,你千萬不要。”
“把玉佩給我。”
顧言洲乖乖地將碎裂的玉佩到鹿知之手中。
鹿知之看了下玉佩碎裂的形狀,打量著這四合院。
“這是誰的房子?平時誰住在這里?”
顧言洲沉聲回答。
“這是我的房子,我回老宅只是為了陪爺爺,現在爺爺好了,我就回到這里住。”
鹿知之終于勻了氣息。
神一凜。
“你這房子有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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