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不出所料的兩個字。
姜伊意識到先前的窸窸窣窣的聲,或許是他在服。
洗澡還不掛……要搞哪樣……
仗著是語音電話,肆無忌憚嗎?
可是他不知道,人的想象力是廣闊無垠的嗎?
也不清楚和的想象力有沒有關系,總覺得,貌似聽到了那些水打在、上的聲音。
又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上次在浴室里,他給予手的支配權,上上次在浴室里一起……
“那你洗澡,”姜伊閉了閉眼,頭腦清醒地及時止損,自己不能再聽下去了,“我先睡了,明天晚上見。”
那邊停頓了一會兒,不知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沒得到,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后霍斯舟什麼也沒說,只有一個“好”字。
姜伊道:“晚安。”
“晚安。”
……
因為知道霍斯舟晚上七點才落地沂機場,到別墅還要至半個小時,姜伊這天并沒有急著起床,睡得很飽。
但沒想到,下午就接到了霍斯舟的電話。
姜伊飯都吃不下去了:“你剛說……你到哪兒了?”
霍斯舟把剛剛那幾個字又重復一遍:“沂機場。”
“……”
姜伊看了眼時間。
下午兩點。
那一堆花才送到門口,蛋糕也還沒讓送過來,一切計劃都被瞬間打。
怎麼可以提前五個小時回來!!
“怎麼了?”
“沒……”姜伊撐住疼痛的額頭,大腦飛速運轉,事到如今,別無他法,只能把他支開。
“嗯,那先掛了,待會兒見。”
不,待會兒絕對不能見!
“先別掛!”忙說。
就在此時,腦海里倏然閃過一個點子。
“霍斯舟,”霎那間,的聲音又又有氣無力,“我今天生理期,肚子好痛啊。”
霍斯舟微微皺眉,算起來,生理期確實是這兩天。
在濱城原本說要請醫生給調理,但巧到發燒,一連生了一周的病,便一推再推。
“吃藥了嗎?”現下,除了止痛藥,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姜伊一邊去取花,一邊還得穩住氣息,苦兮兮地編:“沒有,我忘記帶了。”
“醫藥箱里有。”霍斯舟說,“你先去找找,我讓李醫生過去。”
一番對話下來,他的腳步反而快了幾分。
姜伊更慌張了,生怕他掛電話,“等等!”
“嗯?”
“不要請醫生,我找到藥了,吃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抱起花,覺得還怪沉的,“就是,我現在什麼都吃不下,我就想吃椰子糕。”
機場的嘈雜聲遠去,他上了車,應下:“好,我派人送過來。”
那也不行!
小聲,偽裝出虛弱的語氣:“可我只想吃你買的。”
霍斯舟道:“我回來陪你。”
“……真的沒事。”
姜伊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心如死灰,早知道不編生理期這個借口了,任地要求:“如果是別人送來的,我就不要了。”
“……”
最終,霍斯舟還是答應了。
趁熱打鐵,乘勝追擊:“我要吃南街的椰子糕。”
“整個沂的椰子糕都是一個味道。”
“況且,”霍斯舟提醒,“去南街往返要兩個小時。”
“他們都說南街的椰子糕更好吃啊,”很神奇,姜伊從一開始的無所適從,到現在演得有點上癮了,“你是不是嫌遠?那算了吧,你回來吧,我不想吃了,我不吃了!”
“……”
“不是嫌遠。”霍斯舟在沉默中調轉車頭,“我是在擔心,兩個小時,你會不會死。”
姜伊道:“不會的,如果你不給我買我死也不會瞑目的。但是我一聽到你要給我去買,我胃口都好多了,我現在就去吃點水果墊墊肚子。”
掛斷電話時,姜伊正好把讓人送蛋糕過來的消息發過去。
總算,還是把他支走了。
第59章
霍斯舟回來的時候,整棟別墅里安靜得沒有一聲音。
除卻機場那一通電話,他在去買到椰子糕的路上他們還通過一次電話,目的是為了確認姜伊的狀態。
霍斯舟本想保持通話直到他到家,但姜伊那邊卻支支吾吾,執意掛斷,說想休息。
“你睡你的,不必管電話。”
“可是你在外面有點吵,這樣我睡不好。”
“你拿遠一些。”霍斯舟道,“我聽得見你的聲音就行。”
“……”
“聽話。”
上沒再說什麼,等霍斯舟拿到椰子糕回到車上,電話忽然“嘟”地一聲掛斷了。
不聽他的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但霍斯舟返程時又撥過兩通電話,卻是于無法接通的關機狀態了。
想起電話時懨懨的聲音,霍斯舟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出在城,開門后那張蒼白沒有的臉,整個人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昏過去。
他眉頭越皺越深,總是保持理智清醒的大腦被那副畫面攪得混不堪,他隨手扔掉外套,大步上樓。
“姜伊。”走廊空的,霍斯舟步履匆匆,按下臥室門把推門而。
下午四點,卻窗簾閉。
黑黢黢的,沒有一泄進來。
霍斯舟眉心鎖,一手去開關,“啪嗒”一聲,視野恢復清明,他正要往床邊走,而幾乎是與此同時——
“砰!”
漫天的禮花天散花似的落下來,霍斯舟的巋然不被什麼撞得破碎,悉的清甜氣息涌來,盈滿他的懷抱,他在晃神中后退半步,卻將接得很穩。
白的羽輕飄飄地掃過他的鼻梁,像下了一場初雪。
鮮艷的花鋪了大半個房間,有點陌生。
“生日快樂,霍斯舟。”
臉頰被很實在地親了一下,姜伊摟著他的脖子,包含笑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霍斯舟繃的,在偏頭看到炯炯有神的雙眼時,忽然放松下來。
他看著天真燦爛的笑容,想生氣,但卻怎麼也氣不起來。
被牽著走到蛋糕前,“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答應過你,以后你的生日都有我陪你。”
“現在,這個承諾,總算可以實現了。”
捧起那個致的小蛋糕,巧笑嫣然。
姜伊用二十三歲生日時,他留在禮中的那張卡片的格式,說:“二十八歲快樂。”
霍斯舟怔然,最初因為牽掛的心平靜下來,再次聽到這句祝福,霍斯舟目微,離開蛋糕,對上漂亮的眼睛。
“嗯,謝謝。”
周而復始的生活索然無味,他都快忘記自己生日是哪天了。
自己從不重視的日子,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在重視。
大概是他的目太灼熱,姜伊臉頰微紅,點燃蠟燭后關燈:“好了,我們可以走下一個流程了,許愿。”
頭頂的頂燈被關掉一盞,能見度霎時間變低,一簇火苗在昏暗中,搖曳著赤誠與熱烈的。
姜伊坐在他旁邊,推搡著他閉眼睛,霍斯舟看了兩秒,依言閉上眼睛。
模糊的影,將男人本就深刻的廓勾勒得極為英俊。
一邊輕快地唱著生日歌,一邊嚴防死守霍斯舟睜眼,把藏著的準備已久的禮盒反手放在背后。
一首歌畢,霍斯舟吹滅蠟燭。
“噔噔噔噔……”
他再度睜眼,又聽到了悉的“命運響曲”的前奏,記憶里上一次聽到,還是在十多年前,姜伊把的蛐蛐展示給他看的時候。
但這次躺在手心里,卻不是蛐蛐。
而是一只掌大小的黑禮盒,里面放著一枚銀的領帶夾,繁復花紋低調不失優雅,定制工藝一眼便能看出。
“喜歡嗎?”姜伊說,“以后,你看到它就能想起我。”
“喜歡,”霍斯舟想起什麼,“但這句話,你姐姐是不是也對你說過?”
“……”木已舟,姜伊果斷把鄭嫻拋開,“那是我編的,為了防止你發現
這是送給你的禮,我真的瞞得蠻辛苦。”
“……”
霍斯舟目復又落在那枚領帶夾上,他將它取出來,卻是遞給:“幫我戴上。”
姜伊接過,抬手把他原來那枚摘下,放在一邊。
仔細比對著,找到襯衫第三與第四顆紐扣之間,領帶夾堅的前緣撥開襯衫前襟,與深的領帶夾在一起。
看了看,不自地贊嘆:“我眼真好。”
和他的氣質簡直絕配。
“嗯,眼真好。”
湊得有些近,霍斯舟低頭親了一下的額頭。
“我知道。”
姜伊有些不自然,幾下把手下的領帶整理好,避開他想繼續往下的吻,迅速坐回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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