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你是我丈夫嗎？

姜公館討論了幾日。

主要是大太太在考慮利弊。

大太太的兒子失蹤、“養”被殺，如今無依無靠的，對付姜公館這些庶子，力不從心。

姜至霄這個長孫，是個很重要的籌碼。

如果能用他牽住心，是最好的。

可惜心自己避之不及。孩子放在心那裏，大太太不僅僅控制不了，反而還要被勒索。

心估計會不拿“不養孩子”來威脅大太太。

——此路不通。

大太太需要利益最大化：誰最想要這個孩子，誰就是手裏的一張牌。

無疑，大爺想要。

大爺的事，大太太一清二楚。他生不了孩子，卻又需要還在繼承香火，確保自己房安穩。

他太太、姨太太都有，再養個孩子，他出門就很面，是個正常家庭的男主人。

這是男人的遮布。

大爺也是庶長子，和姜至霄的地位相似。他既然想要孩子，他就會聽話。

而他，也能幫襯大太太住其他幾個庶子。

把至霄給他，是當前最有利的安排。

因此，大太太了大爺夫妻倆，問他們的想法。

大爺欣喜若狂。

大苗茵卻是頭一回和丈夫有了分歧，還是當著婆婆的面。

“我不養，我又不是生不出來。”大低垂著眼簾，如此說。

大爺驚呆。

大太太不悅：“你們到底怎麽說？不是我你們養的。至霄有親爹、嫡母，很多人搶著養他。

為了給你們，我還得安寺嶠夫妻倆。我付出這麽多，不是你們當面給我甩臉子看。”

“姆媽，對不住，都是兒子的錯。我們要養！”大爺立馬說。

又去看苗茵，低聲道，“有事回房講，不要姆媽為難。”

苗茵靜靜看了眼他。

回房後，大爺暴怒如雷，住了苗茵的脖子：“你要翻天嗎？你敢拆我的臺！”

苗茵臉孔憋得發紫。

兩個姨太太急忙跪下，一邊一個抱著大爺的：“爺饒命，不是故意的。”

“自家事好好說，沒必要這樣，爺。”

大爺見妻子快要閉氣，松開了手。

苗茵嗆咳起來，嚨火辣辣地疼。

大爺姜益州冷淡說：“我要養這個孩子，往後他就是我兒子。你若是不同意，自然有你的好去。”

“我不同意！”苗茵嗓子嘶啞，火燒火燎。

“你是想死嗎？”大爺問。

大爺那方面能力不行，完全沒有，可他格并不。相反，他在外做事頗有能力，房也是說一不二。

單單看他這個人，無法想象他床笫上的。

他的強勢和魄力，讓他後來能在票生意上大賺特賺，就不小。

“你執意養這個孩子，我要離婚。”苗茵一字一頓告訴他，“我不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隨你！”姜益州看向，目鄙夷，“你可想清楚了，苗茵。離婚了，我隨便再娶個，娘家比你家富足的多得是。我們姜家的男人，想要什麽人沒有？”

這是實話。

姜家的男人，個個都有面容貌。

苗茵嫁給姜益州之前，他堂哥晦跟父兄提過，姜益州在戲院裏與戲子們廝混。

這年頭，男人不大煙不賭博，已經算很好了；和戲子們廝混但家裏沒有姨太太，也算矮子裏拔將軍。

婚前，苗茵和姜益州見了一面。不管是自己還是父母兄長，都對姜益州很滿意。

姜家的男人，英俊氣派，個個有模有樣。

——不知他們的好容貌，是不是用他們的人品換來的。

姜家的男人，沒一個善良。這也是苗茵嫁到姜家六年多得出的領悟。

一樣的悟。

“……可你能嫁什麽人？二十五六、離婚的人，長得也就這樣，你最多再嫁給個鰥夫。”姜益州說。

頓了頓，他又說，“你不給我兒子做嫡母，就要去給鰥夫的兒做後媽。你自己考慮清楚！”

這就他兒子了……

寺嶠還沒答應！

苗茵的咽被他掐得劇痛，心也痛，絕的緒一點點淹沒。

這樣的日子，過一天都是折磨，已經夠了。

“我要離婚！”苗茵道。

姜益州氣得甩袖而去。

晚夕他回來，給苗茵買了首飾。瞧見躺在床上，又去哄、向賠罪。

“我上午沖了點。結婚這麽多年，我過你一手指頭沒有？你原諒我氣急了。”他說。

又說，“孩子不用你養，兩個姨太太呢，掛在你名下就行了。你想想，這幾年我對你好不好？吃的、穿的，哪一樣了你的？”

還說，“苗茵，你瞧瞧人家丈夫，你再看看我。真的，你挑不出比我更好的。”

苗茵的嗓子嘶啞了，說話很費勁。

只是看著姜益州，靜靜笑了笑，眼淚順著眼眶落：“你是我丈夫嗎？”

姜益州臉驟變：“又來說這話！”

“男合，相融，才是夫妻大禮。你與我，算夫妻嗎？”苗茵看著他。

“你是不是放浪了？居然說得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你一個人，安分守己。想和男人睡，就該浸豬籠！”姜益州說。

夫妻倆吵鬧了幾日。

這幾日裏，大太太說服了姜寺嶠，讓他把孩子過繼給大爺。

大太太說：“兒子是生出來的，不是養出來的。他替你養大了孩子，孩子知道誰是親爹，還孝順你。”

姜寺嶠想著可以省下養家的費用，外頭更瀟灑，猶豫了起來。

他舍不得兒子，又覬覦大哥的財産。

他大哥會賺錢。

“你這麽年輕，將來生十個八個，可不是每個都有資格給你大哥做兒子。”大太太又道。

姜寺嶠就同意了。

大爺那邊，正式過繼了姜至霄，將他養在大爺名下。

這個孩子由大爺的姨太太芳容養。

姨太太芳容是苗茵娘家的人，但鐵了心要和大爺過日子，想要養這個孩子。

苗茵和另一個姨太太，兩人都興致乏乏。

鬧了一場，孩子仍養了下來，婚也沒離，大爺覺得苗茵是個銀樣镴槍頭，一點魄力也沒有。

“這個一定要留住，沒有比更好拿的人。”大爺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