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銘菲和韋茹坐在小區附近的一家小餐館里一起吃午飯。
銘菲把銘婭的日記本給韋茹,韋茹眼睛已經不太好了,攤開來必須拿得遠一些才能看清上面的字,于是把日記本放在了餐館的桌面上。
韋茹看得很仔細,從第一頁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銘菲坐在對面,一直到們點的飯菜都送上來了,才第一次開口催促道:“先吃飯,吃完了再看吧。”
“我再看兩頁,”韋茹說。低著頭,染黃的卷發垂在耳朵旁邊搖搖晃晃,發尾干燥分叉,就像這個人一樣,整個人干癟癟像是已經流失了水分,相比起任瑾芳,顯得老了不。
但是真要跟任瑾芳比的話,銘菲又覺得韋茹也能算是可了,至想什麼說什麼,沒那麼多彎彎繞繞,討厭也討厭得真實而不虛偽。
韋茹突然吸了一下鼻子,手一張桌面上的紙巾堵住自己的鼻子,抬起頭來時雙眼通紅,把日記本合上,小心翼翼地放到旁邊,對銘菲說:“格也有點偏激了。”
銘菲說:“沒想到會聽到你說出這種話來。”
韋茹道:“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銘菲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韋茹眼淚最終還是掉了下來,“何必呢,不是不可以過得更好的,要去這些苦遭這些罪。”
銘菲拿過韋茹的碗,給舀了一碗湯,再放回的面前。
韋茹用紙巾抹了抹眼淚,抬起頭來說道:“所以說這件事也怪不得任喻霖。”
銘菲說:“是啊。”
韋茹說:“你沖他發了那麼多脾氣,該去給他道個歉的。這件事他確實不好解釋,他跟你姐姐睡過了,孩子也懷上了,有一千個理由一萬個理由,人家還是會覺得是男人的問題,所以他沒法說,再說了,我看你姐姐的日記,他都不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銘菲并不想聽韋茹繼續說這件事,只說道:“我已經跟他道歉了。”
韋茹本來話還沒說完,一下子全部卡在頭,過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問道:“道歉了?他怎麼說?”
“他沒怎麼說,”銘菲垂下視線,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韋茹仔細看表,試探著問道:“和好了?”
銘菲只說:“我在考慮要不要去他那里住。祺祺跟他生活在一起比較開心。”
韋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茄子,放進里嚼了半天,突然拿手按住自己口,說:“唉,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覺得心有些復雜。”
銘菲看著:“這不是你希的嗎?”
韋茹說:“是我希的,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啊。”低下頭又吃了幾口菜,對銘菲說:“去吧去吧,遇到個好男人不容易,你看我一輩子就這麼苦命著過來了。”
銘菲說:“我爸不是好男人?”
韋茹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苦,“說他有什麼用,都死了那麼多年了。”說完,拿起銘婭的日記本,說:“這個就給我了吧,我拿回去跟那些七八糟的東西收到一起。”
銘菲點點頭。
把一只手到韋茹面前,過一會兒韋茹用自己干瘦的手握住銘菲那只手,輕輕晃了晃,說:“跟他好好過。”
傍晚,任喻霖和銘菲一起帶著丞祺去了小區距離不遠的河邊公園玩。
公園的矮坡上有大片大片的草坪,中間還有個小沙坑,許多小孩子蹲在沙坑邊玩沙子,也有人在玩旁邊的秋千和蹺蹺板。
丞祺拿著任喻霖給他買的一套挖沙子的工蹲下來挖了一會兒,很快就跟邊的小朋友悉起來,兩個人商量著要挖一條河,然后在河上架一座橋。
銘菲坐在旁邊的草坪上看著他玩,在邊就是任喻霖,不知道這麼晚了公司還有什麼事,正在拿著手機打電話。
任喻霖的語氣并不是很好,他回來時換了服,穿著一休閑裝,兩條長直了坐在草坪上。
銘菲過了一會兒,把頭靠在了任喻霖肩上。
任喻霖把右手握著的手機換到左手,抬起手臂摟住銘菲的肩膀,對電話里的人說:“你明天一早來我辦公室吧。”
接著他掛斷了電話,轉過頭去親了親銘菲的額頭。
丞祺玩了一的沙子,回去任喻霖幫他洗澡,不小心搞了自己一的水。
等丞祺睡了,任喻霖回到房間,看見銘菲正坐在床上看手機。
任喻霖站在床邊服。
銘菲依然低著頭,可是按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不了,悄悄地抬眼看任喻霖服。
任喻霖的材是在健房練過的,結實而不夸張,穿上服看起來偏瘦實際上腹都是整齊的。
他把服了,什麼話都沒說,直接走到床邊把銘菲抱起來。
銘菲嚇了一跳,一只手還握著手機,連忙攀住他肩膀,說:“你要做什麼?”
任喻霖說:“陪我洗澡。”
銘菲被他抱著朝衛生間走,張地說道:“我已經洗了。”
任喻霖說:“嗯,所以我說陪我洗澡。”
他們進了浴室,任喻霖先把銘菲放在洗手臺上,然后去放熱水。
銘菲想要跳下去,才察覺自己還著腳,于是放棄了打算,乖乖坐在上面,對任喻霖說:“我都洗了,不想陪你再洗。”
任喻霖用認真的語氣回答:“昨晚我都陪你了,今天到你陪我了。”
熱水灌進浴缸里面,水平面緩慢地上升。
任喻霖起回到洗手臺邊,兩只手撐在銘菲的邊,湊近了親的,然后離開,再親一下的臉頰。
親吻不斷落在銘菲的臉和脖子上。
銘菲被衛生間里溫熱的水氣蒸騰得意識恍惚,說:“你媽媽今天過來了。”
逗弄般的親吻停了下來,任喻霖看著,問:“什麼時候?”
銘菲晃了晃踩不到地面的雙腳,說:“今天上午,跟著清潔阿姨一起來的。”
任喻霖皺了皺眉,他問銘菲:“知道你在這里?”
銘菲點點頭,“應該是沖著我來的。”
任喻霖神嚴肅,眼神里一閃而過的慍怒,不過很快又沉靜下來,他用手指勾住銘菲的卷發,緩緩往下去,問道:“說什麼了?”
銘菲說:“一些不太好聽的話。”說到這里,銘菲突然想,不知道以前任瑾芳跟銘婭是不是說了同樣的話。
任喻霖手指落到臉上,指腹輕輕著的側臉,說:“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銘菲看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
任喻霖于是微微笑了笑,他手指勾下銘菲睡的肩帶,在肩膀上落下一個吻,說:“你什麼都不用聽說,只需要聽我一個人說的話,好不好?”
銘菲被蠱一般,輕輕回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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