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看到寧子卿,三舅舅便發現他眉眼間都帶著彩,整個人都很有活力的樣子。
看來,還真是人逢喜事神爽啊。但是想要打敗寧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是不是開心得太早了?
三舅舅覺得寧子卿到底是個年輕人,做事沉不住氣。
揚了揚眉,三舅舅以一副長輩的態度,問:“你來找我,是想和我回寧家了?”
寧子卿搖搖頭,說:“本家的人,除了三舅舅,其他人估計恨不能吃了我,現在回去,就是自己找不痛快。我想過了,哥哥留給我的東西,的確應該好好留著,所以我會將他們侵吞的東西都要回來。只是吧,這件事只靠我,很難,我需要三舅舅的支持。”
聽過寧子卿的話,三舅舅直了腰板,打著包票道:“你需要三舅舅做什麼,直說就是。”
“那我就不客氣了,”寧子卿含著笑,說,“律師這兩日就會啟程去寧家,和他們打司,我希三舅舅能幫我做個人證。”
三舅舅臉上的笑容僵住,心想自己暗地幫個忙,沒關系。但是如果他真出庭了,那就是公然與家族撕破臉啊!
若寧子卿能功的話,三舅舅就是功臣。可如果他失敗了呢?自己恐怕連活著都是一種奢啊。
眼珠轉了一圈,三舅舅笑著勸道:“不必如此費力,你拿著傳家兒寶石,站在眾人面前,大家就要對你俯首稱臣。”
寧子卿可沒那麼天真,擺著手,說:“沒有勢力,那寶石和一塊廢石無異。”
“哎,那寶石于寧家,意義非凡,你不了解才會這樣說的。聽三舅舅的,去問薇薇安要回寶石。如果不同意,那我幫你去說。”
三舅舅的重點在寶石上,可是寧子卿卻好像沒聽出三舅舅的言外之意,嘆著氣,說:“就算三舅舅說的是真的,那大家也只會表面上尊重我,實際地位,與傀儡無異。”
三舅舅對寧子卿的定位,就是個傀儡,心想他若是真能做個傀儡也不錯了,還想要求什麼啊!
三舅舅在吐槽,寧子卿見他不說話,便好奇地問:“三舅舅怎麼不說話?”
“哦,我在想,有人比我更適合做人證。你看啊,這些資料我都不是直接的接手者,就是在中間傳個話。如果你需要作證,還是要找到公司里的員工才行。這樣吧,我來負責找人。”
雖然三舅舅語氣真摯,但寧子卿本沒聽進去,而是語氣堅定地勸道:“我讓三舅舅去,就是有取勝的信心,三舅舅就不要推辭了。”
“不是,你本不了解寧家,還是聽我的建議比較好。”
“我是不了解寧家,可是律師的建議總是專業的吧,三舅舅就別推辭了,不然我會以為三舅舅不想幫忙。”
“不、不是的。”
“那就收拾收拾東西去吧,期待著你們的好消息。”
寧子卿表平靜地看著三舅舅,但是語氣卻是不容商量的篤定,急得三舅舅都出了冷汗。
這個臭小子,還以為失憶了能好控制一些,沒想到鬼心思那麼多,真不愧是寧子軒的弟弟!
對了,寧子軒!
三舅舅眸暗了幾分,心里已經有主意。
三言兩語打發走了寧子卿,他便火急火燎地去找薇薇安,將寧子卿剛剛提的要求,都向薇薇安講了一遍。
當然,添油加醋一番是肯定的了。
末了,三舅舅嘆著氣,說:“哎,這個子卿也不知道聽了誰的挑唆,非要讓我回寧家,還要出庭作證。你知道寧家的,就算司打贏了,隨便推個替死鬼出來就好,本沒辦法撼那幾個老家伙的地位,反而會打草驚蛇啊。”
薇薇安一點擔心的意思都沒有,一邊把兒玩著發梢,一邊慢悠悠地說:“寧子卿喜歡玩,那就讓他玩好了,我不反對啊。”
這態度讓三舅舅火了,擰著眉頭,質問道:“玩?這可是我們寧家的心,你竟然說是在玩!?”
“可是你們看中的東西,對我們來說,是不值一提的。”
“好,你們視金錢如糞土,高尚。但你也想讓寧子卿知道他哥哥死亡的真相嗎?”
三舅舅為了自保,甩出了殺手锏。
薇薇安作一凝,眸子懶懶地瞥了過去,眼眸里有危險的在閃。
不過轉瞬之后,薇薇安便笑了起來,還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說:“我正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呢,如果三舅舅能幫這個忙,我自然要多謝了。”
“你就不怕寧子卿與你反目?”
“能收留他,又照顧了那麼久,我已經仁至義盡。他接下來的路要如何走,說實話和我沒有多關系了。”
薇薇安態度冷漠,而三舅舅對的話持探究的態度。
就在三舅舅揣測的時候,寧子卿從門口走了進來,失神落魄地說:“原來我在你心里,就是個累贅啊。”
薇薇安沒想到寧子卿會突然出現,有些無措地站起。去握寧子卿的手,說:“子卿,我……”
寧子卿甩開薇薇安,并冷著聲音,說:“哼,什麼朋友,都不過如此!”
見兩個人反目,三舅舅忙趁機擺出大家長的架子,說道:“孩子,你放心,三舅舅永遠都是你的親人。”
“那三舅舅肯定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當然。”
側頭看著三舅舅,寧子卿語氣鄭重:“那打司的事,就拜托給你了。我東山再起之后,絕不會忘了三舅舅的出手相助。”
“這……”
“難道三舅舅對我,也只是敷衍而已?”
三舅舅一臉為難的樣子,說:“當然不是。”
“那三舅舅還在猶豫什麼?只要我得勢,會將家產的一半送給三舅舅。”
一半……
這個數字,讓三舅舅心了。
但心的不只他一個,薇薇安在旁邊附和道:“子卿,其實我也可以幫忙的,那你的家產……”
三舅舅生怕被人搶了先,忙說:“你別聽那個人的話,我幫!”
寧子卿出笑意,由衷地說:“多謝三舅舅,三舅舅的恩,我沒齒難忘。”
能否記得恩,是次要的,還是要錢到位才行。
看在這筆錢的份上,三舅舅也只能鋌而走險,回去做證人。
至于威脅薇薇安的事……日后再說吧,反正把柄在他手上,想什麼時候說都行。
現在的薇薇安,應該比較頭疼如何向寧子卿解釋剛剛的事吧。
三舅舅帶著得意的笑離開,而他剛一走,薇薇安和寧子卿就沒繃住,都笑出了聲。
寧子卿能在這里到三舅舅,純粹是巧合。
但遇到都遇到了,不如順水推舟,幫三舅舅做個決定,免得他猶猶豫豫,影響了大局。
而目前來看,他和薇薇安配合的不錯。
薇薇安端起手臂,笑地對寧子卿說:“真沒想到,寧大夫演技這麼好,滴水不啊。”
“你也不賴,不愧是大明星,”寧子卿笑容微微收斂,而后又說,“雖然是演戲,但我哥和你,似乎有舊仇。”
哎,果然還是聽到了那段對話。
薇薇安輕咬下紅兒,而后猶豫地開口,道:“我……我……”
見薇薇安如此為難,寧子卿很豁達地笑了下,說:“如果說不出口,就不要說了。能讓你那麼糾結的事,肯定很不堪。”
寧子卿還是那麼善良,諒了別人,卻總是委屈自己。
而他的善良,讓薇薇安特別于心不忍。
寧子卿長長呼吸了下,說:“順其自然吧,反正早晚都會知道,不必急于一時。”
說完,他給薇薇安一個安的笑。
薇薇安也想出一個豁達的笑,但是發現自己的角本沒辦法翹起來。
……
因為有了三舅舅的幫忙,案子進展的很順利。再加上有嚴斐然的暗中周旋,寧子軒的部分產業,很快就被凍結,再經過一些必要的手續,就可以轉到寧子卿的名下。
現在寧子卿只是擺出點證據,便讓不人出了。若是他日,寧子卿帶著寶石回來,估計寧家一大半的資產,又要回到寧子卿的手上。
大家費力才爭得的家產,怎麼舍得還回去?所以,有人開始起歪心思,派了殺手,暗中跟著寧子卿,準備趁其不備殺了他,一了百了。
寧家人有殺招,而薇薇安也準備好了應對之策,派了手好的保鏢,跟蹤保護著寧子卿。
因為這些保鏢行很,寧子卿并不知道他們的存在。直到有一天,他趁著休息日去律師事務所,才發現了這些保鏢。
當然,保鏢不會隨便出現,他們先是將意圖不軌的人制服住,而后才向寧子卿解釋道:“寧大夫別擔心,我們是嚴夫人派來保護您的。殺手很快就會被我們理掉,您不必擔心。”
對方的話讓寧子卿皺起眉,問:“有人要對我不利?”
“是。”
保鏢說著,對自己的同伴招招手。那些同伴便將兩個昏迷的人,拖到了角落里。
而這一幕,讓寧子卿覺得似曾相識。
寧子卿想回憶點東西來,但是他越用兒力想,腦袋里越是空,最后只能搖著頭放棄。
寧子卿沿著路邊向前走,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街邊有蛋糕店。寧子卿記得許幻說過,這家店的黑森林蛋糕很好吃,便推門走進去,給買了兩塊。
許幻嗜甜,看到這蛋糕,一定會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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