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一面鏡子,照出心前世的各種可能
這次去龍華寺,心只帶了白霜,沒帶馮媽。
馮媽一直在督軍府的小樓,和張南姝的娘等人在一起。
陡然失變告訴心,說姜公館出了事,心的態度是散漫而無所謂的。
不在乎姜公館的任何人、任何事,出事了與有什麽相幹?
漫不經心自己皮草大,卻聽到馮媽說:“小姐,老太太去世了。”
心手上作頓住。
一不,似僵在那裏。這句話,短短數言,卻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心裏沁。
馮媽繼續說:“前日夜裏走的。昨日殮,姜公館今早已經發喪了。”
心的臉,僵得近乎扭曲:“老太太?”
馮媽見氣不對,扶住:“小姐,您緩一緩神。是老太太……”
心的聲音,尖銳得失了控:“不可能,很好!”
前世,老太太要再過十年才會去世。
姜家的大老爺是後年死的,他比老太太先死。
心時常去看老太太,很健朗,也看得開,沒什麽大問題,再活十年不問題。
誰死也不會是先死。
心咬住:“我不信!”
馮媽眼淚不住:“小姐,是真的……”
哭出聲。
馮媽是老太太那邊的人。老太太信任和桑枝,在心初來乍到時,把們倆撥給心用。
如今,馮媽是心的親信了。可老太太是舊主,一樣的尊重與忠誠。
聽聞老太太去世,馮媽也是大大吃了一驚。
了眼淚,攙扶住心:“小姐,您振作一些,醒醒神。老太太走得太蹊蹺了,咱們回去看看。”
心子晃了下。
“走,回姜公館!”心狠狠咬牙。
倉促去給夫人和督軍等人告辭,帶著白霜和馮媽,忙不疊回去了。
夫人看著的背影,和督軍說:“珠珠兒這孩子,深義重,是個深的主。”
督軍點頭。
一旁的盛貞,看了眼督軍和夫人。
深義重嗎?
家裏死了人,急匆匆要回去,平常事,怎麽就能得到“深義重”這樣高的誇獎?
又低垂羽睫,不說話了。
也許,盛貞應該去姜公館看看,去了解一下這位義姐。
督軍和夫人對的喜,讓盛貞很不理解。
大哥就更……
盛貞才出去不到三年,家裏一切都變了。突然覺得局面失控,七八糟,都理不出頭緒了。
姆媽和督軍,為什麽那樣重一個醫?心高氣傲又位高權重的哥哥,為什麽會貪慕一個已婚婦人?
“一定有過人之。可不同凡響的點,在哪裏?”盛貞想。
打算去姜公館做客,去深了解心。
心那邊,由景元釗的汽車送到姜公館。
似乎沒留意到他。下車後先奔回松香院,換了素淨裳,又披上程嫂準備好的孝服,趕往靈堂。
今日剛剛發喪,親朋陸陸續續來吊唁,靈堂不人。
心進來,跪下磕頭。
想起兩世都對有恩的老太太,心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老太太是怎麽死的?
被氣死,還是被害死?
心前世被姜至霄氣死。重生後,偶然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太過于固執,才落得那等下場?
要是通融幾分,像老太太那樣,忍下兒子的種種不孝,是否能安晚年?
結果,老太太用的命告訴,不會。
逆子不在中年氣死你,也會在晚年害死你,或直接或間接。
命運是注定的。
心從老太太上,看到前世的另一種可能:一樣悲慘。
沒有好下場。
從逆子出生,他就會在母親上吸,吸幹為止。
心越發刺心,哭得肝腸寸斷。
“四,節哀。老太太已經去了,別老人家泉下不安。”
“您也是單薄子,別哭壞了自己,四。”
“可憐見的。往後你婆婆一樣疼你的,別傷心了。”
心停不下來。
老太太是一面鏡子,照出心前世的各種可能。
仿佛看到自己的命運,無比刺痛,匍匐在地上,嗓子哭得幹啞,神志也逐漸混沌。
幾乎把自己哭暈,白霜和程嫂才將攙扶起來。
這種況,沒辦法待客,大太太很慈祥寬和:“你這孩子,一片孝心,老太太是知道的。別哭了,回去洗把臉。這裏有你大嫂和表妹照應。”
家中的眷,要幫襯待客。
不過,姜家除了其他孫兒媳婦,還有二太太、七太太等嬸子,另有堂嫂數人,不缺人手。
心被攙扶回了松香院。
懨懨躺在沙發裏。
半夏給順氣,又端了銀耳湯給喝,讓潤潤嗓子。
“白霜……”
白霜不等吩咐完,接話說:“馮媽已經去打聽了,問問老太太的死到底怎麽回事。”
心點點頭。
程嫂和半夏說:“小姐,您不在家,我們又跟姜公館不太。老太太一死,家裏很,我們怕給您添麻煩,被人利用,就關門不出。”
心:“你們做得對。”
依靠著沙發靠背,腦子疼痛又麻木。把腦漿都哭幹了,一時除了悲痛,再無緒。
曾經想,等置了姜寺嶠、大太太和章清雅,也許會給姜家留點生意,不老太太寒心。
這個念頭,一直都在腦海裏。
要在“複仇”與“對得起老太太”之間,做個權衡。
可的計劃還沒走完一半,老太太突然死了。
白霜又道:“大帥說晚上來看您。”
心搖搖頭:“打電話給他,他不要來。我很累。”
白霜道是。
電話打通,那邊詢問了幾句。
白霜告訴景元釗:“大小姐有點難過,并無大礙,需要歇息。”
景元釗又叮囑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馮媽出去大半日,還沒回來。
心的院子裏,也換上了素白裝飾,包括床上的幔帳。
民主政府後,報紙提倡去掉“守孝”,把守孝當做陋習廢除。
心還是決定,獨自服喪百日,以敬老太太兩世對的照顧和疼。
馮媽直到半夜才回來。
一回來,臉非常難看,幾乎要哭:“是出了大事,小姐。老太太的死,大有蹊蹺。”
心一下子坐正:“你查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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