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游走蔓延，姜晚臉煞白，額頭上有一層細的冷汗。

這樣極致的痛苦下，仍舊一聲不吭，面不改，因疼痛而倒下去的一點點站直。

軀纖細單薄，卻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泛著錚錚寒氣，直沖云霄！

風骨峭峻，傲然而立。

那一雙清明疏冷的眼眸，燦若繁星，攝魂奪魄。

明明是有些狼狽的。

可季庭禮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看來，姜晚此刻的樣子，比任何時刻都人。

“我確實是輸了……”

季庭禮低聲呢喃。

雖然他從來沒贏過。

但這一次，他輸得徹底。

電梯門一直開著，停留的時間太長，已經發出了滴滴滴的提醒。

可這狹小仄的空間里，對峙的火藥味依舊沒有消弭。

姜晚殺心不減。

電梯外面就是66層樓高的空中花園和泳池，再邊緣一點的位置，還有一個天文觀景臺。

姜晚甚至了一個念頭。

想把季庭禮推下去。

要實在不行，拽著他一起掉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季庭禮一死，以手里現在掌握的東西，讓季家元氣大傷絕對沒問題！

就算沒法直接讓季家垮臺，但再對付起來可就簡單多了。

姜晚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季庭禮仿佛悉了的想法。

他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道，“姜晚，你贏了游戲，不想知道我給你的獎勵是什麼嗎？”

這種口吻聽得都來氣！

在姜晚手之前，另一部電梯里，那四尊殺神來了。

他們死死盯著姜晚，迅速來到季庭禮邊。

要是眼神可以化作箭羽，估計姜晚現在已經變了刺猬。

“大公子，要不要……”其中一個殺神走到季庭禮旁，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作。

這是在問要不要滅口。

趁早把姜晚除掉，免得后患無窮！

季庭禮還沒說話，姜晚就點了點自己的太，意思很明顯——

現在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

那晚的山林，那晚的藥劑，以及那個藏在深山之中耗資巨大的地下實驗室！

姜晚瞥了一眼頭頂上方的攝像頭，冷冷笑道：

“你確實該殺了我。”

“否則來日，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季庭禮神不變，他了手腕上的咬痕，搖頭道，“我說了，我舍不得。”

好不容易到這麼有意思的事，這麼有意思的人，他是真的舍不得下這個手。

至現在舍不得。

那四尊殺神一個個言又止，估計也很想吐槽，但最終還是閉上。

他們絕對忠誠于季庭禮。

同時也很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季庭禮決定的事不會更改，更容不得他們置喙。

姜晚轉就走。

結果這時，季庭禮的聲音再度傳來。

“姜晚，你不想知道你父親的下落嗎？”

姜晚背影一僵，幾乎被人點了死。

季庭禮知道的份，姜晚不覺得奇怪，誰讓季家人多疑，尤其是季庭禮。

這人既然懷疑，那就會用上一切驗證的手段！

資料上查不出端倪，那就查和國外那對‘父母’的緣關系。

雖然耗時耗力，但結果顯而易見。

再加上季昊的死。

可別忘了，季二公子季昊可是死在姜家那棟被燒毀的別墅里的。

從那時起，姜晚的目的和份就再瞞不住。

也沒想要瞞。

姜晚轉過，面無表地等著季庭禮的下文。

季庭禮往前走了幾步，俯朝著姜晚靠近，“作為游戲獎勵，我可以告訴你姜為民的下落，你想知道嗎？”

“我爸在哪兒？”姜晚眼里的殺氣有如實質。

“我還以為你會問，他還活著沒有。”季庭禮低低笑出聲，“你總是讓我意外。”

“你也總是不長記，還敢靠我這麼近？”姜晚反相譏。

下一秒。

姜晚一把抓住季庭禮的領，沒有招式沒有技巧，僅僅憑借著一腔怒火，將季庭禮懟在了觀景臺的護欄邊緣！

66層樓的高度，從上往下俯瞰，地面的車輛像玩，路上的行人就像是小螞蟻。

太高了。

太高了。

護欄邊緣呼嘯的風往上灌，季庭禮的角被掀起，姜晚凌的長發飛舞，如飄揚的瀑布。

季庭禮剛想說話，就覺有雨滴掉在他臉上。

下雨了？

沒有。

微微咸的味道，是姜晚的眼淚。

姜晚兩眼猩紅，整個人幾乎在暴怒邊緣，白皙纖細的頸脖泛紅，青的管清晰可見。

在被神經毒素折磨得死去活來時，沒有哭。

但是現在，殺氣騰騰，帶著恨不得和他同歸于盡的狠絕！

——“有些底線是不能的。”季庭禮的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

這是他年時聽過的一句話。

那個因病痛折磨而骨瘦如柴的人，也是他的母親，對他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現在，耳邊好像出現了幻聽。

不，沒有。

就是姜晚的聲音。

姜晚死死著他的口，一字一句道，“我最討厭別人我的底線。告訴我，我爸在哪里！”

季庭禮抬起手，輕輕刮去姜晚的眼淚，卻被姜晚扭頭甩開。

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

“說！不然我們一起死！”

姜晚看向酒店大樓底下那人來人往的馬路，憤怒的緒竟然奇異地平復了下來，眼眸深卻涌現出更可怕的東西。

在這一刻，是真的想和季庭禮同歸于盡！

這個念頭咆哮著從腦海中浮現，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

姜晚死死抓著季庭禮的服，另一只手緩緩向下，抓住了季庭禮腰間的皮帶。

后那四尊殺神已經麻了。

又來？

還救不救啊？

他們想要上前，卻被季庭禮制止。

季庭禮出被咬出的手指拂過姜晚冰冷的臉頰，他笑了，笑的很愉快，也很肆意。

“你還是不太了解我，小狐貍。”

“我說過，我們本質上是同一類人。”季庭禮嗓音低沉，目有種令人覺得可怕的專注。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攬了姜晚的腰，帶著姜晚一起，猛地往后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