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四下里無人,就連杏兒和管家都被請到了門外守著。
江煙雨就算是再哭再鬧也沒有了旁觀者,自己仿佛也覺得無趣,了鼻子,抹去了眼角的眼淚。
這還是段清瑤第一次進江煙雨的屋子,知道,安王府帶下人素來寬厚。
下人住的屋子窗明幾凈,卻是比一般百姓的家的還要寬敞明亮。
敞開的窗臺上放著一個了一枝花的花瓶,一塵不染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套描著荷花的鎏金茶杯,屋子再經過江煙雨的巧手一裝扮,更是顯得出塵俗,清新雅致。
想來,從始至終,也只有自己一個人一進府便被丟到了鳥不生蛋的凌霄書院了!
段清瑤繞著屋子慢悠悠的走了一圈,自顧自的坐在茶幾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已經涼,含在里微微的苦,可是段清瑤卻是沒有吐出來,沒事人一般咽了下去。
江煙雨看著段清瑤反常的舉,一下子猜不肚子里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你說人也真是奇怪,明明茶水是苦的,還這麼喜歡喝,這不是自討苦吃又是什麼?”
段清瑤輕輕的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事到如今,就算是再傻,也瞧出了這江煙雨不是省油的燈。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著江煙雨一副弱弱,純良無辜的樣子,本著人何苦為難人的心思想要拉一把。
卻不想,沒有將拉起來,反倒是把自己拉到了泥沼里,濺了一的不干凈。
“安側妃是什麼意思?煙雨聽不明白,還請安側妃明示!”
府里頭就這麼一個主子,雖然段清瑤名義上是側妃,可是大多人都耳聰目明,跟著王爺上一聲王妃。
可是,在這件事上,江煙雨卻是規矩得很,從頭到尾,老老實實的稱呼為安側妃,多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
原本段清瑤對稱呼并不在乎,不管是小姐也好,王妃也好,側妃也好,不過就是一個頭銜罷了,又不影響。
只是,現在聽到這個稱呼,怎麼這麼膈應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怎麼覺得江煙雨話外之音是,說到底你也不過就是一個貴妾罷了!
妾就是妾,也只是一個下人罷了!
“我說的不過就是茶水罷了!這泡久了的茶就是苦!煙雨姑娘別想太多。”
段清瑤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瞧我,怎麼就關心起這些有的沒的。原歸正傳,事既然已經發生了,煙雨姑娘還是節哀順變!”
這話聽著怎麼就像死了人一般呢?
果然還是不習慣這種文縐縐的說話方式。
段清瑤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想法子好好解決。這件事,怎麼解決你才滿意?”
“安側妃說的是。求安側妃為煙雨做主!”
江煙雨低眉順目的跪在段清瑤腳邊,頭低得幾乎就要在了地上。
這個主有多不好當,段清瑤心里比誰都清楚!
要不然,鐘管家也不會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自己啊!
“小鄧年方二十,雖然腳不便,貴在忠厚老實,他已經表明了心意,愿意對你負責,你可愿意?”
若是別的丫頭遇到這樣的事,估計就算心里再不愿,也只能委屈求全了。
畢竟,清白在們的眼里,那真的是比命還重要!
可是,段清瑤心里也清楚,江煙雨又不是旁的姑娘,的清白早就不在了。
段清瑤試探著提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江煙雨的反應。
果然,江煙雨驚得一下子就抬起來頭。
“煙雨自然是不愿意的!煙雨雖然出青樓,但是一直想找的是一個與我心意相通的如意郎君,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煙雨就算寧愿去死,也不會嫁給一個一無是的下人!更何況還是一個跛子!”
江煙雨就像是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激憤得兩眼通紅。
“煙雨姑娘用不著那麼激。這是那小鄧說的話,我也是原封不的轉給你聽。你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我相信,縱使是王爺,也不會迫于你!倘若這個法子行不通,煙雨姑娘是打算要多銀子,才愿意息事寧人?”
雖然段清瑤不覺得江煙雨是為了銀子,可是,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索就死馬當活馬醫吧,萬一不小心醫活了呢?
“錢財乃外之,我也不需要銀子,我只想要一個公道!”
“如何算是公道”
“只要將那跛子杖責一百,趕出王府就行!”
江煙雨一想到自己居然跟一個跛了腳的奴才同塌而眠,就直犯惡心。
有生之年,再也不想見到那一個人!
“這——”
段清瑤面難,這是江煙雨想要的公道。
可是,對于小鄧來說,難道就是公道了嗎?
一個掌拍不響,在進這屋之前,小鄧可是親口和說了,在床上的時候,主的可是那江煙雨。
雖然有些話說來不好聽,可是事實卻是如此。
就在段清瑤犯難的時候,大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推了開來。
段清瑤扭頭去,只看到君炎安逆的影在門外站著,灑在他的上,像是鍍了一層金邊一般,很是炫目。
江煙雨卻是下意識的咬了咬牙,心虛的攥了拳頭。
“不可能!”
君炎安在門外的時候就聽到了江煙雨的提議。
“小鄧是府里的家生子,為安王府效忠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就算是犯了再大的錯,本王也絕對不會將他趕出王府的!”
君炎安看也不看地上的江煙雨一眼,徑直走到段清瑤的邊坐下。
聽到君炎安連珠帶炮的話,江煙雨臉慘白,手心里全是汗水。
說是喝多了,在諾大的王府里迷了路,走錯了房,上錯了床,別人或許會相信,可是,只有自己清楚,就算是走錯了房,那也不可能是一個下人的房!
“王爺?”
段清瑤淚漣漣的著君炎安,他當真這麼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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