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
季業鴻的心就像是坐了過山車。
前面是鋪天蓋地的夸贊,這一波分幣不花的流量,將他的口碑頂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就連他季氏集團的票也一路上漲!
季業鴻原本還在沾沾自喜,直到常小晴的直播突然出現。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不是已經被理掉了嗎?為什麼又跑出來了?”
季業鴻氣了個半死,尤其在聽見常小晴說的那些話,對他越來越不利之后。
季業鴻眼皮狂跳,砸碎了手邊的茶盞,喝道,“趕讓住!快去!”
一眾手下出。
但是本來不及。
直播從開始到結束,常小晴一共就占據了四分鐘。
他們就是上翅膀也趕不到現場去阻止常小晴啊。
季業鴻也反應過來了,沉著臉再次吩咐,“先把那個直播間撤掉,把這熱度一,找點別的新聞蓋過去,快點!”
還是來不及。
這邊的作還沒做完,常小晴就已經在幾百萬人面前說完了想說的話。
如果僅僅到這里,季家的公關立刻跟上,事態很容易就能平息。
一個瘋人,瘋言瘋語的污蔑而已!
可常小晴跳下去了!
以死為證!
那一刻,季業鴻臉一白,難看到幾乎可以吃人的地步。
完了,這件事不下去了。
季業鴻瞇著眼睛,怒氣洶洶,對著管家祥叔命令道,“去把老大來,混賬東西,他是怎麼做事的?”
祥叔躬,“是。”
正說著,外面響起汽車引擎聲。
祥叔過玻璃窗看了一眼,低眉順目道,“先生,大公子回來了。”
別墅門口,手下撐著傘拉開車門。
季庭禮長一抬從車里下來,手工定制的皮鞋上沾了不泥點子,腳略微有些水痕,可向來潔癖到病態的季庭禮,竟然沒有去。
“你去哪了?”季業鴻沒好氣地問。
“剛從公司回來。我先去換服。”季庭禮隨口回了一句,接著就上了樓。
被晾在那兒的季業鴻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驀然一拍桌子,怒喝道,“混賬東西!滾回來!”
得到的只有關門聲。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季業鴻的口不斷起伏,被氣到眼前發黑,想直接讓人砸門,被管家祥叔勸下了。
“先生消消氣,大公子淋了雨呢,可別冒了。輿論那邊的事,公關團隊已經在理了,再說了,這沒有證據的東西,就是捕風捉影。”
“是啊,沒有證據的東西,就是捕風捉影……”
季業鴻坐在沙發上,任由祥叔端茶遞水順背,心里這口郁氣總算平息了些。
但接著,他又冒出一個念頭。
季家干不干凈,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這背后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真的沒有證據嗎?
萬一有呢?
……
“證據都整理好了,隨時可以遞。但是……還差了最重要的一份。”
野火酒吧地下室里,吃了點東西后,姜晚的總算恢復了正常。
陳燕鈴吃著外賣,聞言抬頭問道,“還差了什麼?”
“一份名單。”
姜晚盯著桌面上的小盆栽,掌大的仙人球,渾都是刺,看著扎手,卻又生機。
姜晚道,“這份名單很重要,如果能拿到手,季家那艘大船上的每一個人,都能被一網打盡。”
陳燕鈴筷子的手頓了一下,有些想嘆氣,但又忍住了。
這麼重要的名單,先不說有沒有。
就算有,這事關季家的生死,這麼核心的東西,季業鴻那老賊能不藏著掖著?
想從他那里撬出名單來,難如登天!
陳燕鈴想了想,安道:
“老板,別急,你看現在的局面對我們很有利。我猜,最多三天,監察司那邊一定會啟對季家的調查。”
“到時候我們把這些證據提,季家跑不了的。至于那份名單,那就不是我們要心的事了,留給監察司那邊去審吧!”
姜晚沒說話。
陳燕鈴頓了頓,又道,“這些都是常小晴用命換來的,要不然,事不會這麼順利……”
是啊,這些都是常小晴用命換來的。
代價太大了。
姜晚只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起常小晴墜落的畫面,以及常小晴那張失去生機的臉。
“要是我當時再快一點,要是我答應季庭禮的條件,要是我先把常小晴救出來,要是……”
“姜晚!”
陳燕鈴丟下筷子,驟然一聲打斷姜晚的呢喃,帶著怒容道,“你是人,不是神!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季家作惡那麼多,怎麼不見他們負罪檢討呢?”
“可事實就是……我確實沒那麼上心。”姜晚轉過頭去,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爬滿了紅。
姜晚道,“這是事實。”
陳燕鈴一愣,反駁道,“之前在季家那地下實驗室里,你為了救人差點把自己搭進去。這還不夠嗎?”
“我知道你自責,其實我也自責,要是我當時也快一些,說不定就能在直播間里和常小晴對話,讓別跳。但是姜晚,我們誰也無法預料后來。”
陳燕鈴說著說著,突然笑了一下,以開玩笑的口吻,正道:
“要是有一天我也面臨常小晴這樣的局面,姜晚,你別救我,我不要為別人威脅你的籌碼。”
“我想,常小晴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你千萬別妥協,那才是我們最不愿意看到的!”
陳燕鈴越說越認真。
姜晚越聽越生氣。
“沒有這一天。”
姜晚神一凜,像是呢喃也像是保證,重復道,“不會有這一天!”
陳燕鈴點點頭,上前抱住姜晚纖細抖的軀,“好,我相信。”所以你也要相信我啊老板,你想保護別人的心,和我想要保護你,是一樣的。
姜晚上發冷。
不知道陳燕鈴的想法,但知道,必須得要盡快了,不能讓常小晴白白送命,不能再失去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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