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自己的誠心,段丞相裝模作樣的下了兩滴熱淚。
若是過去的那個段清瑤,恐怕見到此此景,就真的被段丞相打了。
可是現在的段清瑤,那可是一個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主。
又豈能輕易被段丞相三言兩語哄騙過去?
“大人年紀大了,可要惜自己的,這麼容易就傷春悲秋的,實在是不利于安康!”
演戲誰不會?
可是一個被醫學耽誤了的奧斯卡影后。
“你可愿意原諒爹爹?”
“原諒如何?不原諒又如何?”
如若是過去,自己一旦忤逆段丞相。
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是拳打腳踢,就像自己不同意嫁給安王爺沖喜的時候,段王爺可是說了,就算是死,他也會把尸抬到安王府門前。
“這——”
丞相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小的時候,可是最喜歡和爹在一起了。爹無論走到哪里,就像是小尾一般跟在爹的后,你還記不記得了?”
段清瑤記最好,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呢?
那個時候娘親剛剛去世不久,和弟弟在王府里盡欺凌。
娘親臨終之前代過,一定要照顧好弟弟。
可是那個時候還那麼小,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怎麼能保護得了弟弟呢?
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便是求助爹!
爹是他們的親生爹爹,虎毒不食子,原本以為爹會護著他們的。
可是,不等告狀,段紅嫣的娘便像拎小一般的將拎走了。
等待著他的便是一頓拳腳相向!
再后來,他們像防賊一般的防著,不讓接近段丞相半步。
一次又一次,段清瑤想方設法的接近段丞相,試圖從他上找到一溫和關心。
可是,段丞相卻是認為越長大越是不懂事!
非但不關心,還越來越厭棄。
哪怕明知道他們姐弟倆在王府里的日子不好過,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丞相不提醒,我倒還真是忘了。那個時候,我和清楊在府里頭的日子不好過,原本想著大樹底下好乘涼,只要丞相對我們姐弟倆和悅一些,府里頭的下人也不會那麼欺負人!可誰曾想,大人非但沒有對我們姐弟兩施以援手,恰恰相反,還落井下石!”
段丞相尷尬得面鐵青,他原本說這些過往的事,本意是想勾起段清瑤對的父之。
可是沒想到事與愿違,非但沒有如愿,恰恰相反,還讓段清瑤記起了他的不是。
“那個時候,爹每日忙于朝政,為了朝廷鞠躬盡瘁,對宅之事,對你們姐弟倆確實是疏于關心了!”
板上釘釘的事實,就算是段丞相上長了一百張,那也否認不了。
他如今能想到的唯一能夠緩解他們父之的辦法,那便是裝可憐!
“爹如今年紀大了,才意識到,之前對于你們姐弟倆,實在是虧欠太多了!在有生之年,爹最大的心愿,便是能求得你們的原諒,你能原諒我嗎?”
段丞相一邊說著,一邊出了手,試圖抓住段清瑤的手。
段清瑤不避不躲,任由他抓著。
段丞相心里一喜,還以為段清瑤這是了惻之心,已經原諒他了。
卻是不知道,段清瑤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食指和中指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脈搏上。
好個老狐貍!
“王妃,老爺,安王爺到了!”
守在門口的李管家突然走了進來,低聲稟報道。
“安王爺?”
段清瑤差點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不是說今日朝中有要事,他會很晚才回府的嗎?
怎麼這個時候就回來了?
而且還一路尋到了丞相府!
段丞相下意識的就要起,卻是突然想起如今的自己正在假裝生病,若是這麼起來,不就餡了嗎?
“丞相大人既然臥病在床,就不要多禮了!對了,大人下回還是不要用面的好,大人若是想要面貌白皙,不妨到長安街上買點胭脂,那樣效果才會更好一些!”
段清瑤出了自己被段丞相握著的手,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一邊嫌棄的拍了拍手,一邊假意勸說。
“王爺來了,我要出去迎接,大人要不要一起?”
段大人尷尬得手足無措,沒想到竟然被段清瑤看出了破綻。
坐立難安的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躺在病床上裝病,還是起來迎接王爺了!
就在段丞相猶豫的時候,段清瑤已經笑瞇瞇的走出了屋子。
一抬頭,竟然看到風塵仆仆的君炎安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你沒事吧?”
君炎安張的雙手抓住了段清瑤的胳臂,上上下下的打量著。
“我沒事啊?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里嗎?”
段清瑤一臉的莫名其妙,又不上陣殺敵,能有什麼事?
“那就好! 你怎麼一聲也不說,就來這了呢?”
君炎安懊惱不已,他怎麼就忘記吩咐看門的下人,若是段府來人,就直接把人打發走了就好,千萬不要影響到段清瑤休息。
“我不過就是回了一趟娘家罷了,又不是去哪里,王爺那麼張做什麼?”
他能不張嗎?
上回他和段清瑤回門的時候,他早就見識到了段家的厲害。
那段紅嫣不是一個善茬,這丞相夫婦更不是省油的燈。
段清瑤若是一個不小心,只怕是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這娘家有什麼好回的?”
君炎安實話實說,這段府是比他的安王府大還是比他的安王府金碧輝煌了?
段清瑤一開始還不明白君炎安為什麼這麼著急,可是現在,卻是從他的眼神看到了張。
“王爺說得是!我回來拿樣要東西,以后便不回來了!”
段清瑤答得也干脆,這段府就算是鑲金銀,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留的!
“要的東西?這段府也有值得你留的東西?”
君炎安一臉的不屑,就連王府的東西都看不上眼,這段府還能和王府比?
“自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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