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到公館門口鬧事

又過了兩日，朱世昌的兒媳婦借口思念母親，回娘家去住了。

梅氏送了兒子、兒媳過去。

那個兒媳婦出門的時候，是自己散步出去的，傭人都瞧見了，的確無礙。

的胎元很穩固。

孕婦一走，朱世昌老兩口就沒了顧忌。

心又回了公館。

一是不放心祖母，給用些補品，看看的況；二是看熱鬧，瞧瞧駱竹和菀菀的狼狽樣。

心回來，祖母很開心。

“……平日早晚多走。很好， 您會長命百歲的。”心說。

這輩子，沒有心的哭訴，祖母沒有日夜為憂心，的確很不錯。

應該不會今年年底去世。

往後，心有孝順的機會。

想著，等姜家事結束，自己搬到景督軍送的那套宅子去住，就把祖母接過去。

祖孫倆一起。

心給祖母養老。

祖母今年才六十歲。如果保養得當，也許可以再陪心三十年。

有，心就有了家。不需要結婚，也不太需要孩子了。

“……門口吵了起來，來了好些人。”孫媽進來，對心說。

計劃開始了。

心問祖母：“ 您去看看熱鬧嗎？”

祖母擰眉：“是什麽事？”

“好像是七小姐在外面欠了錢。”孫媽說，“來了一群兇神惡煞的人討債。”

祖母微訝。

不過，菀菀一向不安分的，最近又輕飄。

“珠珠兒，你去看看，回頭說給我聽，我不得吵鬧。”祖母說。

心道是。

帶著自己的傭白霜和半夏，往公館大門口走去。

半夏有點小興，對心說：“小姐，咱們花了一百銀元。這麽一大筆錢，今天‘這出戲’肯定好看。”

心：“下次，我要把這筆錢從菀菀母上賺回來。”

半夏嗤之以鼻：“們窮得很，估計都沒這麽多錢。二爺為了七小姐的陪嫁，到借錢。”

心笑了笑。

心不錯，帶著白霜和半夏趕到公館大門口時，門口已經站滿了人。

門裏是看熱鬧的家下人、幾個主子；門外是至三十名壯漢，個個兇惡。

壯漢不往裏闖，只是站在門口，高聲嚷：“讓你們家二太太和七小姐出來！”

街坊四鄰，都圍在旁邊看熱鬧。

點名是“七小姐”，這個即將做軍政府夫人的小姐，這個平步青雲的小姐，更有話題。

外圍的看客越來越多。

家裏各個房頭在家的人，都來湊熱鬧了。

壯漢嚷：“二太太和七小姐讓我們去溫良百草廳鬧事。說得好好的，現在又不讓去，錢也不給我結了。”

原本說了十塊銀元。

駱竹先派人給了三塊定金；事取消，駱竹又忍痛給了兩塊。

什麽事都沒辦，白拿五塊銀元，這地頭子原本是很高興的。

他也知道家七小姐要做軍政府的夫人，自然不會深究不放。

可心讓白霜派人給一百銀元。

“你們去討債。不要鬧得過分，就只需要把剩下五塊銀元拿到手。要求合理，軍政府不敢拿你們怎樣。”白霜派去的掮客如此說。

地看到一百銀元，眼睛都紅了。

白霜的人告訴他，只需要注意分寸。

話多說，絕不手，軍政府不會打他的。

地流氓，一向是膽大妄為，又有重利，自然就來鬧。

他們不往裏闖，只是人多勢衆往門口一站，聲音如洪鐘：“我們去溫良百草廳鬧事，定錢都給了。

既事不讓鬧了，尾錢怎麽不給？又不是我們沒本事鬧，是你們毀約。”

他們只反反複複說這句話。

“七小姐要嫁給景家大帥，為了五塊銀元賴賬，合適嗎？”

“就五塊銀元，給了我們就走。下次七小姐看溫良百草廳不順眼了，還可以找我們鬧。”

看熱鬧的衆人：“……”

不人回頭看站在門口的心。

心的三哥聽了很氣憤：“你們這是誣陷，挑撥離間！”

壯漢一見有人搭話，更人來瘋：“不是誣陷，我們有證據！那天七小姐去找我，不小心落下了的玉佩。”

說罷，壯漢將一塊白玉佩拿出來，展示給衆人瞧。

這塊玉佩，是菀菀時常掛在上的。

三哥認識，臉微變。

他看向心：“珠珠，這肯定是有什麽誤會，七妹不會派人去鬧你的藥鋪。一向溫心善。”

心看了眼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哥，淡淡笑了笑。

沒覺得難過。

對兩個哥哥——兩個從小養在駱竹邊的哥哥，早已不抱希。

他們是菀菀的“親哥”。

“三哥，不是我誣陷的，我也疑。聽你那意思，是想讓我去替洗清嗎？”心問。

三哥一梗：“你不用這麽刻薄。”

心似乎很驚訝：“我哪裏刻薄呀？我才知道我的藥鋪差點被人纏上，我一樣很吃驚。我那藥鋪，得罪七妹了嗎？”

朱世昌的老婆梅氏，也在人群中看熱鬧。

聞言，梅氏立馬說：“六小姐沒得罪七小姐。恐怕是六小姐出了風頭，七小姐嫉妒吧？”

梅氏又很大聲說，“我們家六小姐，軍政府的義，同嫡一樣待遇。從小學醫，是老太爺親口說的神醫。

樹大招風，才高被人妒，所以什麽腌臜手段都來了。”

圍觀的四鄰：“……”

衆人議論紛紛。

居然還有這事。

“七小姐怎麽不出來？”

“報紙上那個‘大小姐’，就是家六小姐嗎？比報紙上更漂亮。”

“好好的，為什麽要收買地去人家的藥鋪鬧？”

“六小姐才是神醫嗎？不是七小姐？”

大家各自議論。

駱竹和菀菀終于出來了。

母倆氣定神閑，似乎完全不當回事。

地們瞧見了們倆，開始嚷，讓們給錢。

駱竹聲音也很高，說給衆人聽：“我兒的玉佩，前幾日逛街被人了。這些賊，了東西還敢上門訛詐！”

又明目張膽看向心，“我們可沒去鬧溫良百草廳，這些賊被誰利用，一目了然了吧？”

梅氏不怕，跟板：“二太太推得一幹二淨，真是佩服。人家找上門了，你們自己對峙。”

又說，“蒼蠅不叮無的蛋。”

“我對峙什麽？”駱竹淡淡笑了笑，“我已經派人去告訴帥了，你們等著坐牢！”

遠，傳來汽車喇叭聲，以及整齊腳步聲。

軍政府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