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替心報仇

心趕到督軍夫人的院時，聽到夫人在罵人。

夫人說：“你倆也不是一個爹媽生的，怎麽非要像得那麽討人嫌？”

心走進來，瞧見了景元釗和張南姝。

夫人已經發過了脾氣，這會兒臉好轉幾分；盛貞站在後，時不時給一後背，讓順順氣。

瞧見心進來，幾個人表各異。

“珠珠兒，來，你坐這裏。”夫人招呼心。

張南姝和景元釗站著訓話。

心看了眼他們倆：“姆媽，怎麽生氣了？”

“這兩個小混蛋，差點鬧出人命。”夫人說，“好了，別站在我這裏礙眼，回去思過。”

景元釗目看向心：“珠珠兒，前日沒嚇到吧？”

“我沒事。”心知他說景叔鴻撞的車一事。

景元釗還想要說什麽，張南姝湊上前，問督軍夫人：“您派人去軍醫院問問，看看他死了沒有。”

夫人瞪一眼。

貞靜，卻頗有威力。

張南姝站直了幾分。

心只聽到一鱗半爪，心口跳了跳。

夫人把衆人都打發了，讓張南姝、景元釗趕滾，不想瞧見他們倆；也讓盛貞回去休息。

盛貞不走，依偎在邊：“姆媽，您別氣壞了。”

夫人就沒再趕。

喝了口茶，夫人對心說：“西府的老三撞壞了你的汽車。督軍正好給他買了輛新的，那輛賠給你。你那輛舊的，回頭副送到軍工廠去修。”

心：“不用了，姆媽……”

“要的。”夫人很堅持。

心沒在反駁。

又問景元釗和張南姝，“大哥和南姝闖了什麽禍？”

盛貞幫著說：“大哥聽了南姝的挑撥，說三哥故意開車撞你，就把三哥抓了起來。”

心表淡淡：“不是挑撥，三爺的確是故意撞我。”

督軍夫人一愣：“是嗎？”

“那天無緣無故的，他直接撞上來，差點把我的汽車撞到樹上，我和南姝都會死。”心道。

夫人不知這茬，還以為是不小心引發的撞擊。

頓時變臉：“混賬，他居然敢！”

“他最近和姜公館的表妹，來往切，兩人可能是男朋友。表妹很討厭我。我想著他因為替朋友出氣，才故意撞我。”心說。

夫人頓時有了怒：“我竟不知道！”

心看向盛貞，“貞，不是南姝故意挑撥。”

盛貞表一斂：“我也不知全貌。抱歉姐姐，我說錯了話。”

“你不是故意的，我明白。”心道，“大哥把三爺抓起來，之後呢？鬧出人命了嗎？”

盛貞：“沒有，不過把他耳朵打穿了。”

景元釗今日上午從駐地回來，聽到張南姝的講述，當即派人去抓景叔鴻。

張南姝要去看熱鬧。

給景元釗出主意，讓景元釗用辣椒水泡皮鞭景叔鴻。

景元釗罵稚：“你好歹也是軍閥門第的小姐，就這點本事？”

張南姝氣炸。

兩人一路吵吵，到了監牢。

副把景叔鴻打了一頓，打得渾都是痕。

張南姝就說：“打一頓就算了，讓他賠一輛車。”

景元釗卻道：“賠一條吧，要不然他記不住教訓。汽車算什麽。”

張南姝被他嚇一跳。

說：“鐵疙瘩，他是你爹爹的兒子。你廢了他一條，你們父子失和，沒必要嘛。”

又說，“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不留後患。”

景元釗：“你這話，像點樣子了。”

他舉起槍，對準景叔鴻的眉心。

景叔鴻嚇得渾抖，督軍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他厲斥：“阿釗！”

景元釗手一抖，槍管偏了幾分，子彈著景叔鴻的面頰過去，把他耳朵打穿，面頰留下淺淺痕。

景叔鴻到這樣的驚嚇，當即昏死過去。

督軍要把景元釗和張南姝都抓起來。夫人聽到消息，讓盛遠山趕去救人。

因景叔鴻是西府的，督軍在這件事上，始終有點底氣不足，讓盛遠山把景元釗和張南姝接了回來。

夫人罵了他們倆半晌。

西府那邊也來告狀，堅持說是誤會。

直到心來，夫人才知道，那天景叔鴻是故意的。

“……這不是欺負你，這是打我的臉。”夫人恢複了冷靜，語氣清淡說，“我會理。”

越是冷淡，報複就越是刺心。

從這方面講，夫人和弟弟盛遠山格很像，都是壞水往暗流淌，表面上不端倪。

心也安，別生氣。

片刻後，督軍回來：“沒什麽大礙，耳朵不怎麽損，只留個子彈眼兒。好的，讓老三也長點教訓。”

夫人語氣溫婉：“他是故意撞珠珠兒的，你知道嗎？”

督軍頭皮發麻：“我會懲罰他的。”

“把他放到阿釗手下去，訓練幾個月，讓他點。”夫人道。

督軍眼皮直跳。

放在景元釗手下，豈不是眼睜睜看著景叔鴻被明正大死？

到底也是他兒子。

督軍舍不得，他知道長子心狠手辣、不講面。

“夫人，這事回頭商量。我再賠珠珠兒一輛車。”督軍說。

心看得出，夫人需要一個臺階下來，督軍也需要有人從中緩和。

家務事，到底和軍務不同。

心就說：“阿爸，我想……”

盛貞搶話：“阿爸，我把汽車讓給姐姐。督軍府有汽車的，我平時用不上。家和萬事興，咱們別為了一輛車鬧得不安寧。”

——居然把所有的矛盾，轉到一輛車上。

明明是景叔鴻“故意撞人”才是重點，是“殺人未遂”。

督軍知道癥結還沒解決，故而聽了盛貞的話，沒什麽表示，又去看夫人。

夫人沉著臉。

督軍複又看了眼心，直接忽略了盛貞。

盛貞這個養，在督軍眼中份量不太重；況且，這件事跟盛貞無關，卻跟心有關。

心這才接上了自己剛剛被盛貞打斷的話：“阿爸，我想要一輛更小巧點的車，那車太大了。我平時不用副開車，都是白霜開。要更適合子的。”

夫人眉目這才舒展幾分。

問督軍：“有這種車嗎？”

“有！”督軍說，“香港就有，我人去弄來。”

夫人：“那行吧，就賠一輛車，這事算了。”

督軍舒了口氣。

他先去忙了，叮囑心和盛貞：“你們陪姆媽吃飯，好好哄著。”

心和盛貞道是。

督軍一走，夫人嘆了口氣。

對盛貞說：“貞，你先回房吧，我和珠珠兒說說話。”

盛貞道是。

走出夫人的院子，盛貞的眸沉了下去。

定定站了片刻，這才轉離開。

夫人則吩咐人擺飯，和心一邊吃飯，一邊閑聊。

心問了一個很出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