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姐姐，我喜歡珠珠兒

督軍夫人沒想過給心安排一個固定的房間。

因為，心是出嫁的婦人。

依照夫人的理解，出嫁子有自己的院子、自己的傭人，平時是忙的。要學著持家，不會像那般空閑，可以承歡膝下。

心還有自己的藥鋪。

夫人覺得沒必要，心應該沒空在督軍府住三五日。

偶然能來陪著吃頓飯，已經很不錯了。

盛貞這麽一提，夫人才覺得，是應該準備一個房間。

哪怕從前不需要，現在也應該有一個，因為盛貞回來了。

同為義，盛貞有的，心也應該有。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是人。夫人若做不到這點，兩個義恐怕會生罅隙。

夫人笑著，吩咐下去：“看看哪裏的院子……”

“姆媽，我那棟小樓十幾個房間，選一個給姐姐。”盛貞說，“我從小羨慕旁人有姊妹相伴。”

夫人：“也可以。”

張南姝卻說：“要不住我那棟小樓。我遲早要回去的。等我回去了，整棟樓送給珠珠兒。”

把小樓當自己的了。

夫人：“……”

盛貞笑容很甜，挽住夫人的胳膊：“那怎麽辦？要不，姐姐選一個？”

心安靜看了眼。

夫人生怕心為難，畢竟這是個難選的事，怎麽也會得罪人。

故而，夫人替心做了決定：“南姝真是懂事。既如此，那就住南姝那裏。那棟樓將來不做他用，一直給珠珠兒留著。”

又說，“貞那棟樓，姆媽也會一直給你留著。”

還說，“將來你們姊妹倆，拖家帶口來我這裏過年，難不搶房間打架？孩子一多，鬧騰死了。兩棟樓好。”

就這樣做了決定。

飯畢，閑聊幾句，夫人讓大家都回去休息。

盛貞坐了幾個月的船，很辛苦，早點去睡；心則要去張南姝那邊挑選房間。

督軍還有點軍務，要去趟外書房。

盛遠山卻沒走。

他坐在沙發裏沒，只是說：“貞很敏銳。”

夫人：“什麽？”

“我是說，貞消息靈通。我去接，在路上問了我關于珠珠兒的種種。”盛遠山說。

夫人笑道：“我給發電報，提過的。”

“那棟小樓，養著好幾個傭人，都是從小用慣的。”盛遠山道，“不需要您的電報，自然也有人告訴。”

夫人看向自己弟弟：“你懷疑，們倆會不和睦？”

“不至于。只是覺得，貞出去幾年，變得不坦誠了，學會了藏自己心事。”盛遠山道。

夫人想了想，嘆了口氣：“你也要諒。到底不是我肚子裏出來的。”

盛遠山：“我沒有責怪的意思。人與人的，講究緣分。我只是提醒您，別想得太好，親姊妹也有爭風吃醋的。

您一直沒兒，盼著兩個心閨彼此相親相。只是，您要做個準備，別到時候太失。”

任何一種，都是排他的。

夫人：“我心中有數。”

盛遠山：“姐姐，你覺得珠珠兒怎樣？”

“珠珠兒很好。”夫人說。

“配我，怎樣？”盛遠山問。

夫人被他嚇一跳。

“你、你不是說你……”夫人難得結了下，“你……”

“天殘是嗎？”他道。

夫人：“……”

“我確實配不上珠珠兒。可誰不仰明月？”盛遠山說。

夫人很是吃驚。

沉默，心複雜得半晌不知該說什麽。

一直對結婚很拒絕的弟弟，突然有了想法，夫人心是開心的；可他有想法的對象，已婚。

夫人也覺得，心的婚姻很難長久。

現在不人離婚。

心的婆家很不堪，丈夫又有了庶長子。若是世俗不那麽苛刻，心的確可以離開姜家。

盛遠山有很多病，可到底生得漂亮，又位高權重。

若心離婚後想找個靠山，盛遠山未必不是個好選擇。

只是……

怎麽都覺心有點虧。

“我吃了一段時間的藥，略有起。”盛遠山突然開口，打斷了思緒。

夫人：“這……珠珠兒嫁人了。”

“也許，姜寺嶠會願意離婚。如果有了更好的選擇，他會拋棄珠珠兒。他這種男人，見多了。”盛遠山說。

夫人：“我不能承諾你任何事。且不說已婚，哪怕未婚，我也不能決定的前途。如今是民主政府了，報紙開始罵‘包辦婚姻’。”

盛遠山：“這些新派的報紙，缺教訓。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包辦婚姻’是何等荒唐又污蔑的詞。”

夫人：“你跟我說不著，又不是我創的詞。”

“您會反對嗎？”

“……我睜只眼、閉只眼。”夫人說，“我肯定不會幫你。你不要問我，實在令我為難了。”

“我不需要旁人幫忙，您不反對就行。我先跟您說一聲。”盛遠山道。

督軍見盛遠山很晚才走，知道他們姐弟聊了很久。

他隨口問：“和遠山聊什麽？”

夫人一時哽住。

弟弟的，暫時還不能告訴督軍。

“他怕珠珠兒和貞相互吃醋，讓我小心理。”夫人道。

督軍：“其實我也怕。你真的要慢慢和兩個義相，別太溺們，免得們相互嫉妒。”

夫人見糊弄過去了，松口氣。

盛遠山的話，讓夫人有點愁。

決定明天試試心的口風，看看心裏怎麽想。

夫人又覺得不適合。

說到底，毀旁人婚姻，不道德。

可弟弟的格，有點蔫壞。他既開了口，定然是有了想法，珠珠兒恐怕“在劫難逃”。

“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夫人突然說。

督軍被說得一愣，心裏了。他這段日子沒去西府，可他的小兒找他說想要一輛汽車。

督軍派人去給訂，過些日子用船運回來。

小兒很開心，今天中午來找他，讓他帶著去吃法國菜，督軍就去了。

他沒提前和夫人說。

“汽車而已，夫人別惱。回頭我給珠珠兒和貞一人買一輛，絕不厚此薄彼。”督軍說。

夫人：“什麽汽車？”

“你說什麽？”督軍問。

夫人：“你先說說，什麽汽車？”

督軍：“……”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夫人告訴心和盛貞，等過完年，們倆一人有一輛專屬的汽車了。

心、盛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