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姜伊哼著歌進了浴室。
等泡完澡,整個人清清爽爽,這才端端正正地坐在電腦前,像個三好學生似的目不轉睛地盯著跳的時間——Stanislava的攝影展今晚八點正式開始售票。
其實像這種小眾展,只要掐準時間,不會搶不到,但這是姜伊給予這次期待了一個多月的展覽的儀式。
時間一到,火速按下鼠標,購兩張,高興地找費莎分這個好消息。
姜伊:【搶到了!】
那邊的消息也同步發送過來:
費莎:【我也搶到了!!】
費莎發過來一張截圖。
姜伊只看了一眼,就被首圖那滿屏的男晃得雙眼一花。
姜伊:【這就是你說的要我陪你去看的秀?】
費莎:【對啊,猛男秀也是秀啊。】
早在Stanislava攝影展消息出來之時,姜伊就已經約上了費莎,不過費莎前陣子忽然提出了換條件,神神地讓陪看秀。
姜伊還吐槽確定們兩個不會看到一半就睡著嗎,費莎自信一笑,保證只會越看越興。
現在一看,所言非虛。
姜伊:【你真是迷心竅了/鄙視/。】
費莎:【……哇,你好意思說我。】
費莎:【你自己多控你沒點數嗎?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如愿以償地嫁了個極品帥哥,然后你就清心寡了。】
姜伊:“……”
能說嗎,真的,被迫清心寡了。
姜伊:【費嶼哥也帥的啊,你還沒看夠嘛。】
過了半分鐘,費莎才回復:【何止看夠了,我都看飽了。】
合理懷疑剛剛費莎空去干嘔了。
姜伊彎眼一笑,抬頭導出相機中的照片調,平時不忙,也并不是每次采風都能拍到滿意的作品,沒有靈無功而返是常態。
整理好的照片,姜伊把它們打包發送給期刊發表。
沒有網絡上的社賬號,但幾年來也積攢了一定人氣,平時的作品投給專業攝影期刊,從沒有被拒的況。
做好了這一切,姜伊躺在床上,想給手機換一個屏保。
原本的屏保是自己的照片,但最近湯圓很黏,姜伊無法抵抗萌攻擊,一有空對著湯圓就是猛拍。
找著相冊里合適的圖片,一下回翻太多,再停下來的時候,指尖恰巧蹭過屏幕一角,下一瞬,一張照片自放大撐滿屏幕。
姜伊目頓住。
好巧不巧,是那天在辦公室無意間拍下的霍斯舟。
拍攝距離有些遠,一放大,畫面些許模糊,但沒削淡他的廓毫,他眉目英俊,微微垂下眼睫在辦公,專注而沉穩。
那天太大得有些刺眼,睡夢中不太安穩,可依稀記得不知道哪一刻開始,那抹刺眼消失了。
徹底睡。
再醒來,在他的休息室,窗簾都拉得很。
指尖在空中停滯許久,姜伊才按下返回鍵,匆匆選了張湯圓的照片換上,翻仰躺下來,看著天花板發呆。
好像……他對自己真的還不錯?
心慢慢靜下來時,耳畔的手機忽然發出兩道“叮咚”聲,姜伊了胳膊,過手機打開,屏幕頂端彈出兩條新信息。
是霍斯舟的。
霍斯舟:【嗯。】
霍斯舟:【關于月,你有什麼想法?】
姜伊怔了怔。
這都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霍斯舟不提起來都快忘了。
去哪里度月?還真沒什麼詳細地點的想法。
但大概的方向,還是有的。
姜伊想了幾分鐘:【海邊吧,喜歡海。】
又補充:【其它的,你安排就好。】
這個點,或許霍斯舟剛好忙完,因此回得比上一條信息快得多:【嗯。】
對話似乎到此結束了。
姜伊對著輸框下彈出的鍵盤,打打刪刪了幾個字。
腦袋里懵懵的,自己都不知道想說什麼,反應過來的時候,霍斯舟的消息已經映眼簾。
霍斯舟:【磨磨蹭蹭輸一分鐘了。】
姜伊:“……”
翻到另一邊,尷尬地打出一行回復:【你怎麼還在?】
不應該早就退出聊天了嗎?
霍斯舟:【忙完了。】
姜伊干地回復:【這樣啊。】
刪刪減減,發出一句:【那你盡早休息吧,我也要睡覺了。】
這回霍斯舟沒有立刻回復,姜伊洗漱完,熄燈窩回床上,大概過了十來分鐘,手機響了。
黑暗中,手機亮起,冷調的映在困倦的臉上,姜伊微瞇了下眼睛,待視野重新恢復清晰,看到霍斯舟的回復。
霍斯舟:【嗯。】
霍斯舟:【晚安。】
遙遠的另一座城市。
總套浴室門口,霍斯舟隨意了幾下頭發,潤烏黑的額發落下幾綹,遮住英氣的眉眼。
他看了眼安靜了將近半分鐘的手機,剛要摁滅屏幕,下一刻,掌心。
他作一頓,目落下。
姜伊:【晚安[困]】
……
姜伊睡前心來數了一下。
這一天,他們共計聊天數15條,以前不覺得這個數字多,但試了下,發現竟然要翻頁才能完整看完。
**
九月中下旬,夏的威力漸漸退去,風中有初秋的氣息。
日傾斜而,俏皮地填滿房間每個角落。
姜伊醒來時下意識看了眼旁,空空如也,大腦恢復清醒,想起來前天晚上才霍斯舟和說,結束出差直接回公司理工作,先不回家了。
姜伊照例賴了半個小時床,才不不慢地起床吃了早餐。
接到費莎的電話的時候,姜伊正盤坐在地毯上專心致志地涂指甲油。
車厘子的甲油,覆在原本白的指甲表面,只涂一層,就紅得鮮艷而充滿生機,襯得皮愈發雪白。
“既然要去城,干脆在那邊玩一段時間吧,你說我帶那些服比較好,馬上就要十月份了,會不會降溫得很厲害啊……”
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費莎非常夸張地提前一周開始整理行李,上絮絮叨叨了二十分鐘還沒停。
因為要保證甲油不涂到指甲外緣,姜伊的作緩慢又小心,手機擱在耳邊的小桌上面,開著免提。
笑盈盈地說:
“你的小學生春游綜合癥真的從來沒變過。”
從小到大,只要一出門旅行,費莎就這樣子,整宿整宿睡不著,仿佛多回也無法敏。
“不是,主要想到要去看那麼多男,我真的克制不住激啊。”費莎滋滋地想,“而且據說互還非常大膽,還可以上手呢,好想一把男人的啊,他們說放松狀態下也是的,你說是真的假的?”
姜伊手一抖,甲油涂出去了。
“……真的吧。”有些心猿意馬,至那天到的確實是的。
費莎隨口接了句:“你怎麼知道?難不你過啊。”
姜伊:“……”
**
“霍總,還缺一份合同。”申為來來回回仔細把文件檢查了三遍,才低聲向霍斯舟匯報。
聽到聲音,辦公桌前撐著額角閉目養神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他沒什麼表,隨手翻了翻面前那沓文件。
接著頭疼地按了下眉心。
“出差前落家里了。”
申為觀察著霍斯舟的臉,提議道:“霍總,那需要我去取嗎?”
他擔憂。
這個月霍總都沒怎麼休息好,每天都是高強度工作,甚至把未來一個月可靈活調整的安排都一并在這個月完。
就連這次出差,原本時間充裕,可以在當地休息一晚,霍總卻飛了連夜的航班,片刻的休息都沒留,又在辦公室里呆到天亮,才去休息室睡了兩個小時。
霍斯舟像在思考,申為的話音落下片刻,才聽到回音。
“不用。”
霍斯舟起,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臂彎上大步朝外走,只對申為扔下一句:“你留在公司,我回去看看。”
**
“湯圓乖,這東西不可以。”
湯圓得細聲細氣,圍著打轉,姜伊不由把甲油拿得遠了些,避免被湯圓一腳踢開,或者沾到它的上。
什麼的沒接話,費莎忙著挑服也沒在意,跟又扯東扯西扯了半天,才道:
“說起來,我前兩天刷到熱搜,原來莫裕陵月底也正好在城辦演唱會啊,他有沒有邀請你?”
姜伊沒有瞞,回答:“邀請了,就聚會那天,塞給我兩張門票,不過后面我送給我小助理了。”
費莎沉默了一會兒,那邊的聲音驟然變得清晰,像是一個箭步沖到了手機面前。
隨后有理有據道:“我就說我猜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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