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裹被子正準備睡去,見我突然趕人就奇怪了:“干嘛,本人都睡地板上了,你還矯個什麼?”
“孤男寡睡一室,本人還沒有嫁人名聲要清白!”我義正嚴辭地表示。
“呸,你現在就是和男人著躺一張床都沒人看得見,”不要臉的大明星完全不識相,“我對有夫之婦沒興趣,殘花敗柳放一百個心吧。”
他卷起被子面對墻,傲地甩我一個大寬背。
你才殘花你全家都敗柳,我差點被活活氣咯屁!
“放心啦,既然在你面前顯,他肯定對你有點不甘心,更不可能因我睡在這里而嫌棄你。”白越見我不作聲了,又徐徐勸來,“你不需要怕他誤會。”
小心思被無地破,我的臉大概紅得能飆了,手一就朝他的腦袋上砸去個大枕頭。
嗯,真的是手,呵呵。
“沒什麼自保能力的命魂落單是很危險的,我睡在這里是為你好。”白越扯住枕頭墊在頸下,又懶洋洋地指向我的床墊,“何況還有人正在算計你呢,床下有東西吧?”
我暗自心驚又覺心暖,伏拿指頭去撓他的頭。
“喂,怎麼知道我床下有東西?”
“息森森又飄彼岸花香,無非就是冥井之類的。”白越拍開我的手,不愿地坐起來說話。
“冥井到底是什麼東東?”我頓時沒了睡意。這詞就讓人心驚跳的,而且已經不止一次聽到。
“不該隨便出現在塵間的東西。它能單向通往界,制造之初是方便差辦事用的,后來嘛就開始復雜了。”白越坐起來下,又瞄了一眼床墊,“我有點好奇是有誰給你放床下的?冥井需要啟才能用,但一啟你就可能被吸進不生不死城,三魂不全不予回,危險的。”
“是房東放的,就是今天被你戲弄的那個胖男人。”我連忙爬下床,有點害怕單獨躺到那啥冥井上面。
“奇怪,那胖子一看就是個普通人,上并無古怪。”白越繼續下,若有所思的琢磨,“冥井不是普通人類能駕馭的,這兒卻出現了兩次。呵,很有玄機。”
“我閨也有一張樣子相同的唐卡毯子,就不知道是不是‘冥井’。”我如實告之。
白越的表略驚異,但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攤開被子將我裹進來,然后背對著我又躺下。
“睡吧,明早先跟我去星皇報到一下,否則你的角可能真的會被人頂替。丁黛仙介紹了好幾個在央戲的同學過來,一定要走你的樣子……”他打個哈欠,嘀嘀咕咕的。
“嗯,呵呵。”跟丁黛仙的那點狗小恩怨還真難以啟齒。但我真沒想到,時隔兩年還這麼不依不饒。
不過想到還有希回劇組,我又覺得魂生充滿了錢閃閃的希,所以現在還是力保自己安全為重。
床是不敢躺上去了,我背對白越小心地躺下,和他隔開兩個拳頭的距離。
“你那個有毯子的朋友姓什麼?”白越瞇了一會眼,低聲又問。
“莫,莫言的莫。”我睡意迷糊地回,“他爸爸就是莫琛啊,本省財富風云榜第五位哦。”
白越“嘖”了一聲就不再多話,拐過手拍拍我的腦袋后即鼻息沉沉地睡去。
我卻莫名想起另一只男人的大手,冰冷卻帶著清幽檀香。
那個突然現親我,臉都未見著又無故消散的男鬼,到底是誰?
我驚訝于自己的淡定自若,似乎下意識就在等他的出現。而他像一來去無蹤的龍卷風,狂霸道地卷走我心底里所有沉郁的慌和茫然。
南城……啥啥?被封住的那些記憶堵得我頭疼,心卻無比安寧,就突然證實了什麼值得信賴的事一般。
于是后半夜睡得黑甜無夢,可一大早又被大腳丫狠踹屁屁!
“為什麼你這個命魂還能睡得這麼死?!”白越不耐煩地大力掉我裹的被子卷,害我蟲一樣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
“十點多了,從星皇回來還得去顧宅,時間快來不及了!”
真是孤注生的中二男啊!我簡直無力吐槽,著屁屁爬起來趕去漱洗。
白越又后媽般惡毒地擋在浴室的門前,拉住我嫌棄地質問:“你這是又要干什麼?!”
“尿尿啊洗臉啊刷牙啊……”
“你的都還躺在殯儀館的冰柜里呢,洗個鬼刷個魂啊?!還不快滾去星皇,否則就等著被撕掉合同吧!”
他終于被我堅持做人的神給膈應到了,怒吼著朝我腦門上甩了張符就拖出門扔上車。
大明星,你私下里這麼暴躁腦殘們知道咩?
星皇傳的三幢小樓依舊熙熙攘攘,我小媳婦樣地跟著白越下了他的銀灰機,一人一魂朝2號樓里走。
沒讓我顯形是因為大明星知道自己的天師業務不夠練,使符紙的效力時間或長或短,他決定見到林導時再給我整個人樣出來也不遲。
可我們轉遍五層樓面就是沒找到林導,也沒見到《棺三咒》劇組的相關人員,這就有點奇怪了。星皇傳是《棺三咒》的最大投資方,劇組里很多是星皇在簽的員工,沒可能全部翹班不來公司。
一般來的說劇組行程是對外保的,省得有不相干人去擾,所以問人很難問得到。
白越只能出手機想打。看著關掉的手機,他恍然想起什麼,不耐煩地咂舌。
開機鎖就見屏上蹦出一大串的對話框,全是一個“震天下”的霸氣ID發出的。
用腳趾頭想,我也知道那是誰了,不由黑線:非主流妹子的威武品味果然非常人能理解。
白越疾速翻看幾條,然后擰眉頭,撥電話開問:“花苓,他們幾時走的?”
“你死哪里去了?!我和林導各打你十幾個電話都沒通。實在等不了,林導說他帶劇組先走,讓你自己想辦法過去吧!”花苓生氣時的嗓門真不小,我沒湊在白越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劇組的行程表上是三天后才出發,他們這麼急著走是誰的?”白越還是有頭腦的,迅速冷靜下來。
兩個漂亮的職員妹子居心昭然地與他而過,癡迷的星星眼明目張膽地黏在俊上,然后很沒眼地從我中間穿過,讓我渾泛起了一陣惡心。
我默默地手扯了一把長發妹子的辮子梢。妹子一愣后立即轉頭,向正在講電話的白大明星拋了個火辣的秋波,嗔一句:“討厭啊白越!”
然后拽起同伴的手,嚶嚶嚶地跑掉了。
“……”極其無辜的白越。
“喲呵呵呵!”突然琢磨出魂生新玩法的我。
白越惡狠狠地住我的后頸,拎只小狗一樣把我拽在他邊,毫不在乎我會不會聽壁角。
他和花苓低嗓門談論許久,大多是關于劇組最近令人糟心的變化,有兩個投資方塞過來的關系戶讓林導有些不爽。還聊到要去拍鏡頭的幾個地點,花苓毫不顧忌地直言“冒失地直兇地,肯定會出事”。
“這次又是丁黛仙的主意?”白越遲疑地最后確認,得到肯定的回答。
“訂火車票吧,我們馬上趕過去。”他了眉頭,吩咐一聲后就掛斷手機,又拽著我:“走!”
“去哪里?”我覺自己跟條橡皮筋一樣被他拉來拉去。
“封侯山的封門村!”
“那是外地誒!你讓我一個被困的命魂怎麼去?八小時本不夠個回來。”
再說本姑娘還要急著活回來呢,怎麼突然又得被拉去外地?爸媽又得多付幾天的存尸費,而且煤瓜還被丟在顧老頭的家里呢,貓太太問起還不得撕了我?
總覺得白越把我要活回來這事在當鉤子使,騙我去了顧老頭家差點被鬼嘿嘿嘿了不說,這會兒又要用拍戲的事抓我去外地。姑娘我傻白甜,但不代表智商不管用好嘛。仔細想想,到現在都沒驗證過他是否真的認識什麼能作法的高人呢!
我瞇起眼,干凈利索地表示:“不去,我要自己找高人去。再說了,你不把煤瓜從顧老頭那里接回來,我就跟你沒完!”
白越淺眸閃,勾一笑。他可是十六歲就開始混跡娛樂圈的人,哪能窺不出我那點小心思。
“柳妙,雖然本人看起來不像老實的男人,但以一個姑娘的命為要挾的渣事還真沒怎麼做過,信不信由你。”
他抬手向星皇傳的logo一指,“拍完《棺三咒》,你畢業后就能直簽進來。這樣的機會若要錯過,我也不勸你了,一切看你自己怎麼想。”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向那幾個瑩白高潔的發字形,再看看周圍鮮靚麗的藝員,我簡直能聽到自己早沒靜的心臟怦怦地狂跳。
如果真的能簽在星皇名下,十七線小明星夢可以直接進化七線……呃不,至是四五線,走大街上可能會被人認出來的那種。
可是夢太,還是不要隨便相信為好,省得被人賣到鬼窩里還幫著數錢。
我僵著臉,冷睨就像拿一小魚干逗貓的白大明星。
“得了吧,大明星你還是星皇手里的一只下蛋呢,你說簽就簽?”
“OK,信不信由你,走不走,大門在那。”白越雙手舉起放開我,一幅悉心尊便的拽樣。
我直接走到大門口,卻見花苓拎著幾只LV包包還有一半人高的拖桿箱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來,后還跟著一個瘦長斯文的黑框眼鏡男,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
花苓眼瞇起掃了我好幾下,翕涂著黑膏的直接來一句:“喲,二號,要去哪里啊?據說后天本來有你的戲,你再不出現,就不知道林導找誰來替了吶。”
、二號?我有些發懵,自己簽的不是一個能排到五號開外的小配角嘛,怎麼突然晉升為二號了?!
“你沒告訴換角的事嗎?”花苓莫名地看我一臉懵,轉頭去問白越。
白越還沒回答,驚悟過來的我連忙熱地抱住他的大:“就算去閻王殿也不能擋住本姑娘對劇組的。帶我飛吧,明星大人!”
白越:“……”
花苓幽幽地問他:“死的時候,有摔壞腦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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