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尾聲（8）

轉眼到了九月，宜城的秋天溫暖宜人。

孩子們的生日到了。

心和張南姝持著孩子們的周歲宴，安排了抓周。

抓周有個趣事：兩個孩子放在一起的。比起擺放著的算盤、筆等，兩個孩子對彼此脖子上的金鎖更興趣。

于是，雪兒拽住了張炎的鎖，張炎也拽住了的。

好不容易分開了，又拉到了一起。

雪兒把張炎的鎖塞裏，使勁咬。

張南姝：“哎哎，才戴上的，是他二舅舅從港城寄來的，別咬壞了。豬豬，管著你娃，別在旁邊傻樂。”

景元釗更張：“當心，雪兒的牙齒別咬壞了！這破鎖！”

衆人：“……”

雖然抓周失敗，但整氛圍喜慶而熱鬧。

這些日子督軍有點病懨懨的，哪怕傷好了，心也不太好。

西府了那個樣子，他面上無，加上最疼的景斐妍死了，他多是心酸的。

瞧見景元釗如此疼雪兒，督軍心中再次一疼。

曾幾何時，他也這樣寵著景斐妍的。

那邊，景元釗和張南姝吵了起來。

張南姝說：“快把雪兒抱起來，要死張炎了。的小胳膊比張炎大。”

“你兒子沒松手。抓周就抓雪兒的金鎖，將來能有什麽大出息？”景元釗說。

張南姝氣得不行：“你閨抓的不是金鎖？”

景元釗：“阿爸有能耐，抓什麽都行。”

張南姝：“……”

心忍俊不。

孫牧總是對這兩個鬥的人無可奈何。

後來是娘們上去幫忙，才把兩個孩分開。

重新抓周，兩個孩子一個一個來，不再放一起。

景元釗還把一把卸了子彈的手槍放在旁邊。

雪兒沒看到，張炎則抓牢了。

衆人哄笑。

督軍看到這裏，也忍不住笑了：“看不出來，這瘦小子還頗有志氣。”

張南姝：“……”

這些人都沒考慮過，是雪兒太胖，才襯托得張炎瘦瘦小小的。

——平心而論，張炎一直沒胖起來，因為他鬧覺，快周歲了都睡不了一個整覺。

睡眠不佳的小嬰兒，怎麽吃都不肯猛長。

軍政府最近事多，周歲宴沒大辦，不過熱熱鬧鬧的，每個人都很開心。

宴席結束，大家各自回房，心特意去了景佳彤那邊坐坐，和聊了幾句。

景佳彤的緒很不好。

“你有什麽打算嗎？過完年，你要不跟南姝一塊兒去留學？”心問。

留學這件事，至今說了快三年。

景佳彤始終沒有拿定主意。

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件事在這裏波折頗多，總覺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去留學了。

而與吳青霄的訂婚，也因為各種原因沒辦。

的日子，每一都淡淡的。

景佳彤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明白，心真心為好，替打算。曾經格外迷茫的時候，也是心開導。

可的心態，和那時候已經不一樣了。

“大嫂，你讓我想想。”景佳彤說，“給我點時間，行嗎？”

心點頭。

這天夜裏，心睡得好好的，淩晨起夜的時候想喝口水，覺胃裏一陣翻騰。

懷疑自己晚飯吃多了，去了淨房。

幹嘔，沒吐出什麽。

心給自己診脈。

心口跳了跳，回房時景元釗也醒了。

“阿釗 ……”

“怎麽？”

“我又懷了。”心說。

景元釗的笑先浮在角：“真的？”

又說，“這麽快，會不會太辛苦？”

“還好。”心說。

心懷孕的事，暫時沒跟任何人說，等滿了三個月，胎相穩定了再講。

這期間，督軍府很安靜。景元釗去駐地，每隔幾天空回來陪和雪兒。

心的吃喝上有點變化，程嫂等人都看出來了，特意問。

只好說了實話。

葛嫂急忙去告訴了夫人。

夫人也是大喜：“今年很興旺。”

張南姝也聽說了。

“你又懷了？”張南姝有點驚駭，“你做的那個，再給我一點，我最近幾年不想生孩子。”

心白霜去拿了一百個給。

張南姝安。

心沒什麽胃口，比較嗜睡，孕相還不錯。

就在養胎的時候，景佳彤那邊有了點小狀況。

跑走了，不知去向。的傭嚇壞了，急急忙忙去告訴了夫人。

夫人也嚇一跳，又告訴督軍，派人去尋找，生怕有個閃失。

于是，督軍府的人在連木生的宅子裏，找到了景佳彤。

面對如此局面，衆人微訝。

督軍痛罵景佳彤：“你行事像極了你親媽，教都教不好！”

夫人護住了：“別罵了。”

“以前問過的，改了主意。如今私相授，這是千金小姐該做的事嗎？”督軍怒道。

景佳彤在父親面前一直唯唯諾諾，直到這一刻，擡起頭：“我是千金小姐嗎？我被傭人欺負的時候，您替我做主過嗎？

您記得我的生日、知道我的名嗎？我長這麽大，您甚至都沒仔細看過我的模樣。我走出去三個月，您都認不出我。”

督軍震怒。

夫人將藏在後，神嚴肅：“好了！父倆吵起來，像什麽樣子？”

“你聽聽的話！”

“沒有一句話說錯。”夫人道。

督軍愕然看向夫人。

夫人眼底閃過一點悲傷：“一直很清楚自己是不寵的孩子，也做得很好。何必在罵的時候，擡出的價？還不夠聽話？”

督軍默然。

夫人：“先帶回去吧。”

景佳彤跟著夫人回了督軍府。

夫人私下裏問，到底怎麽想的。便說，沒什麽想法，只是沖了一回。

和連木生什麽都沒發生過，只是之前主親吻了他面頰。

那是唯一的珍寶。

“他比你大很多。”夫人說，“你兩個姑父的例子在前，婿是不能在軍中當差的。你以前就明白這些道理。”

“我一直都很明白，這才不敢想。夫人，我只是想信任一回。您放心，我還是會出國去的。”景佳彤道，“我想留點好的回憶，餘生都有個念想。”

夫人：“……”

“您跟我阿爸說，就當無事發生。”景佳彤道。

督軍定下的規矩，不會為了景佳彤去更改。

談都沒得談。

督軍死心。

此事只督軍府部的人知曉，旁人一概不知的。

景佳彤悶在屋子裏，直到過年都沒怎麽出來過。

除夕夜，夫人和督軍抱著雪兒去看煙花了，心與景元釗坐在二樓的臺上，依偎在同一張藤椅裏，欣賞遠城中的煙火。

心告訴景元釗：“我確定了，這次是雙胎。”

景元釗大喜：“真好。”

心也高興的。

“珠珠兒，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了你一串鑰匙嗎？”景元釗問。

心：“都忙忘了。那是什麽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