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絕不婦人之仁

報嗎？

章清雅提出了報！

煙蘭看著，似乎很張，又去看大太太。

大太太略微沉：“這點小事，鬧得去報，未免小題大做。算了，回頭我敲打敲打小四兒媳婦。”

章清雅嘆了口氣：“姑姑，你太善良了。”

煙蘭的心口，卻是狠狠一。

回到院子，煙蘭忍不住痛哭，又使勁抑著。

娘把孩子哄睡了，這幾日不敢再喂他了，讓煙蘭外頭買牛喂孩子，又弄些糜給孩子吃。

“……姨太太，別哭了。”娘安，“咱們以後提防著四就是了。”

又說，“這個人，怎麽如此心狠？我們又不礙的事。”

煙蘭抹了眼淚：“的確，我們不礙的事，本不想我們。孩子都懶得多心。”

娘：“那……”

“可我們礙了表小姐的眼！”煙蘭說。

娘心驚跳：“姨太太，可別胡說了，當心人聽到。”

煙蘭匍匐在枕頭上，住聲音，痛痛快快哭了一回。

方才在大太太的院子裏，使勁盯著大太太，希大太太能報。

——若報，就意味著這件事會得到妥善解決，能震懾表小姐。

可大太太拒絕報。

也就是說，大太太在縱容。

表小姐章清雅想要得到姜寺嶠，弄死煙蘭和孩子，還要嫁禍給四，甚至讓四爺親自手殺人。

好狠心！

花神符是表小姐掛的，迫娘散步時候改道，拐到松香院去；娘那天帶回來的破裳，後背被人抹了豬油，這才招惹了野貓。

娘說過，那天遇到了表小姐院子裏的婆子，提子籃子回去，手上油汪汪的，還想要抱孩子。

野貓肯定也是表小姐人放的。

煙蘭記得娘說：“當時我看到有其他傭人經過，有目擊者，才放心進了松香院。”

——哪裏是目擊者？那個人，估計就是放野貓的，也是表小姐安排的。

娘從松香院穿回來的服，肯定沒問題，但娘卻輕微中毒，連帶著孩子也發燒。

四有沒有害死孩子的機？

沒有！

煙蘭怎麽算，四對孩子唯一的打算，就是把他搶過去養。

事實證明，四并不想要這個榮耀。沒想過搶孩子、上族譜。

既如此，四更沒必要殺死孩子。

孩子死了，平添嫌疑，對四沒有任何好。

姜公館的人都知道，四和四爺不和，遲早離婚。四沒想過在姜公館過一輩子。

可表小姐卻不同。

如果四爺離婚，表小姐了四，第一個容不下庶長子，必須弄死這個孩子。

孩子還牽掛著四爺的心。

誰願意自己丈夫有個疼的庶子？

所以表小姐寫信，讓四爺理掉煙蘭和孩子。

煙蘭覺得，四爺對他們母子是有點的，這才于心不忍，遲遲不肯手。

表小姐忍不了了，要親自手。

“這次只是試探。大太太不理，表小姐接下來會不會直接殺人？”煙蘭想到了那個匕首。

很害怕。

的兒子不能死。

和娘的飯菜，雖然是自己做，但菜都是公中采辦來的，很容易被手腳。

“……你最近吃了什麽東西嗎？”煙蘭哭完了，才問娘。

娘仔細想了想，似乎沒有。

“只一樣。”娘突然說。

“什麽？”

“前幾日，公中送菜的時候，有一包麥茶。您也知道，麥茶下，我還以為是單獨給我的，就泡了喝。”娘道。

煙蘭抓住的手：“麥茶在哪裏？”

“只那麽一小包，我當時就喝完了。我還以為是每天都送，定量送的，沒多想。

後面幾天，就沒有再送了。我也好像是那天喝完了就不太舒服。”娘說。

煙蘭氣得吐：“你怎麽吃東西？”

娘：“姨太太，這個月的月錢，四爺還沒給我。我是看著您和小爺可憐，才留下來的。現在是我中毒了，你還怪我？”

煙蘭忍著火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已經很當心了。四那邊，我沾都不敢沾的。”娘又說，“誰能想到是怎麽著了道兒？”

“因為不是四害我們，而是表小姐。”煙蘭說。

娘詫異看向：“您又胡說了，表小姐要嫁給景家三帥的，幹嘛做這種骯髒事？”

“我沒有胡說，我有證據！景家門第高，怎麽可能娶？”煙蘭道。

娘震驚張大了。

章清雅那邊，回房後反鎖了門，正在籌劃下一步如何行事。

掛花神符，得娘去松香院，的確是最簡單的一步：先讓心惹上嫌疑。

第二步，在麥茶裏下毒。姜至霄的娘特意問過公中，想要麥茶下，只是被拒絕了。

章清雅人放了一點輕微的毒藥在麥茶裏，娘只當是公中送的，并不會起疑心。

有了這次下毒，再次給心潑一層髒水：對庶子下手了。

等接下來，章清雅會弄死那個孩子，再嫁禍給心。

循序漸進，一切都順理章，令人信服了。

心謀殺庶子，罪名立，督軍府怎麽包庇，都無法遮掩群激。

“到時候，貞一定會幫忙，買通報紙傳得滿城皆知。人人都會痛罵心是毒婦，要死。

人心所向，督軍府也不敢為了違逆民意，必然要殺安人心。”章清雅想。

只要姜至霄死。

這個孩子，低賤出生，又是早産兒，未必活得到年。

“你不如早早去投胎。下次投個更好的胎，生在正室太太肚子裏。”章清雅低喃。

姜至霄的娘，這幾日不敢喂了。

這幾日，也是下手最好的時機，過時反而不理想。

章清雅決定自己手。

在黑市花了重金，買到了一點劇毒的藥。打算把這個藥塗抹在繡花針上，下次娘抱著孩子去姑母的院子，就趁機紮孩子一下。

只要一下，那麽小的孩子肯定扛不住。

“不要怪我狠心。做大事，必須心狠手辣。心最好是死了，把看到的永遠爛在肚子裏。

不是死，就是我亡，絕不能有婦人之仁！”章清雅狠狠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