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督軍更偏袒心

心在家做鞋。

做鞋不需要太多技巧，練就行。

會者不難。

心學了半晌，納鞋底是會了的。開頭幾針歪歪扭扭，後面逐漸細。

程嫂誇：“小姐聰明，學什麽都快，一學就會。”

這的確是心的天賦。

天生記憶力好，肢又不笨拙，故而一個新鮮的東西，揣下，很快就能知道訣竅，臨摹得像模像樣了。

心對程嫂說：“假如我去學西醫，兩年能學嗎？”

做鞋枯燥，只是隨口一問，當做閑聊。

程嫂：“您還要去學西醫？”

心點頭：“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總有一日，在華夏這片土地上，中西醫會有一戰。

心知道，西醫有它的優勢，可中醫未必就需要被消除，它也有強大的價值。

想要融合二者，讓它們共存。

必須要了解西醫，才能在爭奪的時候，用的名聲，去做“話事人”，讓中醫活下去。

“您要是去學，自然能學會。您多聰明。”程嫂說。

心笑了笑。

納鞋底很枯燥，又費力。半天工夫，的手指手腕與肩膀脖子，都酸痛難當。

白霜出去了，片刻後回來。

“小姐，您吩咐的事辦妥了。人已經換掉了。”白霜道。

心點頭。

程嫂好奇：“辦什麽事？”

“外頭的事，不是家裏的。您放心吧，家裏很太平。”心說。

程嫂不再問了。

心花了三天時間，終于把鞋底納好了。

時間也到了景家西府小姐景佳彤的生日宴。

傍晚時，燈火葳蕤，姜公館的傭人了好幾輛黃包車，停在門口，等候著盛裝打扮的衆人。

心稍後出發。

半路上，心還遇到了姜公館的五爺和五。

他們乘坐的黃包車，車軸裂開了用不了，半路上又沒其他的黃包車，正在為難。

“白霜，捎上他們倆。”心說。

白霜靠邊停了車，招呼他們倆上來。

“……多謝四嫂。”五爺笑著說。

五也跟著學：“謝謝四嫂。”

一派天真孩子氣。

心：“不客氣。”

五爺不滿十七，于男人懂事又不太懂事的年紀。

他坐在副駕駛，心和五坐在後座。

他轉過，笑嘻嘻問心：“四嫂，您這車可以借給我開嗎？我也想學學開車。”

“不行。”心淡淡說。

五有點張。

五爺渾然不在意，是那種黏皮糖一樣的男孩子，對旁人的拒絕不以為意。

路人手裏拿一塊糖，他看中了就非要去討要，磨得旁人沒了脾氣，就會滿足他。

他這種格，心志稍微不堅定的人，都會任由他索取。

“……汽車危險，你不會開，有個萬一，我沒辦法跟家裏人代。”心說。

五爺依舊笑嘻嘻：“可以讓白霜教我。是不是白霜姐姐？白霜姐姐，你教教我好嗎？”

姜家的男人，個個容貌面。

就連盛貞都說，姜寺嶠生得一副桃花面，是極好的容貌。

五爺同樣。

可白霜的心，比的臉還冷：“我不是你的傭人，五爺。”

五爺依舊笑嘻嘻：“我不是在吩咐你，我在哀求你。求求你了，白霜姐姐。”

“我主子說了，不行。”白霜冷面冷心，“五爺，你是三歲聽不懂人話嗎？”

這句話重的，五一陣尷尬。

五爺依舊不覺得，還在那裏磨白霜：“白霜姐姐，你答應了，我再求我四嫂。可以嗎？我還沒開過汽車呢，讓我試試吧。”

五臉難堪極了。

這個年輕的孩，好像第一次了解丈夫的格。

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像個乞丐一樣，不停哀求、乞討，毫無底線與尊嚴。

他是姜家庶子，可能他一直都是這樣生活的。

五微微咬住。

心可以想象，前世五爺是如何用這種辦法，得五去接客，弄錢給他花。

他不在乎尊嚴，他眼中只能看到好。

但願這輩子，這孩能早日看清楚自己枕邊人的面目。

汽車到了萬錦飯店，白霜將衆人放下，停穩汽車，又找到心。

心跟說：“一路上我耳朵都吵麻了。”

白霜：“我也是。下次這種況，我可以直接敲暈他嗎？”

心失笑，點點頭：“好。”

的座位在前面，姜公館衆人的席位在靠後的桌子。

心遠遠的，瞧見五臉晦暗，沒了之前的輕松與快樂。

天真憨的年輕子，像是頭一回有了心事。

心覺得好。

人都需要自醒，才有出路。每個人的生活，都要自己去努力。

心能做的，是在需要反抗的時候幫，而不是替。

“大姐姐。”耳邊有人說話，打斷思路。

心回神，瞧見了走過來打招呼的景佳彤、景斐妍姐妹倆。

心站起，從手袋裏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景佳彤：“妹妹，生日快樂。”

“多謝大姐姐。”景佳彤說。

一旁的景斐妍，不怎麽說話，不和心對視。

“你去忙吧，今天客人多，我這裏不用招待。”心主道。

景佳彤寒暄了幾句，和妹妹先走了。

客人陸陸續續到了，萬錦飯店大廳擺了三十桌。

督軍和夫人、盛貞姍姍來遲，似一家三口；二夫人稍後才來，瞧見這一幕，居然沒黑臉。

心第一次知道，其實二夫人很怕督軍。那些囂張氣焰，只敢在夫人面前使。

“人都是會欺怕。”心想。

柿子撿了的。

心收回視線。

待督軍和夫人落座，心走過去打招呼。

主桌只八個席位，除了督軍、夫人和二夫人，另有幾名高家的夫人。們都有年輕兒子，是來相親的。

盛貞的座位，和心同桌，也不能坐主桌。

不想，心過來，督軍卻對說：“我只是陪夫人來，沒空吃飯。珠珠兒，你坐我的位置，伺候你姆媽用膳。”

盛貞立馬看了眼他。

督軍沖點點頭。

他只是點頭，似乎表示“我的話你聽到了就好”，并沒有改了口，依舊只把他的座位讓給心。

盛貞微微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