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輛車把環島路堵得嚴實，原本還算整齊有序，這會兒被后面追來的幾輛車撞得變了型，尤其中間的幾輛被得七零八碎，冒著煙火。

眾人齊齊看過去目瞪口呆，一時沒反應過來，煙也被這震天響的聲音止住了剛才的恐懼。

那幾輛車的能良好，把別的車撞得七零八碎，它們卻毫發無損，同它們的主人一樣，有著囂張的氣焰。

煙眼里噙著淚花，看到譚凜川從那輛領頭的車上下來，因為戴著墨鏡看不清神，但那抿著的雙能看出一冷冽，徑直朝煙的方向走來。

原本團團圍著煙的眾人不自覺地讓出了一道，看到譚凜川的剎那，都不自覺地心生寒意。

他若真看上眼前這個人，他們為難不是自找死路嗎？

他若沒看上，為難又有什麼用？

煙在譚凜川即將要靠近時，往后退了一步，和他隔出距離，劃清界限，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譚凜川見此，停下腳步，只是眼神看到后那輛掛在欄桿的甲殼蟲后，多了幾分寒意，回頭看向那些供應商。

有些是真的供應商，但大部分是供應商雇的催債公司的人，見到譚凜川，都有些膽。

“譚先生！”

“譚先生！”

眾人收起剛才的兇神惡煞，紛紛恭敬地打招呼，在海港市混，尤其他們這一行，誰也不敢得罪譚凜川，這單生意接的真是棘手，早知不接了。

譚凜川讓人不清脾，因為他開口說話時，還算溫和：“欠你們多錢？”

眾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開口。

“阿敬！”譚凜川喊了一聲。

“譚先生。”阿敬上前站到他的旁邊。

“你去統計一下，煙欠他們多，下午到賬。”

“是！”阿敬回應著。

后面的煙聽到他說的話，鼓足勇氣向前，“不需要，我自己會想辦法。”

如果讓他還這些債，無異于默認了或者工廠賣給他。

譚凜川斜睨一眼，又看了眼后面的車，雖一句話沒說，但那表明明白白寫著：你還有辦法可想嗎？

他帶來的人幫煙的甲殼蟲從那欄桿上抬了下來，除了一些油漆被刮傷之外，車毫發無損。

譚凜川斜靠在其中一輛車的前頭，似耐心等待阿敬去統計。

過了幾分鐘，阿敬終于統計完家工廠欠的債回來。

譚凜川從車前頭站直了，慢幽幽說道：“欠你們的債還清了，現在來理一理你們欠的。”

溫和的語氣倏爾變得寒，伴隨著陣陣的海風，那些人只覺后脊背發涼，冒出細的冷汗。

然而不等他們求饒，不過是幾秒的功夫，譚凜川帶來的人已飛快出手，瞬間哀嚎一片。

車被撞毀想跑跑不了，想打又打不過，也不敢打。

車冒著煙火，人在慘，飛濺，譚凜川悠然站著，神平靜，但卻擋著煙的目，沒讓看。

但煙不瞎也不聾，“譚凜川，夠了。”

在他后喊，不想陷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方式中，遵紀守法是刻在骨子里的教育。

譚凜川擺了擺手，旁邊的阿敬才讓他們停止，并且把人都挪走。

譚凜川在人都走了之后才轉看煙，站在被損毀的欄桿，臉依然慘白。

譚凜川忽然手抓著的胳膊往海的方向推了一下，煙的腰抵在欄桿往后仰著，海風吹得的頭發獵獵散著，整個上半懸空在海上，雙目猩紅地看著譚凜川。

譚凜川附，低頭對著那張慘白的小臉：“你今天的遭遇還不夠你清醒？真想被扔進海里喂魚？”

他的手不知何時抵在的后腰下，此刻稍一用力，煙只覺得靠著的欄桿咯吱碎裂的聲音，整個人隨著他的力往后面的大海仰去，心一，本能地手抓著他的胳膊，他一用力，把撈直了站著，“這不怕死的？”

煙又懼又氣，“譚凜川，你到底想怎樣？”

他更像是在玩弄，看走投無路，看氣急敗壞，看狼狽不堪。

“第五次，煙，這是你欠我的第五個人。你覺得你該怎麼還？”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很不可。”

“你...”煙氣的失語，簡直強盜邏輯，強行幫忙，強行要恩戴德。

“煙，欠我一個人的比欠一群人好不是嗎？”

“我寧愿欠他們的。”煙知道，欠他們的，最多被追債，他們也就是恐嚇，嚇嚇，并不會真要的命。

但是譚凜川？

比他們可怕十倍，百倍。

譚凜川似也沒有太多耐心再和說沒用的道理，“你欠我的夠多了，我不想再等，更不想再看到今天這樣的場景。”

他本已松開的手，又忽地一，煙跌進他懷里，逃無可逃，

“該怎麼還，你知道。”

“為什麼是我？”

煙知他比那些豺狼虎豹更可怕，可是不知道那麼多人，他為什麼偏偏看上，偏偏盯著不放，就像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們家工廠一樣。

問這個問題，譚凜川也想知道答案，為什麼偏偏是？

哪一點值得他放著一堆棘手的事不理，跑到環島路救一場？

的他從不在意，但見不得被欺負，心，想帶在邊時時看著，也許多看幾次也就膩了。

他對煙問題，回答：“等我有答案，我告訴你。”

煙：“我給你寫欠條可以嗎？不管多久，你今天替我還的錢，我以后一定會還給你。”

異想天開想爭取。

譚凜川卻笑了，甚至有些憐憫：“這麼天真，還想管廠子？”

說罷松開了，替開車門：“先回去好好照顧你爸吧，聽說他要二次手。”

煙抬頭看他，不知他這句話是真的關心，還是帶著一威脅要讓知道，他對和爸爸的況了如指掌。

這讓遍生寒。

譚凜川：“有什麼可驚訝？國外專家是我請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