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臉頰消瘦的姜星似乎了,仍舊沒有睜開眼,但姜晚聽見了的聲音。
細弱蚊蠅,小到幾不可聞。
姜晚屏住呼吸,湊上前輕聲問道,“小星,你說什麼?”
好幾秒后,姜星的了,斷斷續續吐出了幾個字,盡管聲音小,但姜晚還是聽清了。
說:
“不要傷害……我姐姐……我會跟你、拼命的……”
姜晚鼻尖一酸。
五年前的那一天,姜星被季家二爺季業平一刀割,躺在泊里奄奄一息。
那時,姜晚爬到姜星邊的時候,姜星渾都在抖,眼睛里的神采一點點暗下去,開開合合,說的就是這句話:
“不要傷害我姐姐,我會跟你拼命的……”
時間在往前走,只有姜星沉睡著,記憶仍舊停留在五年前。
姜晚了姜星的頭發,紅著眼睛安,“沒事了沒事了,我在。”
姜星了脖子,猛地哆嗦了一下,“好疼……姐……我好疼……”
割那一刀早就愈合,但留下的疤痕醒目刺眼。
傷口是愈合了,但當時的疼痛和恐懼卻如影隨形!
“別怕,我讓醫生過來,醫生看看就不疼了。”姜晚哄著,連著按了好幾下呼鈴,那邊估計在忙一直沒應答。
姜晚只能沖出病房去喊人。
“醫生,醫生!”
等醫生過來的時候,姜星仍舊睡著,仿佛剛才那兩句話都是姜晚的錯覺。
“你確定睜開眼睛了嗎?”醫生檢查了一下姜星的況,攤手道,“病人的意識并沒有恢復。”
姜晚怔了怔,有些失落。
姜星剛才確實沒有睜眼,幾不可聞的兩句話,更像是夢里的囈語。
但這是個很好的開端。
等意識慢慢恢復,醒來的幾率很大。
醫生點點頭,同樣笑道,“是的,這是個好消息,說不定過段時間就會醒來。”
姜晚點點頭。
醫生離開之后,陳燕鈴安排來看護姜星的人也到了。
是野火酒吧里一個干活爽利的阿姨。
人絕對信得過,就是護理這塊并不練。
但在找到新護工之前,頂替兩天是絕對沒問題的。
阿姨一來就接過姜晚手里的東西,笑道,“我來我來。”
姜晚爭不過,只能讓到一邊。
看著病床上消瘦的姜星,以及間蜈蚣一樣的猙獰疤痕,姜晚的手不自覺。
該到下一個了。
季家二爺,季業平。
聽說這位二爺是個哥控,對親哥季業鴻言聽計從,死心塌地。
甚至可以說,他是季業鴻手里最好用的一把刀。
指哪兒打哪兒,人狠話不多。
只不過這位二爺太低調,既不看重錢,也不看重地位,一心只守著他那弱多病的妻子。
大多數時候他都待在季家的一座私人島嶼,只有他哥需要時,才會現。
姜晚垂著眼眸,遮住了眼底沉沉的殺意。
都死。
手機在這個時候又震了兩下,還是季庭禮發來的短信。
【還記得我們之間的游戲嗎?】
游戲?什麼游戲?
姜晚剛一回想,腦海中就是一陣劇烈的鈍痛!
這種覺和沉浴缸之中窒息瀕死的痛很像,約約間,耳邊再度傳來誰的聲音。
“我們來玩個游戲。”
“它會讓你忘了今晚發生的一切。”
“但我希你能想起來。”
“我等你來找我報仇,小狐貍。”
……
姜晚頭痛裂,渾冷汗直冒,眼前又一次出現了悉的眩暈。
一旁的阿姨見狀趕忙扶了一把,“哎喲姜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我醫生,是哪里不舒服嗎?”
姜晚擺擺手。
緩了好一陣那種眩暈才漸漸消退,姜晚道,“我沒事,阿姨,你幫我照看好小星,辛苦你了。”
說完,姜晚往外走去。
的步伐一開始還有些不穩,但隨著腦海中的痛減輕,才慢慢恢復如常。
電梯里,姜晚擼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在的手臂側,有一個幾乎不起眼的針孔。
果然,記不起來那晚上的事,就是季庭禮搞的鬼!
如若不是剛剛想起了手臂上被扎針時的刺痛,只怕連自己都注意不到這個針孔!
姜晚面無表地給季庭禮回了一條信息。
【洗干凈脖子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過去宰了你!
季庭禮的回復很快:【不用開車,我派人接你。】
姜晚到醫院樓下的時候,季庭禮派來的車已經等著了。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了。
連人在哪兒也了如指掌。
姜晚繞開季家的司機,徑直走向從裴燼那里開來的改裝賓利。
結果司機小跑著上前,恭謹道,“姜小姐,我們家大公子說,讓您遵守游戲規則……”
狗屁規則!
姜晚反問,“我要是不遵守呢?”
“額……”司機了汗,彎著腰道,“大公子說,您打車坐車都可以,就是不能上這輛車。”
姜晚:“……”
司機說完,飛速瞥了一眼那輛賓利車的車牌,一串8,后面還有一個裴家的標志。
懂了。
姜晚都被氣笑了,然后轉坐進了季家那輛車里。
有關于那晚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
但姜晚很清楚,能讓季庭禮特意抹除的記憶,一定是看見了什麼,或者發現了什麼。
這些東西必然是對季家不利的。
那晚的山上,到底藏了什麼?
季庭禮又哪里來的手段,僅僅靠一支針劑就抹去了那晚的記憶?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這種針劑還有,甚至更多……簡直細思極恐!
十五分鐘后,車停穩。
姜晚踏進酒會現場的宴廳里,環顧一圈,沒看見季庭禮。
“姜小姐,這邊請。”有個侍應生走上前來,應該是得了季庭禮的吩咐,在前面帶路。
姜晚不著痕跡地了指節上戴著的蝴蝶戒指。
這戒指在用了兩次之后就被姜晚摘下來了,但這次,又重新戴上。
里面剩余的還能致命的東西不多,但應該還能用。
姜晚眸一凜,很快被侍應生帶到了宴廳背后的花園里。
剛靠近,就聽見許溫卿低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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