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快想辦法，你的也承不住了！”小安在腦海中急得大喊。

那麼大的巨石砸下來，本就沒有讓他們活的打算，但如果他們其中一方能及時犧牲的話，下面那個人倒是有些活命的機會。

但也僅僅是能活下來一會兒而已。

在被扁的車廂里，上面的人脊骨斷裂碎，生命瞬間消逝，下面的人也好不到哪去，斷裂的肋骨腔，角不斷溢出鮮。

“小安，圣靈丹。”意識中，姬寧的聲音顯得十分平靜。

小安愣住，不是應該吃涅槃丹嗎？

但出于對姬寧的信任，沒有多問，帶著圣靈丹就出現在了基本沒有空間的車廂。

這一次，不需要合理化自己的行為，靈活的貓爪從盒子里抓取一枚燦爛如金的丹藥，塞進了姬寧不斷噴涌出鮮的口中。

丹藥口即化，姬寧的眼中金一閃而過，那一瞬的神小安看得清清楚楚。

但只有一瞬，就恢復如常了。

“小寧……”小安有些不安，這樣的小寧好陌生，好像無論多努力，都無法的遙不可及。

“阿寧！尉遲！”

“姐！”

是陸煌他們，他們抖著看著破碎的玻璃窗里，破碎的兩人，渾的都冷了。

怎麼辦，該怎麼辦？

“快把石頭推下去！快呀！”

“不能推！會造二次碾！”

“快救救他們，啊啊啊！為什麼！”

……

在陸煌幾人瘋了般的崩潰喊聲中，姬寧像是在問小安，又像是在問自己。

“為什麼呢？”

他為什麼會做出這個選擇？

在那短暫的時間里，他在想些什麼呢？

“小寧……”小安心中的不安愈來愈強烈，想說，只是一個支線任務失敗了而已，還有涅槃丹，不會影響這一世的主線任務的。

可從未見過如此脆弱懵懂的小寧，在無數次瀕死時未見過，在一次又一次地刷新重來，又一次次地失敗時，也未見過。

知道，這個尉遲宇的任務對象，對小寧的意義終究是不一樣了。

可也不愿小寧因此做出冒險的事。

只是，現在的小寧還會聽的嗎？

不會。

姬寧微微側過唯一還能的脖頸，在陸煌他們的注視下，吻上了頸側尉遲宇已經冰冷的瓣。

神力從相接的間過渡進那已無生命力的破碎中。

江萊和鄭飛揚通紅的眸子里先是訝異，接著就是恍然之后的無盡痛楚。

趙書瑾和陸煌兩個一早就知道尉遲宇心思的人，更是痛苦得都要無法呼吸。

陸煌想，如果最開始他不手，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至不會留有憾。

只是，那只能是如果了。

姬寧緩緩閉上眼睛，蓬的神力逸散，氣機引間，萬里無云的天上瞬間烏云頂，金、紫的雷電閃爍其中。

一只金的素手出現在雷霆之上，輕輕撥。

時空逆轉！

陸煌等人臉上的悲痛轉為慌張急切，從被扁的車前開始飛速后退，那些前來幫忙的人也是一樣，時空倒流，他們倒退回車上，追尾的車恢復如常，前進的車輛開始向后退……

直到，時間回到三分鐘前。

“叮！雷擊開始！”

“叮！雷擊取消！”

“叮！系統錯，正在維修！”

……

姬寧躺在椅背上，看著還有些距離的隧道，耳邊是尉遲宇的聲音，他聲音帶笑，他說，“我知道，小安回家了。”

姬寧盯著他角的笑容，卻很難如上次一樣笑得輕松了。

問道：“尉遲，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三分鐘，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尉遲宇一頓，不解地看了一眼，似是不理解為什麼話題轉換得如此之快。

他久久不語，隧道近在眼前。

就在姬寧以為自己不會得到答案的時候，車子行駛進了隧道中，在突然變暗的線中，尉遲宇升起了玻璃窗。

外面的雜音頓時消失，清晰地聽到尉遲宇說：“三分鐘快到了吧？我糾結了兩分鐘，但還是決定在最后的一分鐘里和你告白，姬寧，我喜歡你，死也喜歡你。”

“叮！系統維修功。”

“叮！發支線任務——改變任務對象尉遲宇的既定命運！任務功將獲得獎勵，任務失敗將到嚴重懲罰！限時三秒。”

三！

姬寧沒有作，上一次沒看清的一切在面前如慢作一樣發生著。

二！

后視鏡里，看到尉遲宇在回答完的問題時，張忐忑的神突然變了，驟的瞳孔甚至映照出了巨石的樣子，他的手按上了安全帶的扣子。

一！

姬寧看著撲向自己的人，神中有些茫然。

上一次，他就是這樣來救自己的嗎？

就因為，喜歡？

靜靜地注視著上方臉頰紅暈還沒退去，眼中都是慌張害怕的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才思緒復雜地將尉遲宇挪回到駕駛室，神識掃過車輛上方停滯的巨石，手指微，那巨石瞬間化為灰飛，手輕輕一揚，便沒了一點蹤跡。

“小寧……”小安害怕的聲音在意識里響起。

姬寧安道：“沒事的，我有涅槃丹。”

小安的細小噎聲響起，怎麼會沒事？

即便是有圣靈丹，但時空倒流的業果卻是逃避不了的，更何況，還復活了尉遲宇！

沒錯，就是復活！

逆轉時空，帶不回已經死去的人，所以過渡了一部分神力，以此為介，騙過了規則，將他拉回到了三分鐘前。

無論是時空倒流，還是此刻的時空暫停，對姬寧來說，都只是損耗神力而已，這些損耗于現在而言，本不算什麼。

但鉆了規則的，打時空的秩序，這些罪過，在圣靈丹失效時，就是承擔之時。

上一世，違背系統規則，差點被主系統抹殺。

這一世，違背此方天地規則……

涅槃丹真的有用嗎？

小安沒有一點信心，卻果決地切斷與主系統的聯系，無論如何，這一次，不會再與小寧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