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看不

張南姝覺得，盛貞的心，很明顯變好了。

“因為那個鐵疙瘩買蛋糕，沒給你買。”張南姝道。

心：“……”

“豬豬兒，你知道人多敏銳嗎？哪怕我份地位擺這裏，最害怕的人還是你。”張南姝又道。

心：“怕我？”

“不是怕你，而是怕鐵疙瘩喜歡你。你長這樣，太容易俘獲男人了。只要你願意，勾勾手指，那些男人都會跟你跑。”張南姝道。

心：“你的確擡舉我了。”

張南姝氣，用手：“又妄自菲薄！”

心：“……”

晚飯，是景元釗陪同四個人一起吃的，督軍沒回來。

飯桌上，他和張南姝時不時吵幾句。

盛貞在旁邊，在他們倆吵架時，會特意看張南姝幾眼。

心安安靜靜吃飯。

飯後，景元釗站起，說送張南姝回房。

盛貞便道：“我也去。你們都去了，怪熱鬧的。”

張南姝簡直無語。

拒絕了景元釗，又拒絕盛貞：“今天好累，我想早點睡了，你們不用送。我住在這裏，我也是你們家的人，別見外。”

又瞪了眼景元釗。

他們倆“眉來眼去”的，盛貞就一錯不錯看著。

景元釗沒送。

等張南姝和心回去後，景元釗也走了。

盛貞回到了自己院子，略微坐了坐，穿好外，讓傭人拎了汽燈，去景元釗那邊。

景元釗不怎麽住督軍府。

他十八歲後就置辦了別館，只偶然回來住住。

他的房間在外院，需要出垂花門。

盛貞到了，發現景元釗不在，只唐白一個人在燈下他珍藏的幾把名刀。

“哥哥呢？我給他帶了禮。忙糟糟的，忘記給他了。”盛貞笑容甜。

眼波清湛，似一泓清泉，如秋水盈盈照人。

唐白站起，讓位置給坐：“帥出去了，可能去參謀了。貞小姐你坐坐，喝茶嗎？”

“多謝。”

唐白給倒茶，自己也在旁邊坐下，好奇問：“貞小姐，你給帥帶了什麽禮？”

盛貞指了指那個包裝得很的盒子：“是一支腕表。”

“帥不太喜歡這種巧時髦的東西。”唐白有點可惜，“辛苦你萬裏迢迢帶回來。”

盛貞：“除了腕表，還有一支槍，新式的。”

唐白眼睛一亮，笑道：“這個帥肯定喜歡。”

他與閑聊，問起在倫敦的種種。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半小時。

盛貞自己看了眼手腕上小巧致的腕表：“哥哥還沒回來。”

“是的。每次去參謀，都要聊半日。”唐白說。

盛貞把東西放在這裏，站起：“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覺。你回頭告訴我大哥一聲。”

唐白說知道了。

盛貞端詳他，笑道：“唐白，你好像曬黑了些。”

唐白了自己臉：“我已經夠黑了，再黑要碳了。”

盛貞抿笑起來。

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嶄新的懷表，黃金做的表殼與鏈子，熠熠生輝：“這個送給你。”

唐白雙手捧著接了：“我也有禮？”

“怎麽會忘記你？”盛貞笑道，“不要嫌棄，它有點俗。”

“不俗，我喜歡金子。”唐白說。

盛貞一笑，轉走了。

唐白目送出去。

盛貞進了垂花門，傭人等著落鎖，已經晚上九點。

卻沒回房，而是往張南姝那邊拐了拐。

張南姝的小樓，只樓上兩個房間留了燈。

盛貞站了片刻。

讓傭滅了汽燈，就站在樹下。

冬日的夜，寒涼如水，傭站了十分鐘就不了，渾凍僵。

對盛貞說：“小姐，咱們回去吧？在這裏站著，會凍病的。”

什麽都看不見，窗簾上沒人影。

盛貞沒反對。

和傭抹黑往回走。

督軍府宅的路，走了。從小在這裏長大，一草一木都沒什麽太大變化，不需要汽燈。

“我不太明白。”盛貞低聲說。

傭問不明白什麽。

“張家的小姐，和大小姐，誰更有魅力，我不是很明白。”盛貞似自語。

傭便說：“大小姐些；張家的小姐甜，像個長不大的娃娃。自然是大小姐。”

盛貞：“可張家有兵權。”

傭：“……”

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回答的，和盛貞問的，不是同一個問題。

盛貞的問題，太敏，不是傭可以輕易議論的。

問的是，“在大帥眼裏，心和張南姝誰更有魅力。”

傭不敢多說。

在督軍府做事，最需要分寸。夫人平時悶聲不響，并不是個脾氣很的人。理下人很果斷，大家都怕。

“我真的不懂。我看了這兩日，也沒看清楚。”盛貞低喃，“我是不是退步了？我一向很會識人的。”

傭不說話。

盛貞又似自語：“我看不姐姐。看上去那麽，除了豔無長，如何讓姆媽短短時間那麽喜？”

傭忍不住說：“大小姐醫很好。要不是，旅座就死了。”

“一個大夫而已。”盛貞還是不懂。

世俗有個說法，“三姑六婆”，是個貶義的語。

這裏面，包含了一些職業。

醫、穩婆、婆等，都屬于“三姑六婆”，這種人時常在權貴門第走，很容易認識權貴太太。

可并沒有哪位權貴太太，因這人醫好、做好，就認做幹兒，還主結。

——說到底，地位不同，階層不一樣。

心是婦人，盛貞覺得也應該是“三姑六婆”那種，討個喜的玩意兒。

可萬萬沒想到，督軍夫人把當義，地位等同于盛貞。

盛貞聽到風聲，是大帥要和家七小姐訂婚，這才回國。

回國後，才知道菀菀“逃走”、景元釗退親；而姆媽邊，又多了個義，還是被督軍認定為“長”的義。

盛貞總以為，心特擅長迎合，八面玲瓏、手段了得，這才讓夫人和督軍如此喜歡。

實際上，貞靜秀，寡言語。不木訥，但也不會表現。

盛貞還打聽過，說會醫、會算卦。

可不管是卦姑還是醫，都只是“三姑六婆”的一類，哪怕做得再好，又為什麽能贏得如此高的尊貴？

盛貞不懂。

有點迷茫，看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