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崔走到一旁，輕輕閉了閉眼，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舒崔，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不回家？”

手機那頭傳來一道冷漠的中年聲，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舒崔垂下眸子，放在側的手無意識的上面前的窗簾，低啞著聲音回答：“我今晚在辭哥家睡，不回來了。”

聞言，手機那頭的中年人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冷著聲音道：“一天天地跟在沈爺和季爺后跑，他們這麼優秀，你呢？一天到晚只會給我和你父親惹事，跟在他們后，你就沒有學到一點嗎？”

舒家這兩年逐漸有往下走的趨勢，在世家地位中不比以前，自然而然地，舒母認為舒崔和沈褚辭季塵玩也是為了攀附他們。

舒崔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又被中年人冷漠打斷：“舒崔，你現在和他們玩得好，就沒有想過為家族做點什麼嗎？你是舒二爺，該為家族考慮。”

舒崔聽見這句話，著窗簾的手忍不住了，嗓音里暗含著難的怒氣，道：“您是什麼意思？”

在舒母的眼里，世家公子結朋友必然都是需要結對家族有利的，若是對家族沒有利，即使再優秀也沒必要結。

“你懂我是什麼意思，舒崔，你什麼都比不上你大哥，你不能靠著你大哥活下去，你該為家族做事。”

舒崔濃的眼睫了，他什麼都比不上大哥嗎？

舒崔原本以為，從小到大都被父母打著長，他對這些話已經能做到不在意了，但每每聽到，心臟還是會無可抑制的泛疼。

電話被掛斷，舒崔垂著頭走進廚房，季塵偏頭看他，溫聲問：“出什麼事了？”

季塵能猜到那通電話應該是舒父或者舒母打過來的，想起以前在舒家時那對夫妻一貫對舒崔的打式教育，季塵的眸深了深。

舒崔卻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桌上的番茄，問：“塵塵，我幫你切番茄。”

季塵退后一點，看著舒崔把番茄切丁，抬手了舒崔的腦袋：“很厲害，都會切番茄了。”

聞言，舒崔抬起狗狗眼看著季塵，燈下，他的眼眸潤中又帶著水，“塵塵，我很不好嗎？”

季塵心頭猛的一，看著面前男生的模樣，眸子里帶上不易察覺的心疼，他抬手，修長勻稱的手指蹭了蹭舒崔的臉頰：“怎麼會呢，你有自己的發點，每個人的優點都不一樣。”

舒崔又將目放在番茄丁上，一向活潑的狗狗眼帶上低落，說話時嗓音飄渺，他小聲道：“如果我太過耀眼，他們會認為我要和大哥搶繼承人的位置。到時候，我就會有危險，我保護不了我自己。”

并不是舒崔不優秀，而是他不被允許優秀。

季塵心頭塌下去一塊，心臟仿佛被無形的利刃劃了一道，“舒舒，有我在呢。”

“你們兩個在這煽煽什麼？”

不知何時，沈褚辭穿著睡倚在廚房門邊，聽見他們的談話，懶懶打了個哈欠。

季塵：“……”

舒崔吸了吸鼻子，問道：“在煮面，辭哥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