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沒接他的話,因為蘭姨已經讓傭人端著餐盤走進來了。
季允致也意識到了什麼,沉默下來。
兩人安靜地吃完早餐,時綏先離桌,季允致隨后跟著追了出來。
主樓離大門還有一長段距離,期間還會經過花園和一個不小的人工湖,時綏走得很慢,似乎就是在等季允致。
直到站在湖邊,季允致快步走過來。
時綏偏過頭,看著微的他,直接說了出來,“你是想和我說傅靳南的事?”
季允致瞳孔一怔,下意識拽住的胳膊,等意識到自己作不妥時,他又松了手,退了一步,但是聲音仍然是有些突兀的高昂,“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嫁給二哥?”
時綏并不想和他解釋失憶之后發生的事,以及和他母親的易,只是淡淡地反問,“傅靳南死了,我又認識了傅時聿,嫁給他有什麼不對嗎?”
“可他們是親兄弟,還是雙胞胎!”
季允致想說,你是不是因為他們是雙胞胎,所以才嫁給了傅時聿?
時綏淡淡地勾,可眼睛里毫笑意也無,“我嫁給傅時遇的時候并不知道他們是兄弟。”
季允致卻不信,“可是誰都知道他們是兄弟。”
言外之意,無非是不相信時綏的話。
時綏心想,他倒是沒有別人口中那樣的單純,至還有自己的思考能力。
扯了扯,“你知道這件事,無非是傅靳南和你說過我,那你就該知道我一直在國外,我怎麼會知道他們是兄弟?”
“那你嫁給他之后呢?難道沒有發現?”
沒有發現他們長得像?
不知道為什麼,季允致不敢問出來。
時綏自然知道他沒說出來的意思,也自忽略了這個問題,只是淡淡道,“知道了又如何,我已經嫁給他了,難道因為他是傅靳南的弟弟,我就要離婚,何況……”
頓了頓,語氣艱地說出來,“何況他已經死了。”
“他出事的時候你在哪里?”
季允致突然問。
時綏轉過,視線對上季允致,語氣淡漠的道,“現在問這些有什麼用呢?”
季允致呆呆地看著,也不知道該如何理眼前的問題,他一開始并沒有想到會大方承認和大哥的關系,可如此坦然,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質問了。
沉默了片刻,時綏淡淡的道,“還有問題嗎?”
季允致抿了抿干的,終于問出來,“你已經忘了他了嗎?”
時綏低頭斂去眼中的神。
忘記?確實把他忘了,所以才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可怎麼會忘?
這大概是老天對的懲罰,讓又記起來了。
只是不想和任何人再去談論和傅靳南的。
也只是順著他的話道,“
“是的,我已經忘了他了。”
季允致詞窮,他甚至連責怪都做不到。
因為無論忘不忘,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嚴格說來,他和傅靳南關系更好,可人畢竟已經走了,留下的人更重要。
他目睹過傅時聿的被冷待,也同,雖然他是傅容禮親兒子,可待遇和他幾乎也是差不多。
所以在心里,他一直把傅時聿當一國的,只是傅時聿從不表達自己的,和傅家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才導致他和傅靳南的關系更好。
現在聽時綏這麼說,心想也許這才是更好的結局吧。
他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你能不能瞞住二哥?他……以前真的很苦。”
時綏驚訝地看向他,以為他是站在傅靳南那邊的。
可轉念一想,也想通了。
他和傅靳南關系再好,可他畢竟已經永遠離開,事已經無法更改,目前能做的只能讓留下來的人獲得幸福。
可他已經走了,自己有什麼資格幸福呢?
淡淡一笑,看了他一眼,錯而過,直接朝大門口走去。
季允致沒有再追,心里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希不是把二哥當了大哥的替。
時綏約了去見時經年,一周后就要提審,他們沒時間了。和時經年再次把所有經過對了一遍,但是依然沒找出突破點。
等要離開后,時經年突然說了句,“時聿來看過我,他和你說了嗎?”
時綏頓了下,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他并沒有和提過,只說過自己在幫忙查。
當時不過也只是聽了下,并沒有真心以為他會幫忙。
畢竟也知道,他不能讓傅氏卷這種是非中。
時經年嘆氣,
“如果……我是說如果最后我還是逃不過,你別怪時聿,他該有自己的考量,畢竟他后有那麼大的攤子,做事沒那麼隨心所的。”
“他和你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問了一下案發經過,然后問了下劉錦昌的家庭關系。”
時綏皺了下眉,“劉錦昌有家庭?”
時經年回憶,“之前有個老婆,也有個兒子,后來因為躲避賭債離婚了,不過他老婆還住在他名下的房子,所以算是假離婚保住了那套房產。”
時綏點頭,“我知道了,我去找一下這個人,看看有什麼發現。叔叔,您別想太多,周律師在刑事案件方面很有經驗,有他在,您不用擔心。”
時經年知道在安自己,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麼。
時綏剛走出看守所,就接到了周祁的電話。
“時小姐,有進展了,劉錦昌的妻子或許知道些什麼。”
時綏一愣,這周祁未免也太厲害了。
不過一天,就能有突破。
連忙問,“您怎麼知道?”
“我查過他的電話記錄,那段時間他和他名義上的妻子已經離婚,卻一直保持著聯系,另外,他還和另外一個固定號碼打過電話,不過那個號碼是國外的虛擬號,查不出機主。”
沈蓁自然不會留下把柄,但是周祁能這麼快從這個方面手找出線索,時綏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既然有了突破,時綏不愿意再等,“那我們現在能去找嗎?”
周祁,“你現在在哪?我和你一起去。”
時綏想了下,“我們在家門口見吧,節省點時間。”
“好。”
兩人說好,各自出發。半個小時后,兩人站在老小區門口。
彼此看了一眼,時綏正想敲門,卻發現房門竟然沒有關實,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兩人對視一眼,周祁先走了進去,卻發現房間里像是被洗劫過一番,所有的東西一團,已經找不到下腳的地兒。
房間里空無一人,雜的樣子并不像有人居住。
周祁立刻報了警,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劉錦昌的老婆和兒子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夜。
時綏不知道此刻自己是抱著什麼樣的心走出小區的。
腦海里閃過什麼,撥通了傅時聿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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