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只對心興趣

“真升了？之前聽說的，還以為是胡編，不想竟是真的了。”

松香院，談論起章清雅的父兄回宜城，傭人們都很吃驚。

心在整理宋大夫給的治療眼疾醫案，聞言停下手中筆，略有所思。

“很多事變了。”心輕不可聞說了句。

傭人們在說章家升、錦還鄉，沒聽到的低語。

“也對，我改變了那麽多，不可能都只是對我有利。相生相克，自然也會有不如意的改變。”

心很快釋然。

前世，章清雅的父親在這個時間前後去世了。他幾個哥哥們，都沒有像樣的差事。

隨著父親離世，章清雅娘家就再也沒給錢，家就散了。哥哥們也杳無音信。

往後的日子，章清雅也拮據。

大太太上說對和對自己兒子姜雲州一視同仁，實則差別很大，尤其是在錢財方面。

的婚事，因大太太眼高手低，這個看不上、那個瞧不起，一拖再拖，拖了老姑娘。

在姜家生活也不如從前順心，章清雅就想要出國鍍金。

出國要花一大筆錢的，大太太狠了狠心，居然也給了。

是有的。

當然，給得遠遠不夠，所以章清雅求姜寺嶠救濟。

姜寺嶠一生唯一的慷慨，給了章清雅，了心的一大筆錢給。

後來章清雅回國、高嫁，風風氣死了心。

章清雅這個人，長得不俗，也有手段，到底有些氣數在上的。

心重生後，改變了章清雅的境；而章清雅的“氣數”，頑強更改了父親的命運。

父親章棟文沒死，升回鄉了。

“那又如何？秋後螞蚱，垂死掙紮罷了。”

心覺得，章清雅父親回宜城、升，可能是其他人的命數摻雜其中，才有了如此改變。

章清雅這次還能翻出什麽大浪。

白霜端了一碗甜滋滋的涼糕給心：“大小姐，歇一歇，吃些點心。”

心放下筆，從臥房出來。

幾個人都在小客廳吃甜點。

“大小姐，要不要我去盯著章清雅？”白霜問，“或者盯著章家的小公館？”

心：“盯著章家的小公館吧，先看看況。有事就做好準備、沒事只當咱們多心。”

白霜道是。

去布防了。

第二天，章清雅的父親章棟文帶著家眷們，到姜公館做客。

大太太開心極了，在膳錦閣設宴，款待親戚，又把家裏衆人去作陪。

心見到了章清雅的家人。

令人意外的是，三個哥哥容貌都不俗。大哥快三十歲了，略微發福，可白淨富態，不醜；三哥風流倜儻，又活潑開朗。

二哥則是比較沉默。

他穿一件青杭稠素面長衫，夏布長，足上是同樣素淨的布鞋，文質彬彬。

令人矚目的，是他眉心一顆痣，鮮紅。

心見過臉上長痣，都是黑。獨獨他的痣發紅。不像是痣，更像是一塊不太明顯的胎記。

他和章清雅一樣，有雙柳葉眼，上彎下平。眼皮而薄，雙眼皮的痕跡輕淺，不笑時清傲，笑起來又魅。

心進來時，二爺隨意看向，目平平淡淡，穿力卻極強，像是要悉。

愣了下，微微點頭。

二爺章逸出一個微笑，也點頭示意。

“姑母，這位就是四弟妹嗎？”一旁，年輕人出聲詢問。

大太太：“是啊，就是小四兒媳婦。心兒，這是你大嫂。”

說話的人，是章清雅的大嫂。

熱上前，挽住心的手：“我鄭雅蘭，你我雅蘭姐就好了。”

心便了聲。

“我初見寺嶠，想著他這樣英俊的小公子，什麽樣子的太太才配得上？見到你，才知道上蒼姻緣都有注定。謫仙一樣的公子，就要天仙一樣的小姐來配。”鄭雅蘭說。

衆人都笑起來。

大太太喜歡這個大侄兒媳婦。飽滿圓潤的面頰，一雙大大的眼，明世故又帶著福相。

姜寺嶠也很喜歡這位大嫂，把他誇上天了。

章清雅聽到自家大嫂非要把心和姜寺嶠捆綁一起，雖然不太痛快，卻知道心更別扭，故而幸災樂禍。

衆人笑得真心實意。

心也笑了。

說：“都是姆媽有眼。選擇了我，我才有機會進姜公館，才能配得上寺嶠。”

姜公館衆人聽了這話，笑容僵在臉上。

一年多，他們在心這裏吃了多苦頭，自不必說。

大太太為了“一己私利”，至今也不肯放心走，人苦不堪言。

心這話說得，很紮心。

鄭雅蘭沒搞懂大家的臉，卻也知道氣氛不對，轉移了話題。

吃飯的時候，大老爺的小姨太太麥秋也來了。

看了眼心，很快挪開目，不和對視。

這次回來，似乎一心一意要結大太太；又知道心和大太太不和，故而不跟心往來。

心也不當回事。

人都趨利避害，無可指責。

吃飯的時候，章家的二爺章逸時不時會看一眼心。

他的目，似格外有穿力，每次都看得心心頭一涼。

吃了飯，章家衆人告辭。

鄭雅蘭拉了章清雅的手：“妹妹，我們在小公館給你留了個房間，你有空回去住住。現在還需要添置些家，你隨我一起去看看？”

章清雅有點高興，看了眼大太太臉。

大太太笑道：“去看看吧，這是你大嫂的心意。”

章清雅歡喜去了。

從姜公館離開，回到章家臨時置辦的小公館，路上就不見了二爺、三爺。

章清雅問：“二哥和三哥呢？”

“他們年輕男人，都有自己的去，誰知道。”鄭雅蘭笑道，“妹妹，你和四矛盾不小。”

他們倆說著話，二爺回來了。

他端坐沙發，神安靜，似一樽無喜無悲的神像。

章清雅不太敢看他。

“……你能跟我說說四這個人嗎？”鄭雅蘭還在問。

章清雅回神：“？就是個狐子，沽名釣譽，靠著骯髒手段往上爬。你都不知道多髒，四哥都不的。”

“這是什麽意思呢？”一旁安靜的二爺章逸，突然問，“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