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苦計？

宴席開端，熱鬧。

萬錦飯店的肴饌富，各山珍海味，做法巧，香味俱全，十分人。

景佳彤小姐本人，之前在教會學校念書，認識一群同學，有兩三好友相伴。

今日同學都來了，熱熱鬧鬧的，也很開心。

“……我朋友介紹一個變戲法的人，頗有點本事，想讓他來助助興。”景佳彤走到主桌，對夫人和二夫人說。

二夫人：“你都不問過我，就擅自做這樣的安排？”

景佳彤有點尷尬，求助似的看向督軍夫人。

夫人解圍，問景佳彤：“我見過好些變戲法的，這個有什麽不同嗎？”

“他會變出東西，甚至活。”景佳彤道。

夫人問邊的幾個高夫人：“你們看過沒有？”

“沒有，聽著有趣。”

“我只是見過變的，沒見過變活。”

二夫人見盛氏如此說，不甘落下風，就道：“既然安排了，請上來看看。”

景佳彤道是，歡喜去了。

很快，上來三個人，為首的男人約莫四十歲，穿著西洋式的燕尾服，做很時髦的裝扮。

他走到了餐廳中央的高臺，開始給衆人表演變戲法。

他折了一張紙，放在自己隨從拎著的箱子裏。箱子展示給衆人看過了，是空的。

片刻後，從箱子裏變出一只茸茸、黃澄澄的小鴨子。

賓客震驚，全場歡聲如雷。

二夫人也驚住了：“這是什麽戲法？”

“這個有點意思。”夫人也說。

這個戲法表演，完全不同于大家以前看過的，很是新穎有趣，故而衆人看得目不轉睛。

氣氛極好。

盛貞看著這一幕，笑容格外甜。

這是安排的。

當然，仍沒有出面。

不是故意說給景佳彤聽，而是“偶遇”景佳彤最好的朋友，假裝無意間和自己傭聊起新式的變戲法。

“在國外，生日宴都會請這種人來表演，很有意思，又時髦。”盛貞說。

那個朋友聽了進去，當即走過來詢問盛貞。

盛貞那天穿一件黑風氅，那是平常幾乎不穿的；頭上帶著淑帽，帽子有面網，遮住半張臉。

不悉的人，認不出。

簡單和景佳彤的朋友聊了幾句，推薦一個人。

景佳彤和朋友很快去找到了這個人。

這個人是前不久從國外回來的，在船上表演西洋戲法賺錢。

盛貞和他同一班郵。去公共甲板看過幾次他的表演，也知道他是宜城人。

他回到家鄉發展，目前事業停滯，幾乎沒有俱樂部願意請他。

他還沒有名氣，而俱樂部的人也不知道他的這種表演，是帶來生意還是砸場子，不敢冒險。

不想，督軍府的小姐突然找到了他，讓他表演幾個。

他的表演，景佳彤小姐喜歡得不得了，就擅自安排他到自己生日宴上去演。

景佳彤的朋友告訴，這是新式的時髦事。

至于這種消息哪裏來的，景佳彤和朋友也沒深究。

——年輕人只想別出心裁，讓自己的生日宴不同尋常。

故而，就有了今天這出。

一切都如同盛貞計劃的那樣。

表演到了尾聲，變戲法的男人找到了壽星翁，當衆給變出一朵花，當做生日禮。

男人跟景佳彤說了句什麽。

景佳彤帶著他，到了主桌。

“姆媽，這位先生說，想給您幾位單獨表演一個戲法。”景佳彤說。

賓客們不人圍過來。

盛貞特意過來。這次沒有挨著督軍夫人，卻是挨著二夫人的座椅，看了起來。

男人又表演了幾樣，比如說把白開水變桔子水、絹變鮮花等，惹得二夫人也笑起來。

突然，男人的助手，一個看似貌不驚人老實人，把手進自己的口袋。

他掏出一個什麽，快步朝二夫人走過來。

盛貞驟然失，大一聲：“小心！”

立馬撲向二夫人，將抱住。

衆人錯愕。

盛貞狠狠閉了閉眼。

要用一個苦計。

知道，苦計很好用，它比一般的計策都好。

只是，預想中的疼，半晌沒有出現。

場面安靜。

衆人都費解看著盛貞。

盛貞意識到不對。

被抱著的二夫人已經很不高興，狠狠推搡，將甩開：“這是做什麽？”

又問督軍夫人，“姐姐，你這個養，在什麽風？”

督軍夫人也有點詫異看向盛貞。

助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紫檀木的，此刻他拿在手裏，無措看著盛貞。

變戲法的人也很意外。

衆人全部看向盛貞。

盛貞一張臉，微微發白。

夫人貞靜面孔，也有了三分詫異，遮都遮不住。

“我、我只是……剛剛不小心扭到腳，摔倒了。”盛貞看向那男人手裏的小盒子，不像是兇，立馬改口。

很急智，瞬間知道把局面變“笨手笨腳”上。

笨蛋人兒，并不會損失什麽，反而會讓高夫人們減輕對的戒備，願意結。

二夫人冷哼：“你那樣子，分明是故意，還著什麽‘小心’！你是鬼上了嗎？”

賓客們和壽星翁景佳彤小姐，都有點尷尬。

二夫人看似快人快語、不委屈，實則落下口實。

這等場合下，一個份尊貴的長輩，和晚輩計較，還出言刻薄，簡直跌了份。

“這個二夫人，太不堪了，怪不得沒資格住進督軍府。”

衆人都如此想。

變戲法的男人，打了圓場：“我只是想送夫人一個小禮。”

他打開助手掌心的盒子，拉出綢緞的一角。

助手擺寬，遮住另一只手。

變戲法的男人拉扯，從掌心小小盒子裏，拉出了一大團綢緞，驚呆了衆人。

這是怎麽藏的？這麽小的盒子，能藏如此多的綢緞？

他把綢緞一拋，遮住衆人視線，然後層層疊疊落下了。

揭開綢緞，他手裏捧了一只白玉觀音像。

他把觀音像遞給二夫人：“夫人，這是送給您的。”

二夫人最信觀音，逢廟必拜，見狀轉怒為喜：“真奇妙，你還能請來觀音？”

衆人的注意力，也被這個轉移，大為驚嘆。

盛貞就悄悄退到了人後。

死死攥了手，臉有點白。

知道自己失誤了。

可怎麽回事？花了錢，又花了心思，今天這出戲怎麽也不該這樣演。

安排的殺手呢？

明明應該替二夫人擋一刀，被刺傷，從而為西府的“恩人”。

心不就是用“恩人”這個份，進督軍府的嗎？

盛貞只是想借用心的手段，怎麽就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