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又想算計心？

心的緒是一時的。

見過了景元釗，雖然也迷茫，卻緩過勁兒來了。

只是不怎麽說話，導致松香院衆人個個凝神屏息，不敢發出大的響。

“……四，四爺讓問問，小爺的洗三禮怎麽辦？”有個傭人來說。

心表淡，語氣卻很生：“當家做主的不是我，怎麽問起我了？應該去問姆媽。”

饒是并不威嚴，傭人還是瑟了下。

心最近威很重。

又說：“四爺如今是做父親的人了，也該知道輕重和規矩。

派人來問我，是想讓我越過當家主母，去理他的事嗎？他自己不知禮就罷了，別害我。”

傭人懂了的態度，唯唯諾諾走了。

回去後，傭人先告訴了煙蘭。

“姨太太，還是別打四的主意，咱們惹不起。”傭人低聲道。

煙蘭：“只是試試。這麽說，就是不想搶走至霄，我就放心了。你去告訴四爺吧。”

傭人道是。

姜寺嶠歡喜過頭了，沒考慮到家中況。

煙蘭讓他派人去問問心，他就真派了。

現在，傭人帶著“挑撥離間”的目的，複述了心的話，姜寺嶠氣得臉發青。

饒是很生氣，他也不敢惹心，自己去找大太太了。

大太太章氏心不錯，在章清雅的陪同下，來看了煙蘭母子。

“……至霄是長孫，老太太、大老爺都高興，不會虧待他。明日娘就來了。”大太太說。

又道，“煙蘭，你要好好照顧他。這孩子太尊貴了，你若是照顧不好，我要抱給四養了。”

煙蘭臉驟變。

心中想到了這點，才派人去試探心。

好在心并不沒心思，很明顯拒絕了。

不想，大太太居然起了此等念頭。

煙蘭苦笑，幹解釋：“我很用心照顧，太太。四自己尚未生養，恐怕不懂。”

“需要懂什麽？又不是沒娘和傭人。”大太太說。

煙蘭震驚，幾乎要抖。

“不，太太，不能帶走孩子。我會好好養他的。”煙蘭說。

大太太憐惜般，了的頭發：“可憐的，你是個人兒，可惜既無學問，又無娘家依傍。孩子跟著你，吃苦的。”

又道，“先不說這些，好好坐月子。”

大太太把煙蘭的喜悅和平靜，攪合得一幹二淨。

煙蘭坐立不安。

大太太讓大幫襯著持，辦長孫的洗三宴。

晚夕，大太太特意派人請大老爺，要和他商量事。

心讓白霜留心。

聽著他們夫妻倆要“商量”什麽，心就讓白霜去房屋上聽。

果然，說得還是長孫姜至霄。

大太太問大老爺：“孩子要不要給心養？”

在大戶門第，小妾只是生育工，他們生出來的孩子，都屬于丈夫和正妻。

心作為“四”，有養小孩的責任。

只是在不的門第，正妻自己也有孩子，并不會把庶子、庶都接到邊，而是請了好的娘、撥了信得過的媽媽和丫鬟，去小妾的院子裏，一同服侍孩子。

大太太問這個話，也很合理。

“看的想法。”大老爺無所謂說，“願意養，那自然就給，畢竟是寺嶠的兒子。”

而心，是姜寺嶠的妻子，姜至霄等于也是的兒子。

“老爺，必須把孫兒給心養。”大太太說。

大老爺：“必須？”

“自己沒孩子。一開始，寺嶠不想和同房，現在勾搭上了景元釗，自己不願意。

可能是還沒想好退路，仍不提離婚。現如今，妹妹和繼母死了，景元釗沒了未婚妻，難保不起歪心思。

一旦要離婚走了，首先咱們家不到帶來的人脈好了，其次會不會報複咱們？”大太太說。

大老爺略有所思。

他說大太太：“我還以為你想要趕走。”

大太太：“我是和有點齟齬，到底都是家務小事。大是大非面前，我還是分得清。”

心傷養病，大太太幫襯著待客，認識了不貴婦人。

不管之前的事如何，章清雅的婚姻，必須要有門路，才可以高嫁。

心就是這個踏腳石。沒有，章清雅也攀不上更好的高枝。

大太太不會放走。

“如果離婚，的確對咱們大不利。”大老爺說，“可說到底，小妾的兒子，不一定留得住。”

“給養！時間久了，上有了牽絆，就離不開這孩子；二則，咱們出去吹捧，說如何善待庶子，怎樣寬容大度。

把的名聲吹出去，要是敢離婚，就不僅僅是拋棄咱們，還是拋棄孩子。

世俗對拋棄孩子的人，會更加唾棄。到時候，就有了顧忌。也不是要久留，至讓咱們家緩過來幾分。”大太太說。

大老爺以為說船舶生意；大太太想的，卻是章清雅的婚事。

“好，把孩子抱給養。”大老爺說，“煙蘭要是不同意，就打發出去。”

“只是妾，哪裏得到不同意？”大太太笑了笑，語氣輕松。

他們夫妻倆，輕松定下了煙蘭母子和心的命運。

白霜聽完了，又悄悄回到松香院，一一學給心聽。

心認真聽著。

“……這事棘手。”馮媽和程嫂都說。

因為，正妻養庶子是正常的事，心連拒絕的立場都沒有。

心卻表寡淡。

有點走神。

“我養的，會不會就是這個孩子呢？”

前世嫁過來，緒始終不太好，又瘦弱。到了七個多月，肚子也不見得。

的肚子，始終不怎麽大。

服侍的老傭人，半個月給用皮尺子量量肚皮。

孕期後兩個月，肚子應該長得很快，但的始終漲勢不佳。

老傭人對說：“，我說句犯忌諱的話：您這種況，擔心早産，更要擔心孩子將來出生夭折。您一定要格外當心。”

那老傭人見過太多。

後來，心并沒有早産，熬到了瓜落的那天。

孩子生下來很小。

因肚子一直不大，孩子小是意料之中的，就從未疑心過這件事。

嫁到姜家，除了被繼母算計，也是因為姜家大太太想要拿，讓姜雲州死心。

正如今晚姜大太太告訴大老爺的，有個孩子，心就不會離婚。

沒有功害死，那就拿住！

孩子是拴在脖子上的繩套。

同樣是母親，大太太很清楚親生孩子對一個人的重要。

前世的姜至霄，真的是心生的嗎？

姜寺嶠當初也不住在松香院。

心邊全是姜家的傭人，哪怕他在書錦苑有了個懷孕的人，誰又會告訴心？

如果心的孩子生下來就夭折，大太太又想把控制在自己掌心，塞給一個孩子，是很合理的做法。

而當初，是不是湊巧也有個煙蘭的傭，懷孕後早産，把孩子生在心的同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