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請君甕,有人又有找
周家大爺周琮令、二小姐周寶茹,和豬一樣的三公子周寶華完全不同。
這二位,男的高大拔、子纖瘦玲瓏,都生得明眸薄,有幾分姿容。
此刻,兩人都含著怒氣。
心表平淡。
“四,你可別太得意!你以為做了督軍夫人的義,就能不把我們青幫放在眼裏?”周寶茹冷冷道,“哪天你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一個義,值什麽錢?
路邊一條狗,督軍夫人喜歡了,賞賜一個虛名而已。
督軍府憑什麽給撐腰?
姜家沒見過世面,被唬住,任由在家裏撒潑,周寶茹可不上的當。
旁邊的周琮令,同樣看不起心。
“等我死了再說吧。”心笑了笑,“周二小姐也當心點,說不定你先死呢。”
周寶茹:“你敢詛咒我?來人,給我掌。”
後跟著的傭,一副刻薄要強的模樣,上來就要打心。
二孫晴看得很興,迫不及待等著周寶茹替出氣。
心挨打了,公婆能怎樣?反而怪心沖撞了貴客;而這點小事,心也不好意思拿去督軍夫人跟前告狀。
二恨不能自己手。
然而,周寶茹的傭尚未靠近心,突然被人一腳踢到了池塘。
傭落水,大哭大。
周琮令和周寶茹一齊看向踢人的白霜。
白霜皮深,眼睛又很大,像個冷面羅剎,沉沉回視周氏兄妹。
“你竟敢行兇?”周寶茹大怒,“無緣無故,把我的傭踢下水,這是你們姜家的待客之道嗎?”
心:“是嗎?好像是自己掉下去的。”
又道,“別急,池塘不深,讓快點爬上來吧,做戲給誰看?”
懶得再糾纏,吩咐桑枝拿好荷葉,回自家院子去做新鮮的荷葉糕點了。
周寶茹氣得半死。
大爺周琮令冷冷道:“你們家這個的,很是囂張嘛。”
“小人得志,不把家裏任何人放在眼裏。上次一言不合,當著公婆和傭人,打了我和二一人一掌。”二道。
說著,有點委屈,眼中噙了淚。
二爺姜雙州覺得很尷尬:“說這些做什麽?”
二目一嗔:“你說做什麽?還不是你不規矩,去勾搭,才惹來禍端。”
周琮令看著二嗔模樣,心中發,又有點嫉妒姜雙州,說話刻薄了些:“那種貨,雙州也看得上?”
姜二爺詫異:那種貨?
心可是上等貨。
比起自己老婆、比起周家的小姐,心得驚心魄。
然而,周琮令似乎并不喜歡那種的。
“俗不可耐。”周琮令繼續道,“雙州兄,你應該出去走走,見見世面。”
二爺尷尬應了。
幾個人去二房。
二爺進去換裳,周琮令不顧妹妹在場,將二拉進懷裏吻著,有些急切。
二讓他吻了兩下,就推開他:“幫我弄死那個的,我才開心。我在面前丟盡了臉。”
周琮令:“你放心,欺負你我自然不饒。”
一旁的周寶茹說:“大哥,不僅僅欺負晴姐姐,也欺負我和三弟。我恨死了。”
“我們設個局,請君甕,一次替你們所有人報了仇。”周琮令道。
孫晴點了點他口:“那我可就都靠你了。”
“你怎麽謝我?”周琮令燥火焚。
孫晴笑,不答。
二爺換了服出來,問他們笑什麽,幾個人隨便找了個話題敷衍他。
吃了午飯,二說跟周寶茹出去逛街,一個人同周家兄妹走了。
松香院也在吃午飯。
馮媽結束了照顧張逢春母親的任務,回到了松香院,程嫂特意做了荷葉魚、荷香飯替接風。
幾個人聊起之前在園子裏遇到的事。
“……其實,大太太一開始想把表小姐嫁給周琮令的。”馮媽道,“可惜周琮令看不上。”
周琮令可能喜歡小玲瓏的子。
章清雅高挑,不太符合他審。
“我公婆這麽結周家?”心問。
馮媽:“做船舶生意,要走碼頭的。宜城的碼頭,一半在青幫,一半在軍政府。
軍政府管著碼頭的高,結不上;青幫的關系,隨著老太太讓位,丟了好幾個,只剩下這個周堂主了。”
心:“怪不得。”
“這些年沒孝敬周家。可周家只會獅子大開口,并不跟咱們深。”馮媽說。
心了然。
又過了兩日,大太太那邊的傭,突然送來請柬。
周堂主要娶第八個姨太太,在家裏擺酒,邀請姜家衆人去吃酒。
“四,您一定得去,要熱鬧熱鬧。”傭說,“大太太說了,周堂主的面很重要,千萬不能推,給家裏惹禍。”
心失笑。
挖坑等跳?
又不傻,為什麽覺得一定能坑到?
故作驚訝笑了起來:“周家納妾都這麽重要?”
傭:“那是周堂主家。現在的姨太太們,若得勢了,比太太的話都管用。”
心:“也是,我就覺得阿爸更寵小姨太太。”
傭:“……”
這話,傭沒敢回去學給大太太聽,怕氣死大太太。
轉眼到了周家喜宴的日子。
喜宴設在晚上。
周堂主今年五十七歲了。娶的這個八姨太,剛滿十六,花朵一樣的年紀。
心的旗袍還沒做好,依舊穿老式的衫。
櫻上,沒有任何花紋,只在袖口鑲嵌了一圈銀邊;素挑線子,用的是夏布,輕薄。
頭發綰個低髻,一支攢花金釵,手腕帶著的金鐲子,再無其他裝飾。
穿戴素雅,但生得秾豔,站在姜家眷中,愣是有種“盛裝出行”的錯覺。
“姑姑,怎麽看上去……”章清雅微微擰眉。
今日也去周家的喜宴。
心剛嫁過來的時候,也漂亮的,但漂亮得沒什麽靈魂,似蒙了一層灰。
現在,上那種暗沉都洗去了。現了金,走到哪裏都彩奪目。
“你別管。”大太太說,“再漂亮,遠不及你將來的就。玉不要去瓦,有損失就是你損失比較大。”
章清雅道是。
二看著心居然真的去,而且沒帶那個皮偏黑的傭,二心中歡喜。
衆人各有心思,分別上了黃包車,往周堂主府邸去了。
車夫放下雨棚,遮住,心微微閉目養神。
等會兒有場仗。
“大太太知吧?甚至可能縱容、教唆了。”心暗暗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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