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窈心慌的厲害。
怕陸城知道實,那也就意味著傅時聿知道了,到時候如果因此影響到時綏的決定……
安窈不敢往下想,只好假裝強勢地反問,“關你什麼事?把手機還給我。”
說完就去搶手機。
陸城個子高,手臂往上躲,安窈跳著也夠不到,反而顯得極其狼狽。
“陸城,你到底還不還我?”
安窈氣急敗壞地瞪著他,可這點兒氣勢就沒辦法嚇住陸城。
他反而沉著臉道,“那你到底說不說?”
兩人對峙著。
安窈心里氣得要死,狠狠地盯著他的臉,半晌后忽然放棄了搶手機,走到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包,冷冷地看了陸城一樣,“你喜歡的話送你好了。”
說著開門就想走出去。
答案沒問到,陸城怎麼可能放走,上前抓住的手腕,又把帶回眼前,充滿怒意的桃花眼里滿是不可置信,“安窈,你什麼時候墮落這樣?說,到底是哪個男人?”
安窈被他問,看著一向沒個正經表的俊臉此刻沉沉地盯著自己,竟產生了一種他可能也喜歡的錯覺。
于是竟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怎麼?告訴你是哪個男人,你要去找他麻煩嗎?陸城,你好像沒這個資格替我出頭吧?”
說完,盯著他的眼睛,希能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一心虛或者其他能看出喜歡他的蛛馬跡,可除了怒氣什麼都沒有。
與此同時,他驀然松開的手,臉上的怒意也消散了,他把手機遞給了,聲音也下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小時候喊我一聲哥哥,我也就承擔了哥哥的責任,自然不喜歡你被男人騙。你告訴我是誰,他如果肯負責對你好,就當我多管閑事。他如果不承認,我打到他承認。”
安窈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麼心,有些微的,又有數不清的失落。
只能自嘲一笑,他到底是不喜歡自己。
很想撒謊,但是一個謊需要無數個謊來圓,陸城又是個混世魔王的子,如果說出這個男人,他一定會追問到底的。
關鍵的是,邊沒有能扛得住他追責的男人。
安窈嘆一下口氣道,“這不是我的,是我同事的。今天懷孕了,我替高興,就拍了一張照片作為留。”
“哪個同事?”
安窈閉了閉眼,不是我部門的,是另一個部門的,和我關系比較好。”
說著,安窈還真打開手機,把相冊里兩人的合照找出來給看。
陸城看著屏幕上的兩個合影的人,半信半疑地看了安窈一眼,見面平靜,不像說謊的樣子,一顆心也落了地。
他皺著眉,“那你剛才不說?怎麼,故意讓我生氣?”
安窈似真似假地瞪了他一眼,“就允許你老是捉弄我,不允許我捉弄你嗎?誰讓你看我手機?”
“真沒騙我?”
他又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不然我再去買一個驗給你看?”
陸城不再堅持。
安窈暗暗松了口氣,總算忽悠過去了。
安窈已經沒心思在喝酒,和同事們道別,然后跑回了車里,趕給時綏發信息,把剛才的事報告了一遍。
時綏收到信息的時候正和謝西澤面對面坐著。
門外各自的保鏢對峙,誰都無法越過對方做什麼。
謝西澤拿起桌上的茶壺,慢悠悠地給泡了杯茶,“嘗嘗?”
時綏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喜歡喝茶,謝先生找我有事就說吧,不必拐彎抹角。您上次的提議我已經否決了,不知道您是不是有新的提議?”
謝西澤被拒絕也不惱,慢條斯理地在注視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姿勢優雅地品著,
“其實原來我也不喜歡,但是家里人都喜歡喝,尤其我爺爺,我為了討好他,從小就著自己投其所好,久而久之也就喜歡上了。”
時綏沒接話,靜靜地看著。
謝西澤看渾戒備的樣子,不由地勾起角,“時小姐似乎有點怕我?”
怕倒是說不上。
只是他手上有要的證據,不得不投鼠忌。
時綏淡淡道,“沒有。你長得也不丑,我為什麼要怕你?”
這笑話太冷太尬了。
說完謝西澤倒是一頓,隨即哈哈大笑不止,好不容易停下來,喃喃自語,
“我長得確實不丑。”
這是什麼尷尬到極致的對話。
時綏垂著眸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又恨自己有求于人,即使被他強行攔住帶到了這座茶室,也只好配合著不能惹惱這個祖宗,不僅如此,被他取笑還不能生氣。
“其實你只要讓我高興了,我只要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人把沈蓁和沈策的易賬單雙手奉上。”
時綏抬起頭,“你要怎樣才能高興?”
謝西澤琥珀的眸子埋怨一掃,“這麼心急的嗎?時小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要慢慢了解我才能知道做什麼能讓我高興呀。”
時綏恨不得一掌拍歪眼前這張俊臉。
但是忍了。
憋了口氣,緩緩道,“我沒有時間,我得盡快讓這件事結束。”
大概是聽出了語氣中的慎重和迫不及待,謝西澤終于收斂了一點促狹之,雙目若有所思地盯著,“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嫁給我,然后助我拿到謝家繼承權。”
時綏下意識皺眉,“謝先生,我現在還是傅時聿的妻子,你這個要求似乎有點不現實。”
謝西澤歪了一下頭,似乎剛想到這個問題,但很快道,“不是馬上要離婚了嗎?只要你嫁給我,我立刻幫你拿到賬戶流水。”
時綏心里莫名煩躁,但面上還是按捺下來,“他不肯離婚,這件事不會那麼快。”
“只要您幫我拿到流水,等我離婚后我可以履行承諾。”
謝西澤靠在座椅上,臉上出笑意,“到時候你反悔怎麼辦?”
“我肯定會和他離婚的,傅靳南為他而死,我和他……不可能。”
謝西澤瞇了瞇眼,四周安靜下來,只有沙的聲音。
沉默半晌,謝西澤挑了下眉,湊上前手想要握住的手。
時綏下意識避開,卻被他不容分說地握在手里。
時綏惱怒,卻見他似笑非笑地道,“這點利息都不給,要我怎麼相信你?”
然而時綏還是用盡力氣了出來,咬著牙道,“什麼都沒做,就想要利息?謝先生倒是個絕不肯吃虧的生意人。”
“做生意誰愿意虧本?”謝西澤攤攤手,見一本正經的,再逗下去大概要生氣了。
他挑了挑眉梢,“我可以幫你,甚至可以幫你讓傅時聿同意離婚。”
時綏擱在膝蓋上的手指蜷起。
“你答應的話,我就幫你。”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再響起是時綏啞著聲說出的一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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